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玉佩
老仆把東西奉上,依蘇老爺的指示,小心地遞到蘇世黎面前。 蘇世黎心跳如鼓,伸手接過。 盒子很重,是實木雕花的,鑲嵌著寶氣氤氳的珍珠和五彩的琉璃。 蘇老爺喘著氣,說“這東西□□傳下來時還有個趣聞,說是能溝通陰陽?!?/br> 蘇世黎按下心中的激動,平穩著語氣,問“那您見過它的神通嗎?” 蘇老爺喘氣,搖頭“怕是輕易不得見吧。想來是沒有緣。什么神靈、異事,不是總得有個緣份在嗎?!?/br> 蘇世黎沉沉心,問他“阿爹,世間風水、靈異、仙怪,都是真有其事嗎?” 蘇老爺雙眼昏濁茫然“???” 蘇世黎便不問了,伸手摸盒上的小鎖,微微吸了口氣,一時竟然不敢去打開。 萬一,盒子是空的呢?她瞧著老仆神色十分緊張,盯著她大概是想打個什么眼色,可她看不懂。 她心里急躁起來,如果玉佩沒了,一切可就完了。 蘇老爺催她:“你打開看看。上頭還有你小時候拿著玩時,磕出來的印子呢?!?/br> 蘇世黎咬牙快速打開了盒子??吹嚼镱^真的有塊玉的時候,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猛然落下來。 還在。 還在就好!有了這個東西自己就有救了。 她一時想哭。又想笑。 蘇老爺見她表情復雜,問“這是怎么了?” 她掩飾說“只是想到幼時的事。有些感慨?!鄙w上的盒子,緊緊握住了。對蘇老爺說“您把這個給我吧?!?/br> 蘇老爺從來對她大方“你喜歡便拿去玩吧?!?/br> 蘇世黎抱著盒子,陪著蘇老爺再說了一會兒話。見他累了,才服侍他睡下,退出去。 老仆跟著她出去,一路把她送到門口。 蘇世黎急著要那聲音兌現承諾,顧不得別的,對老仆說“別送了,阿爹身邊還得你看顧呢?!北慵贝掖規系仍谕忸^的麻姑和四樂往自己院子走。 門口守著的人,也果真聽了蘇夫人的話,一步不離地跟著蘇世黎,就跟看守犯人似的。四樂十分不滿,一直瞪人家。蘇世黎并不理會,心不在焉,步子急匆匆。 一行人回到蘇世黎的院子,那邊打掃的下仆并不十分盡心。一邊閑聊,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做事,見到蘇世黎回來了,也不以為然。在她們看來,蘇世黎明天就要被送到曹家去受死了,沒什么可怕的。 蘇世黎并不在意,匆匆進去主屋,便說自己要靜一靜。 四樂與麻姑心里都著急,眼看已經快傍晚了,過一夜主家就要被送到曹家去,主家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可身為仆人,主家不開口,就算著急也沒辦法,還是聽吩咐幫蘇世黎關上了門。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愁眉苦臉。 門一關上,蘇世黎立刻便將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 揭開盒蓋,里頭晶瑩的玉佩便露了出來。那玉佩玉質大好 ,一半黑冷,一半白糯被雕成魚的樣子,又像陰陽八卦。 “我拿到了你要的東西?!碧K世黎對著空氣說。 可不知道為什么,卻沒有得到回應。不是說自己拿到了陰陽佩就會再出現嗎? 也許那個聲音睡太沉了?“醒醒?!碧K世黎提高了聲音“我拿到陰陽佩了?!甭曇粢驗榧游⑽㈩澏?。她有機會,改變一切了。 可她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個聲音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論她如何不甘心地想盡辦法,都沒有用。 為什么?它在耍弄自己嗎?沒道理,它這樣有什么意義呢? 難道,它是個鬼魂,因為等侍得太久,無力支撐已經消散了? 蘇世黎跌坐在凳上,茫然看著手里那塊玉佩。一切都完了? 可突然,她心里一動,拿起玉佩仔細端詳。 一開始她就覺得玉質很好,整塊玉沒有半點塤壞,可錯就錯在這兒,阿爹說了,這塊玉小時候被她摔過,是該有裂紋的。并且雙色玉若是天然而成,兩個顏色的分界線不會這么不自然。 除非――這塊根本不是陰陽佩!蘇世黎猛地站起來,這才明白老仆的眼神是為什么 ,他分明是緊張! 蘇世黎急忙起身,才走出屋門,就有好幾個婆子立刻站起身,問她“二小姐往哪去?” 鐵定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蘇世黎不想耽誤時候,立刻叫四樂來“你去,請老爺身邊服侍的老仆過來說話?!毕胂氩粚?,驚得一聲冷汗,立刻改口,低聲叮囑麻姑四樂兩人“先去找,若找不見他,便立刻回了夫人,說他偷了家里要緊的東西,能值好大一筆錢!請夫人著人到他家去,千萬不能叫他跑了?!?/br> 四樂一聽是大事,好多錢呢!連連點頭“小姐放心?!焙吐楣棉D身就跑,生怕耽誤了。 那些看守的婆子見她是要跟蘇老爺身邊的人說話,只以為她關心自己父親病勢,到也沒有阻攔。反正只要她不跑就行了。 目送四樂兩個人離開,蘇世黎心焦不已,在院子里飛快地踱著步子,盯著院門。心里卻在想,自己太不仔細,當時竟然也沒看出來,現在那老仆人恐怕早就跑了。他這一跑,自己要再找陰陽佩,便如大海撈針了。 即悔恨,又惱恨,自己怎么就這么不中用呢?!怎么就這么不仔細!當時明明就發現他神色不對,怎么就沒有多問一句!多看一眼! 不曉得過了多久,聽到外頭有聲音來,她連忙迎上去,看到當先進來的竟是老仆人,就愣了。 老仆見到她,便問“二小姐叫老奴來,是不是看出來了?” 蘇世黎點頭。沉聲問“這是怎么回事?” 老仆嘆氣,說“若這個是真的,家里出了這樣的大事,早就拿出來抵債了,怎么會還放在那里不去動呢。不怕告訴二小姐您,老爺那邊的東西已經沒有真的了。家里自兩位小姐嫁出去,老爺身體便不好,出珠寶鋪子這件大事以前,小事也沒有斷過。年年虧損。府上的人也不康健,夫人說,這些老物件說是有靈,可越是有靈,越是邪性,蘇家又是祖祖輩輩看風水的,天機道破太多,現在家里倒霉,未必這兩者相加的緣故,這些東西還是不要放在家里了,跟老爺商量送到廟里去了。老爺不舍得,但想想,自己身體又不好,以后也不會再給人看風水了,自己也沒有個后人,留 這些東西在家也沒甚用處。便答應了。但后來病了,人糊涂起來許多事不記得了,有時候非要拿出來看一看,不給拿便發火,砸東西,于病不利,老奴這才叫人做了假?!?/br> 蘇世黎追問:“送到哪個廟里了?”東西還在就行了。 老仆說“就在西山大廟經年供奉。送去時還做了法事的。老奴方才怕二小姐在老爺面前說破,叫老爺察覺了感傷起來,擔心不已,老爺現在身體這樣,心情再郁結便不好了?!?/br> 蘇世黎點頭。若真是私自更換,人早就跑了,現在人沒走,即說蘇夫人是知道的,便不會是撒謊。 送老仆出去,回頭看看,這時候,天色已暗了下來,院子里亮起了燈光。院子外頭守的人也多了,這是嫡母怕她趁夜逃跑吧。 她沉下心,在院子里頭站了一會兒。心里也明白,只有曹家的事了結,她才能自由,才能去找陰陽佩。想想明日的事,原本還有些不忍,現在卻只有打定了主意把這條路走下去了! 既然鐵了心,竟也能不慌不忙起來,轉身叫人服侍洗漱,又叫人把自己留在家的衣裳拿出來挑挑,明日里好穿。 那些婆子免不得奇怪,這個人,卻不知道自己明天只有一個死呢?私下又議論,怕是想死得漂亮些。 只有四樂和麻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四樂趁著換衣裳上塌時身邊沒人,咬牙道:“小姐,不要奴婢叫了哥哥們來,把小姐搶出去吧。奴婢放過一回火,也不怕第二回?!?/br> 蘇世黎看著她,不由怔怔“你……”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下仆跟著?哪怕在一開始,她想起來用這兩個人,也只是想著搏一搏罷了。卻沒有想到,有人愿意為自己這樣甘腦涂地一直走到了現在。 四樂見到蘇世黎這樣,卻十分不解,她說:“我們是小姐的人呀。即是小姐的人,自當該為小姐辦事?!?/br> 蘇世黎一時鼻酸“你聽我的吩咐卻燒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怕嗎?” 四樂聽到這件事,便有些畏畏縮縮,不肯看她,只低著頭,小聲說“那可是人命,怎么會不怕,奴婢長這么大,蟲都沒殺過一只……自那事起,時常便有惡夢……夢到黑糊糊的人,來找奴婢索命?!笔种附g著衣角,要絞爛了。 蘇世黎心里一抖,她摸摸四樂的頭“下次你再夢到它們,便叫它們來找我。就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們。就算它們來殺我,來每夜折磨我,也是我活該的”她說:“我自己也知道做了這些,我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四樂哭起來“小姐……你不要這么說” 可要怎么說呢? 蘇世黎想:還好這些命,她是能還回去的。老仆把東西奉上,依蘇老爺的指示,小心地遞到蘇世黎面前。 蘇世黎心跳如鼓,伸手接過。 盒子很重,是實木雕花的,鑲嵌著寶氣氤氳的珍珠和五彩的琉璃。 蘇老爺喘著氣,說“這東西□□傳下來時還有個趣聞,說是能溝通陰陽?!?/br> 蘇世黎按下心中的激動,平穩著語氣,問“那您見過它的神通嗎?” 蘇老爺喘氣,搖頭“怕是輕易不得見吧。想來是沒有緣。什么神靈、異事,不是總得有個緣份在嗎?!?/br> 蘇世黎沉沉心,問他“阿爹,世間風水、靈異、仙怪,都是真有其事嗎?” 蘇老爺雙眼昏濁茫然“???” 蘇世黎便不問了,伸手摸盒上的小鎖,微微吸了口氣,一時竟然不敢去打開。 萬一,盒子是空的呢?她瞧著老仆神色十分緊張,盯著她大概是想打個什么眼色,可她看不懂。 她心里急躁起來,如果玉佩沒了,一切可就完了。 蘇老爺催她:“你打開看看。上頭還有你小時候拿著玩時,磕出來的印子呢?!?/br> 蘇世黎咬牙快速打開了盒子??吹嚼镱^真的有塊玉的時候,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猛然落下來。 還在。 還在就好!有了這個東西自己就有救了。 她一時想哭。又想笑。 蘇老爺見她表情復雜,問“這是怎么了?” 她掩飾說“只是想到幼時的事。有些感慨?!鄙w上的盒子,緊緊握住了。對蘇老爺說“您把這個給我吧?!?/br> 蘇老爺從來對她大方“你喜歡便拿去玩吧?!?/br> 蘇世黎抱著盒子,陪著蘇老爺再說了一會兒話。見他累了,才服侍他睡下,退出去。 老仆跟著她出去,一路把她送到門口。 蘇世黎急著要那聲音兌現承諾,顧不得別的,對老仆說“別送了,阿爹身邊還得你看顧呢?!北慵贝掖規系仍谕忸^的麻姑和四樂往自己院子走。 門口守著的人,也果真聽了蘇夫人的話,一步不離地跟著蘇世黎,就跟看守犯人似的。四樂十分不滿,一直瞪人家。蘇世黎并不理會,心不在焉,步子急匆匆。 一行人回到蘇世黎的院子,那邊打掃的下仆并不十分盡心。一邊閑聊,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做事,見到蘇世黎回來了,也不以為然。在她們看來,蘇世黎明天就要被送到曹家去受死了,沒什么可怕的。 蘇世黎并不在意,匆匆進去主屋,便說自己要靜一靜。 四樂與麻姑心里都著急,眼看已經快傍晚了,過一夜主家就要被送到曹家去,主家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可身為仆人,主家不開口,就算著急也沒辦法,還是聽吩咐幫蘇世黎關上了門。在外面你看我,我看你,愁眉苦臉。 門一關上,蘇世黎立刻便將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 揭開盒蓋,里頭晶瑩的玉佩便露了出來。那玉佩玉質大好 ,一半黑冷,一半白糯被雕成魚的樣子,又像陰陽八卦。 “我拿到了你要的東西?!碧K世黎對著空氣說。 可不知道為什么,卻沒有得到回應。不是說自己拿到了陰陽佩就會再出現嗎? 也許那個聲音睡太沉了?“醒醒?!碧K世黎提高了聲音“我拿到陰陽佩了?!甭曇粢驗榧游⑽㈩澏?。她有機會,改變一切了。 可她卻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個聲音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論她如何不甘心地想盡辦法,都沒有用。 為什么?它在耍弄自己嗎?沒道理,它這樣有什么意義呢? 難道,它是個鬼魂,因為等侍得太久,無力支撐已經消散了? 蘇世黎跌坐在凳上,茫然看著手里那塊玉佩。一切都完了? 可突然,她心里一動,拿起玉佩仔細端詳。 一開始她就覺得玉質很好,整塊玉沒有半點塤壞,可錯就錯在這兒,阿爹說了,這塊玉小時候被她摔過,是該有裂紋的。并且雙色玉若是天然而成,兩個顏色的分界線不會這么不自然。 除非――這塊根本不是陰陽佩!蘇世黎猛地站起來,這才明白老仆的眼神是為什么 ,他分明是緊張! 蘇世黎急忙起身,才走出屋門,就有好幾個婆子立刻站起身,問她“二小姐往哪去?” 鐵定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蘇世黎不想耽誤時候,立刻叫四樂來“你去,請老爺身邊服侍的老仆過來說話?!毕胂氩粚?,驚得一聲冷汗,立刻改口,低聲叮囑麻姑四樂兩人“先去找,若找不見他,便立刻回了夫人,說他偷了家里要緊的東西,能值好大一筆錢!請夫人著人到他家去,千萬不能叫他跑了?!?/br> 四樂一聽是大事,好多錢呢!連連點頭“小姐放心?!焙吐楣棉D身就跑,生怕耽誤了。 那些看守的婆子見她是要跟蘇老爺身邊的人說話,只以為她關心自己父親病勢,到也沒有阻攔。反正只要她不跑就行了。 目送四樂兩個人離開,蘇世黎心焦不已,在院子里飛快地踱著步子,盯著院門。心里卻在想,自己太不仔細,當時竟然也沒看出來,現在那老仆人恐怕早就跑了。他這一跑,自己要再找陰陽佩,便如大海撈針了。 即悔恨,又惱恨,自己怎么就這么不中用呢?!怎么就這么不仔細!當時明明就發現他神色不對,怎么就沒有多問一句!多看一眼! 不曉得過了多久,聽到外頭有聲音來,她連忙迎上去,看到當先進來的竟是老仆人,就愣了。 老仆見到她,便問“二小姐叫老奴來,是不是看出來了?” 蘇世黎點頭。沉聲問“這是怎么回事?” 老仆嘆氣,說“若這個是真的,家里出了這樣的大事,早就拿出來抵債了,怎么會還放在那里不去動呢。不怕告訴二小姐您,老爺那邊的東西已經沒有真的了。家里自兩位小姐嫁出去,老爺身體便不好,出珠寶鋪子這件大事以前,小事也沒有斷過。年年虧損。府上的人也不康健,夫人說,這些老物件說是有靈,可越是有靈,越是邪性,蘇家又是祖祖輩輩看風水的,天機道破太多,現在家里倒霉,未必這兩者相加的緣故,這些東西還是不要放在家里了,跟老爺商量送到廟里去了。老爺不舍得,但想想,自己身體又不好,以后也不會再給人看風水了,自己也沒有個后人,留 這些東西在家也沒甚用處。便答應了。但后來病了,人糊涂起來許多事不記得了,有時候非要拿出來看一看,不給拿便發火,砸東西,于病不利,老奴這才叫人做了假?!?/br> 蘇世黎追問:“送到哪個廟里了?”東西還在就行了。 老仆說“就在西山大廟經年供奉。送去時還做了法事的。老奴方才怕二小姐在老爺面前說破,叫老爺察覺了感傷起來,擔心不已,老爺現在身體這樣,心情再郁結便不好了?!?/br> 蘇世黎點頭。若真是私自更換,人早就跑了,現在人沒走,即說蘇夫人是知道的,便不會是撒謊。 送老仆出去,回頭看看,這時候,天色已暗了下來,院子里亮起了燈光。院子外頭守的人也多了,這是嫡母怕她趁夜逃跑吧。 她沉下心,在院子里頭站了一會兒。心里也明白,只有曹家的事了結,她才能自由,才能去找陰陽佩。想想明日的事,原本還有些不忍,現在卻只有打定了主意把這條路走下去了! 既然鐵了心,竟也能不慌不忙起來,轉身叫人服侍洗漱,又叫人把自己留在家的衣裳拿出來挑挑,明日里好穿。 那些婆子免不得奇怪,這個人,卻不知道自己明天只有一個死呢?私下又議論,怕是想死得漂亮些。 只有四樂和麻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四樂趁著換衣裳上塌時身邊沒人,咬牙道:“小姐,不要奴婢叫了哥哥們來,把小姐搶出去吧。奴婢放過一回火,也不怕第二回?!?/br> 蘇世黎看著她,不由怔怔“你……”自己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下仆跟著?哪怕在一開始,她想起來用這兩個人,也只是想著搏一搏罷了。卻沒有想到,有人愿意為自己這樣甘腦涂地一直走到了現在。 四樂見到蘇世黎這樣,卻十分不解,她說:“我們是小姐的人呀。即是小姐的人,自當該為小姐辦事?!?/br> 蘇世黎一時鼻酸“你聽我的吩咐卻燒死了那么多人,你不怕嗎?” 四樂聽到這件事,便有些畏畏縮縮,不肯看她,只低著頭,小聲說“那可是人命,怎么會不怕,奴婢長這么大,蟲都沒殺過一只……自那事起,時常便有惡夢……夢到黑糊糊的人,來找奴婢索命?!笔种附g著衣角,要絞爛了。 蘇世黎心里一抖,她摸摸四樂的頭“下次你再夢到它們,便叫它們來找我。就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他們。就算它們來殺我,來每夜折磨我,也是我活該的”她說:“我自己也知道做了這些,我已經不能稱為人了……” 四樂哭起來“小姐……你不要這么說” 可要怎么說呢? 蘇世黎想:還好這些命,她是能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