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主_分節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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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泉從山頂滾流下來,從他站的地方再往下幾十米,就是山泉的盡頭,一片小水湖。水湖手邊長了許多奇怪的植物,其中有一種形狀像荷葉,長在岸邊。 方棋走近了去看,才看見枝葉有蒲扇那么大,開的花卻很小。黃橙橙的嫩生生的,只有指甲蓋大小。 方棋折下一片肥厚的葉子,用泉水把表面沖洗干凈,然后豎起葉子四邊,簡單折了一個粗陋的碗,挖了一葉水,往山洞走去。 方棋扒著門框,露出半顆腦袋往里邊看。男主果然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專心致志的舔胳膊。 按照方棋平時的尿性,這時該輕手輕腳走過去,‘呔’一聲嚇對方一大跳。 可惜他現在和男主遠沒有熟到那個程度,到時候再被撓一臉。方棋頗為遺憾,隨后一腳邁進去,手肘碰了碰門,‘咔噠’一聲。 小孩早在他沒進屋就聽到了腳步聲,當沒看見,直到方棋碰了一下門,他才慢吞吞的側頭看他,像個脆弱的幼崽。 看得出來他很緊張,方棋站在門口,保持安全距離,笑瞇瞇的問:“感覺好點沒有?” 小孩抿起唇,不答。 方棋嘖了一聲,又舉了舉手里的水,問道:“渴不渴?我特意給你拿來的?!?/br> 小孩還是不說話,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和他對視。 如果不是聽到他昨晚叫喚半夜,方棋真懷疑他是個啞巴。 本來就沒指望他會應答,也沒指望他會輕易的卸下防備和他把水言歡。端水過來充其量只是表達一下關心之意,男主不接受太正常了。不過,他雖然沒喝,卻會看在眼里擠在心里,時間長了,關系總會緩和的。 方棋瀟灑的把水往桌上一放,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掐著腰。荷葉的邊角失去手指的支撐,在石桌上鋪散開來,水撒了一地。 方棋:“……” 男主看一眼滴滴答答的水,嘴唇抿得更緊。 方棋默默甩了甩濕淋淋的手,眼皮半垂,道:“我昨天……” 男主沒動,食指彎起,耳朵有點紅。 然而他一句昨晚的事都沒提,那人伸出一根手指頭,笑容猙獰,“花、了、整、整、一、天、才、從、坑、里、爬、上、來!” 方棋一字一頓,“都是拜你所賜!”他每說一步就往前走一步,話說完了人也走到了床邊。 小孩木著臉,烏黑的眼睛盯著他,不知是恐懼還是氣惱,鼻根下面的毛一抖一抖的。 方棋看的好笑,彎腰看他,笑著去掐他的臉蛋,手伸出一半,男主瞳孔緊縮,粗暴的把他的手撥拉到一邊。 力道不大。 方棋:“……” 方棋看了看自己被揮到一邊的手,不可思議的想,剛剛那個傲嬌的動作,是男主做出來的? 小孩不再看他,顧自舔了舔破裂的手指。 方棋看了看自己手,還是難以相信這是真的,以身犯險的又去摸男主的臉。察覺他的動作,小孩陡然發難,獵豹一樣平地而起,飛撲上前去抓他的臉。 又是這一招? 小孩速度太快,饒是方棋早有防備,慌忙躲閃,還是被抓了一臉。感受一下疼的位置,好家伙,不會是昨天撓的哪里今天還是撓的哪里吧?這狗崽子是要上天??! 小孩掛在他身上往上爬,看那架勢是要踩著他的臉翻過去,方棋雙手握住小孩的大腿往下一拉,左手則反剪住他的雙手,勒在背后,把人牢牢的抱在懷里。 “蹬鼻子上臉是吧?”方棋擰著眉毛,熊孩子怎么這么討人嫌? 方棋右手抱人,打定主意要給他好好上一課,騰出左手抖了抖他那張破棉被,大步往外走。 “昨天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別沒事找事啊,捏一下臉怎么了,少塊rou怎么著?”方棋道:“還有昨天我跟你說了沒有,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么?我是去曬被子,知不知道啥是曬被子?小白眼狼,不識好歹?!?/br> 方棋越說越生氣,男主一聲不吭,只管用力掙扎,雙腳亂踢,踢了半天還被人穩穩抱著,便拼命去扯他的耳朵。 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做咬人的狗不叫。 方棋連吃他兩次虧,早料到他不老實,側頭閃避,把棉被塞進兩人中間擋著,隨手捏起一個被角圍著人轉了一圈,小孩整個人埋在棉被里,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 方棋如愿揉了一把小孩的臉,惡狠狠道:“好賴話不聽是吧?治不了你是吧?信不信老子這就把你和你的破狗窩扔大坑里?” 頃刻之間,劇烈掙扎的人變得安靜。小孩的身體慢慢的蜷縮起來,努力的想把自己縮小。 方棋抱著乖巧的男主走了幾步,不由覺得心虛,這兩天他發現男主一個毛病——容易較真。他的好話真話他都當耳旁風,但是硬話狠話,小孩一般都當真。 現在是這樣,昨晚也是這樣。 方棋心里過意不去,正想說兩句好聽的哄哄他,心中忽生一計。方棋放緩了腳步,暗自稍一思索,便拿定主意奔著野草叢中的石墩快步奔走兩步。 這塊石頭表面發白,難得的是整個都晾在陽光底下,直徑近一米,正好適合曬太陽,也適合曬被子。 方棋將潮乎乎的棉被鋪在石頭上,棉被把石頭整個包住,男主光著腳蹲在上面。人臟棉被也臟,兩者難分伯仲。 方棋蹲下身來,正好和蹲在石頭上的男主視線齊平。 方棋露出更加兇巴巴的表情,橫眉豎目,像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他冷聲喝道:“小兔崽子你給我睜大眼睛看著,我昨天究竟要做什么!” 這時候如果能有一個道具就好了,最好是一根胳膊粗的大木棍!不過這時候也沒心思找了,方棋左手牢牢的按住男主的肩膀以防他逃跑,右手則高高的舉起。 方棋五指張開,毫不遲疑的帶著細微的風聲砸下來,直拍男主的頭頂。 他疾言厲色,只差沒有青面獠牙,原以為男主會嚇得大吵大叫,瘋狂掙扎。但他實在多慮了,就算他不安著男主,小孩也不會反抗。 男主穩如磐石的蹲在原地,雙眼透著說不出的枯澀絕望。 方棋心一顫,右手擦著男主的耳廓,拍在潮濕的棉被上。 棉絮李積壓了太多的塵土,雖然潮乎乎的,但方棋這一巴掌拍下來,還是噴了兩人一臉土。 方棋抹了一把臉,又擦了擦直愣愣的看他的小孩的臉,心虛道:“我是給你曬被子,也不看看臟成什么熊樣了。你抱著它跑什么跑啊,你以為是寶貝吶?怕我搶???又臟又潮,誰稀罕?!?/br> 小孩凝滯的眼珠轉動了一下,極緩極慢的上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昨天他不是心疼被子才跑,只是誘他上鉤。 方棋撓了撓頭,就這反應??? 方棋被小孩直白陰冷的眼神看的頭越垂越低,幾乎是立刻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第9章 靠山 方棋還沒記事起爸媽就離婚了。 兩人年紀輕輕,一個能再娶,一個能再嫁。雖然還是疼愛他,但自從一前一后分別再婚以后,就算有心,也礙于另一半無力再在他身上花太多心思,尤其是在父母又有了新的小孩以后。 只能一味的用錢彌補。 爸媽不在身邊,再多的朋友再多的陪伴還是覺得少點什么,況且他也并不善于交際。他倒是挺能自得其樂,小的時候下學回到家里或是假期,跟桌子凳子玩,給桌椅板凳、天花板,甚至于床單枕套、鍋碗瓢盆都起了名字。他還給自己起了一個好聽(……)的外號,叫正方形。他姓方,方是方塊,方塊是正方形的。 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小孩這樣胡鬧,爹媽必然會糾正,方棋沒這么幸運。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爸媽管教,很自由。所以他長這么大,雖然沒長歪吧,可也不大正。 這個不大正的意思,不是說偷雞摸狗殺人放火,而是性格上的問題。 說好聽了是隨心所欲不著調,說難聽了是神經短路缺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