第一百二十二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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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定的飛紐約的機票是晚上八點,江子由還有時間回家收拾行李。 其實他一點都沒有心思收拾行李,打開的行李箱攤在衣帽間里,他卻望著首飾柜發起了呆。 透過玻璃的柜面,可以輕易地看到里面放著的珠寶。 一部分屬于沉留柳。 有潘仲儀送的那套首飾,沉留柳以她租的地方沒有保險柜為由存放在了這里。 還有幾支他送的手表,她也沒帶走。 都留在了這里,至少說明她走之前,是真的沒有要跟他了斷的心思!哪怕她的心再高! 江子由如此安慰著自己,心情稍稍好受了一些。 等順利收拾完行李,拉著行李箱走出衣帽間,路過臥室的時候,他瞥到了放在一側床頭柜上的一本《哈利波特》。 那是沉留柳還住在他這里時候看過的書,快有一年了,也一直沒有被收拾起來。 江子由想到沒明白自己心意的那個時候,蘭香姨問他要不要把書放回書房,他當時怎么回答來著? 好像是毫不猶豫就回答說不用。 他以為自己是在賭氣,但其實從頭到尾,他的態度都是等她回來,他沒有對她放手的打算,這一次更加不會允許她再有機會離開他,捆也好,綁也罷,她只能在他身邊。 不就是結婚么? 結就是了。 想到這里,江子由頓時輕松了起來,他早就想明白了,比起失去她,結個婚又算得了什么?何況她愿意跟他結婚,是因為想跟他一生一世,他是有多蠢才無視了她的這個告白。 心定之后,去機場的路上,江子由忍不住雀躍起來。 沉留柳,看在這一次你吃這么大的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你犯的錯誤,你就等著用這輩子補償我吧! 再想到沉留柳聽到他說會跟她結婚時肯定一臉感動地撲到他懷里,估計還會忍不住哭出來跟他說你真好,江子由心里又直犯癢癢。 還是不能這么快給她好臉色,起碼也得讓她知道他為她的犧牲有多大,這樣最后答應跟她結婚的效果才更好。 但是好像又舍不得再折騰她。 真是沒出息。 。。。。。。 飛機從繁華的長明城來到更繁華的紐約,夜晚卻還是夜晚。 馬不停蹄地來到沉留柳的公寓門口,江子由冷著一張臉摁響門鈴,結果他醞釀了大半天的氣憤在看到開門的人不是沉留柳之后瞬間消散。 有那么一刻,他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沉留柳,心底彌漫上來巨大的恐慌幾乎要把他逼瘋。 開門的王阿姨問他找誰? 江子由似是不敢相信地又轉頭看了一眼一旁紅墻上的門牌,待確認門牌號就是周學文告訴他的號碼后,他勉強穩住自己的情緒,正打算開口問沉留柳住不住這里。 屋內忽然響起一個聲音:Matthew,你真的不用這么。。。 說話間發出聲音的人也走了出來。 來人穿著寬松的長袖睡衣和睡褲,一頭齊耳短發,面容略浮腫憔悴,大而有神的眼睛下兩圈烏青十分明顯,原本揚著笑意的神色在看到門口站著的男人后,頓時僵在臉上。 眼前的女人全然沒有記憶中精致美好的模樣,可依舊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江子由幾乎是立刻急步沖上前用力抱住了一臉震驚的她。 越抱越緊。 只有這個時候,江子由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終于安穩落地。 他緊摟著懷里的女人,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香味,這香味有些不對勁,不是以前繁復清新的香水味,卻更像是一股子——奶味? 可江子由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他不可以讓懷里的女人再離開他。 她越是掙扎,他越要摟緊她。 帶著委屈的怒吼響起:“沉留柳,辭職了不回國,你他媽還想去哪兒?” 在他吼完這句話以后,被他緊緊按在懷里的人終于停止了掙扎,任由他用幾乎令人窒息的手勁抱著她。 江子由沉溺在這個心安的動作中。 直到上腹部傳來一陣濕意,他才猶疑地放開她。 被她推開的女人胸前的睡衣上像是被水滲透一般,兩塊濡濕赫然在眼。 連帶他的T恤上也有濕痕。 身后的王阿姨看來人的氣勢和沉留柳的反應,大概也猜到了闖進來的男人是誰,十分體貼地把男人的行李箱放進屋內后又隨手把門關上。 路過沉留柳身旁的時候輕聲交代了一句:“我先去看著孩子?!?/br> 女人胸前滲透睡衣的液體,女人憔悴的容顏,女人的短發。。。 孩子? 江子由不敢相信地看著沉留柳問道:“你有、有孩子了?” 事實如此。 沉留柳點了點頭。 看她居然點頭承認,江子由漲紅著臉,就差沒把一對眼珠子瞪出來,他氣息急促地在她面前來回踱步,整個人像是一張繃緊的弓。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努力想找回自己的理智跟對方好好對話,但是發現腦中一片混亂。 好半天他才喘著粗氣朝她大吼:“沉留柳你可真行,老子在國內為你守身如玉,你他媽在國外跟別的野男人連孩子都生了!難怪辭職了也不回國,原來是要跟野男人私奔,這野男人呢?讓他給老子滾出來,我cao,老子非滅了他不可。cao!” 最后一句吼罵簡直震天響,聽的人耳膜都在嗡嗡作響。 沉留柳看江子由的反應,原本以為他只是不能接受有孩子這件事,沒想到他誤會孩子是別人的。 如果任由他誤會? “即便知道他會離你而去,你也要給他選擇的權利,畢竟這也是他的小孩!” 沉留柳不知怎地想到了何琳的這句話。 他那番怒吼聽得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忍著心中涌動的酸楚開口說道:“你罵你自己干嘛?” 江子由看著她,眼神由憤怒到疑惑到震驚,他顫著聲音問:“你、你什么意思?” 沉留柳看著他,這一瞬間忽然沒有了說話的力氣,有兩行熱淚從她發酸的眼眶中滾落。 親眼看到他站在面前,才知道原來她是這么地想念他。 原本在臥室看孩子的王阿姨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朝樓下的江子由抱怨:“有什么話好好說,別那么大聲,吵著孩子睡覺了?!?/br> “孩子是我的?”江子由神色復雜地看著沉留柳問道。 說話的音量較之前已經低了不少,語氣卻還是跟之前一樣激動。 沉留柳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好好說話,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這才剛抹掉,新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抹的還不及流的快。 不見他時,以為離開他是一件即便不容易狠狠心也能做到的事。 見到他之后,這顆心便再也狠不起來,遑論再生出離開他的念頭。 此時此刻,她只想什么都不理會地沖過去抱著他,感受他身上讓她心安的味道。 可是她不能。 對方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能接受孩子存在的神色讓她知道這個孩子是真的不受她父親歡迎的事實。 殘余的理智讓她穩住了心神,她再一次抹去了在臉上肆虐的淚水,哽咽著說道:“你別擔心,孩子是我要生的,不用你為她負責?!?/br> 她的眼淚讓江子由的心揪成一團,但是她的話卻讓他聽了直皺眉,他像是一顆被點燃的炮仗,很想就這么不管不顧地炸起來,最好把她也一起炸成灰,這樣他們就可以不分彼此共存下去。 但他畢竟不是做不了真的炮仗,只好忍著怒火壓著后槽牙沉聲道:“你認為我來美國找你是為了聽你說這種話?” 沉留柳咬著嘴唇望著離她只有兩步遠的江子由,她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忍下心中那股想要撲到他懷里的沖動。 即便前路未明。 “嗚哇哇哇哇哇哇。。。。。?!?/br> 此時的二樓,原本還在睡覺的沉在宥忽然睜開了眼,嘴巴蠕動了兩下,沒有聞到熟悉的味道,立刻扯開嗓子哭叫了起來。 哭聲響亮。 王阿姨抱起她在懷里哄了好一會兒,她也不消停。 只好把她從房間里抱了出來,站在樓梯口跟沉留柳說:“沉小姐,估計是剛才沒吃飽,又餓了?!?/br> 心中的繾綣情緒因此褪去了不少,沉留柳扔下一句“我去看孩子”后,快步走上了樓。 江子由在客廳怔了一會兒,看到沉留柳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忍不住跟了上去。 充滿馨香的房間里,一個女人背對著房門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江子由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洶涌澎拜的情緒在看到女人的側臉后意外平靜了下來。 他看著沉留柳低著頭的臉隱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塞在耳后的劉?;淞讼聛?,估計是刺到她的臉讓她不舒服了,她又隨意地用空著的手把劉海塞到了耳后。 江子由看清了她的臉。 他看到她溫柔的臉上,彎起的眼角旁,有細細短短的紋路,她的臉沒有像以前緊致無暇,臉頰上零星散落著好幾顆淡淡的斑點。 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跟以往截然不同的氣質,可江子由卻形容不出眼前的她,有哪一點不好。 無論她是什么樣子的沉留柳,他也是看不夠的。 她就是她,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沉留柳。 再看她懷里的嬰兒,白白嫩嫩rou嘟嘟的,除此之外,江子由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要不是因為喂這個嬰兒的人是沉留柳,江子由連看都懶得看。 可就因為這個嬰兒是沉留柳生的,江子由不可避免地生出一種感覺,那就是沉留柳屬于他的完整性已經被這個嬰兒破壞了。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把這個孩子塞回去。 沉留柳正專心致志地喂著奶,余光忽然瞥到江子由也站在房間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看她喂奶。 雖然兩人關系曾經是很親密,但是沉留柳還是有些不習慣被他這么看著,她側了側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輕聲道:“今天也晚了,你先回去吧,有話我們明天再說?!?/br> 江子由嗤笑一聲,道:“讓我回哪兒去?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br> 沉留柳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好,我讓王阿姨幫你整理一下客房,今天晚上你就先在客房住一晚?!?/br> 江子由挑眉:“明天不讓睡了?” 沉留柳一直沒抬頭,“你曼哈頓不是有自己的房子?!?/br> 江子由無所謂道:“也行,回頭我把這房子也買下來,想睡哪一間就睡哪一間?!?/br> 沉留柳沒再繼續和他爭辯,喂著奶的她根本也氣不起來,“出去幫我把門帶上。謝謝?!?/br> 沒想到她會直接下逐客令。 一股悶氣又從江子由心底冒了出來,但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繼續聊天的好時機,只好沉著臉轉身走出了房間。 門被輕輕地關上。 沉留柳看著懷里的女兒,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他果然是不要孩子的人,連一句對孩子的關心都沒有,連基本的是男是女都沒興趣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