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_分節閱讀_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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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溪坐到現在,早已餓了,便悶聲進食。身后的春汀悄悄退下,他也不管,只是吃自己的。 填過一陣口腹,殿里才開始逐漸有相互勸酒交談的聲音,伴著裊裊弦音倒是和諧。 虞清溪身旁坐的是徵騁,在進城的時候便已見過了。但此時的徵騁早已取下了面皮,露出了真面目,虞清溪并不認識。徵騁從坐下開始,視線便時常飄到虞清溪身上。虞清溪可以察覺到,但辨別出這種目光并不帶惡意,便只當不知道。 徵騁舉了酒杯,沖虞清溪晃了晃一飲而盡:“久仰?!?/br> 虞清溪略微一頓,這久仰是客套,還是……他拿起酒盞,看向他:“幸會?!彼餍赃@酒盞很小,里頭就一口酒,他便也一飲而盡。 徵騁一笑:“我本是悍支首領,入境時見過你,不過不是頂著這張臉?!?/br> 虞清溪點頭,心思這人果然是知道他是齊莊人的,不然不會如此介紹自己這一道身份的。他細細看過這人的輪廓,大致有了印象,便是在進落玉國時將他好一番打量的人。 “商支新人大多都要滾爬上兩年才能摸著門路的,你很出色,像……”徵騁及時收住口,他們幾個首領都知道的事,主子只要不松口,便是不能提,他轉而道,“聽聞你自小長在商戶?” 虞清溪又是點頭。這人沒說完的話好似意在他像某個人?他想起羅立第一次見他,和這人在入境時看到他,都是沖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的。那么,這人也是想說他很像原身的父母吧。羅立與他父親是熟識,那么他父親定是齊莊里的人。虞清溪對齊莊里的關系,都不怎么感興趣,再則,那是原身的父親,并不是他的,更沒有必要追尋。 徵騁對他冷淡的性子倒是不怎么在意,轉而道:“你身邊八衛是我手下的,他們在悍支里將你夸了又夸,可是得意了?!?/br> “得意什么?”虞清溪納悶。 “拿兩份月俸?!贬珧G一笑,見有人沖著這兒走來,便止住了話。 虞清溪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去,見是任桑榆從后過來,便松松一笑。他待任桑榆到跟前,便對徵騁介紹:“這是我夫,若彌使臣,任桑榆?!睂︶珧G卻是姓甚名誰都不知,便問他,“你是哪個?” 徵騁:“……”不過,他細微地發現,任桑榆的到來,虞清溪眼里的笑意都是閃著光芒的,眉頭舒展,眼底是笑意,眼角也是笑意,就連淡色的唇都不覺放松,勾了一抹笑。好似在這人出現的那一刻,虞清溪瞬間泛了光。哎……這么明顯! 任桑榆嘴角微微上揚,末了抿了抿唇,隨后出聲問虞清溪:“春汀怎么沒在這兒伺候?” “方才在的,只出去一下?!庇萸逑?,“怎么了?” “這一陣你不伏水土,有些吃食得忌諱一下,”任桑榆道,“我方才見你接連吃了幾道海產,便過來看看?!?/br> 吃海鮮還是在與徵騁說話之前了,虞清溪想,任桑榆這般過來肯定是費了一番功夫。任桑榆坐在對面一片次座,所有人都入座,中間正在行舞樂,沒法穿過來,要到這邊肯定得出殿,從另一道門繞進來。他道:“我方才尋了你好久,都沒見著,你倒是看到我了?” “我想看,總是能看的?!比紊S艿?。借與田相敬酒之時,探頭掃過,再不著痕跡地收回;起身回敬別國來使,言語間視線也能觸及到那方;甚至連婢女來換碟,他也要錯身一看??粗铝懔愕鬲氉晃?,不言不語悶頭吃東西,任桑榆眉頭一皺,便決定過來看看他。到了這一片,他看到有人與清溪搭話,心里稍是一松。虞清溪在這兒既不認識落玉國的人,也不認識別國使臣,熟識的人又不在身邊,他還真是有些擔心,他看不得虞清溪那副寥落的身影。不過,任桑榆突然想起,虞清溪手里的買賣都能做這么出色,自是不會在與人打交道上有問題,他……是關心則亂!可明知道是這樣,他也是會忍不住看看他。 虞清溪淡淡一笑,方才他都沒看到任桑榆,連氣息都感覺不到。大殿里人太多聲音太雜,他沒法分辨出來,沒想到任桑榆還能看到他在吃什么。 “坐這么久乏不乏?若乏了,我們便早些退場?!比紊S軉?。這兩日他出門,虞清溪都是因身子倦乏,留下休息的。 “還好?!庇萸逑?。 “啊……牙好疼!”徵騁作勢捂了一邊臉道。 虞清溪轉頭看他。 “冷不丁被甜倒了牙?!贬珧G道。 “面色如常,氣息平穩,不像是有牙疾的?!比紊S苄Φ?。 徵騁一笑:“酒盞舉累了,看你們大有私語到宴會結束的架勢,便打擾你們一下?!?/br> 任桑榆拿虞清溪桌上的酒盞倒過一杯酒,與徵騁示了一下:“敬掌管落玉國安全的功臣!” “我叫徵騁,”徵騁一笑:“敬若彌任使臣!” 任桑榆正要飲,卻見徵騁看著虞清溪,便道:“我家清溪這一陣身子不適,有些水土不服,這酒便由我一同敬了?!?/br> 徵騁了然,隨后與任桑榆互飲一盞,才道:“既是身子不適,怎不讓大夫來看看?” 不等任桑榆開口,虞清溪便道:“不必了,也就是連日奔波有些勞累,休息一陣便好了。再則,明日就啟程回若彌?!?/br> “再住上幾日也是無妨的,找個大夫來看看,調養一番,”徵騁道,“若是身子不適,哪能強走出沙漠?” 任桑榆點了點頭。他才想起,來落玉國之前,清溪便有些倦乏。難不成那一夜連要了幾次,損耗過度?再想虞清溪的口味,好似平素太過清淡了些,不過今日倒是吃了好些品種。他道:“是得好好調養一番,一會兒我便讓春華去請大夫?!?/br> “不用,今日便不乏了,不用請大夫?!庇萸逑昧司茐亟o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心思著喝這么一點點應該是沒關系的。他沖徵騁揚了揚酒盞,想以敬酒堵沒他們的唇,卻被春汀叫住了。 “夫人,您不是喝不慣這酒嗎?”春汀托著案板過來,“奴特地去尋了果子酒,味道清新,您一定喜歡?!?/br> “是不喜歡這酒嗎?”徵騁一笑,“那可得換上你喜歡的?!?/br> 春汀將案板放下,拿出一個水玉酒盞,外壁雕花繁復精美,看著和方才的酒盞差不多,可事實里頭能盛的酒更少了。 “這酒盞真……”徵騁按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小”字,改口道,“漂亮?!?/br> 春汀將玫瑰色的果子酒倒了一點在酒盞里,遞過去,又解釋道:“奴與婢女說,是我們夫人想嘗嘗,她們便給了這個,據說是配這酒最是漂亮了?!?/br> 虞清溪看著面前的酒,酒氣很淡很淡,果汁的味道卻很盛,他看了一眼春汀,接在手里,換下方才的酒盞。原來,她離開是為了去尋這東西。他道:“是挺好看的?!?/br> 任桑榆看了一眼,也笑道:“我們平素不沾酒,有些不太習慣?!?/br> 徵騁一笑表示理解,若彌人總不若莫桑人善酒,而面前這位還是男妻。兩人聊了一會兒,覺得頗對脾胃,不免又多飲了兩杯。 虞清溪的位置夠大,便示意他們坐下來邊吃邊說,任桑榆便擺手了。他道:“我原是見你只悶頭大吃有些擔心,過來看看你?!?/br> 虞清溪道:“大約是這吃食味道不錯,吃了一口覺得胃口上來,便多吃了些?!?/br> “這是好事,有胃口便多吃些,”任桑榆不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摸他的臉,便改用目光在他面上描摹了一遍,“我看你最近瘦了?!?/br> “好?!庇萸逑恍?,一直在眼前哪能看出胖瘦?不過,任桑榆的眼眸看著很認真,這便是真看出了。 任桑榆與徵騁打了個招呼,這才離開。 “你夫君待你不錯?!贬珧G對虞清溪道。 “嗯?!庇萸逑?,緩慢地進食。 春汀跪到旁邊,替他改換了碗碟的位置。在甘棠鎮的時候,她特地詢問過閔大夫,將忌諱的東西都記下來了。今日菜式繁多,她便將不適合他吃的東西都擺得遠遠的,換以安全又營養的吃食。 虞清溪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卻是什么都沒說,依舊那般吃東西。他知道,他若是開口與春汀說些什么,旁邊有的是能聽見他們話語的。只有有哪怕一點點可能,都不想讓不驚知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