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溪點頭。

    “師兄果真天資聰慧!”煥贊道，“我原道是零嘴鋪子怎用得著這般大的鋪面，現下倒是明白了?！?/br>
    “是不是最初被叫來給我管零嘴鋪子，還覺著屈才來著？”虞清溪看他。

    煥不上當，只嘿嘿一笑：“哪能！師叔吩咐的事，必不能輕看！”

    虞清溪一笑，他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你看著哪兒有琉璃小碗，或是水玉的，便也訂一批來。杯子也成，拳頭大小即可，做漂亮些，我也有用?！?/br>
    “是！”煥應道，而后問，“師兄還打算做吃食？”

    虞清溪沖他擺了擺手指：“小零嘴而已?！?/br>
    煥決定拭目以待。

    “晚上大約會來個手藝人，是從主子那兒雇來的，你給他單獨安排個屋子?！庇萸逑?，“他需要什么工具材料你便依言照辦?！?/br>
    “是?！睙c頭，他只聽過從主子那兒買賣貨物，還是第一次聽到還能雇手藝人。他好奇地問了一句：“師兄，你花了多少錢？”

    “一千兩?！庇萸逑?。

    “好貴！”煥道，“什么手藝人要花這么多銀兩？”

    “自然是能讓我賺一千兩以上的手藝人?！庇萸逑粗鬃_心的模樣，就是不與他說。

    煥深吸一口氣氣，忍一忍，晚上就能知道了。他揉了揉臉，問：“師兄，店鋪里就用原先的柜子嗎？”

    “不，要添置一些的?！庇萸逑?，“我畫圖紙給你，你去找木匠鋪子趕制?！闭f著，他便起身進了里屋。

    煥默默地跟著他進去，眼光一掃就看到了床上圓滾滾的一小坨。嘿！竟然是個娃娃！他搓了搓手摸過去：“什么時候背著我生了個娃娃？上回在京都里還沒有呢！”

    虞清溪挑眉，背著他？就算能生娃娃也不必用“背”這個字眼吧！他壓低聲音道：“難不成我要對著你生娃娃？”

    煥立馬發覺自己言語有些不妥，他四下里看了看：“師兄，你夫君不在吧？”

    虞清溪不理他，埋頭畫圖。

    煥自顧自地說話：“這娃娃看起來就怕是有兩歲左右了吧？長得還不錯，哪里買來的？”

    “你也要去買一個來玩？”虞清溪筆下不停，“你別在娃娃面前叨叨鼓鼓個沒完，若是吵醒了他，你來哄！”

    “呃……”煥腦補了娃娃嘶聲裂肺的哭喊聲，腳步連退數步，一直縮到虞清溪書桌前。一個轉身，他便看到虞清溪筆下的柜臺已初具雛形，畫法很特別，且將各處尺寸標注得清清楚楚。他道：“需要的柜臺你都量過尺寸了？”

    “沒有?！庇萸逑?。

    “那這些……”煥想了想，提了個保險點的提議，“不若我去量了再寫尺寸？”

    “不用，”虞清溪道，“那尺寸我只需要看看?！彼难劬Ρ闶亲詈玫臏y量儀器。

    煥將余話咽下，目光一轉，看到虞清溪在那柜臺中又添了數筆，又加上諸多尺寸，便不解：“這又是什么？”

    “類似格柵，”虞清溪道，“我打算在下面擺冰盆，冷氣可以透過這洞口透出來?！?/br>
    “冰盆？”煥眨了眨眼睛，“冰盆不能直接放上面嗎？”

    “影響美觀?！庇萸逑?。

    “那把冰塊鑿碎了平鋪，你要冰鎮的東西直接放上頭，”煥道，“這樣總比擺冰盆子好看了吧？”

    “我不喜歡?！庇萸逑?。

    “好吧?！睙ㄩ]口，千金難買我喜歡。

    “這柜子做好之后刷一層桐油，”虞清溪畫完最后一筆道，“省的柜臺發霉?！?/br>
    “好?！睙ń恿怂膱D紙，“做幾個？”

    “先做兩個用著，不夠再添?！庇萸逑?，“你再定上六套桌椅，兩人坐的，屆時便靠邊排著?！?/br>
    “真要做吃食？”煥道，“零嘴不都是買了帶走的？難道還要坐下來吃？”

    “是的，反正店面大，我就擺桌子由著他們在這兒吃?！庇萸逑?。

    “哦，您是東家，您說了算?！睙ǖ?，“還有什么需要的嗎？”

    “你也是在商支混的，想想看?！庇萸逑此?。

    “師兄，比起你，我還是得多多向師兄學習！”煥巴著他道。

    虞清溪一笑，認真地想了想：“其實，我一直覺得禮盒拎起來不方便，若是能有結實的紙袋，會更好看?！?/br>
    煥下意識地看了看他所用的薄如蟬翼的紙張：“紙袋子如何能結實？”

    “牛皮紙就很結實，可我不會造紙，暫且放下?！庇萸逑?，“禮品包裝便交由你來想了，好了，天色不早，你早去早回?！?/br>
    “哦?！睙c頭，拿著紙往外走，一面心思著，牛皮紙是什么紙，是牛皮做的紙？

    “等等，你身上有銀子嗎？”虞清溪道，“我身上并未帶銀子，待回去我讓人給你送來？”

    “不用，”煥道，“之前走商，我已賺了三番的利錢?！闭f著，才想起懷里還藏著賬本，他掏出來交給虞清溪。

    “三番？”虞清溪手上一頓，因印書一事從主子手里得賞銀一萬兩，他全交由羅立建商隊了，現下看來，煥接手了這一事宜，而且干得不錯？

    “是的，”煥終于能挺直腰桿了，“三番，三萬兩利錢?！?/br>
    虞清溪面上不顯，心底里不免震撼，建商隊賺錢好快！他前世也有走商，卻是沒這么大來去的，難不成是搭齊莊的路子才有如此巨利？他道：“你走的哪條線路？”

    “莫桑、羅那皆有到過，周邊小國也有到過些?！睙ǖ?，“搭齊莊的商船，哪兒不能去！”

    “可有留意過各地的吃食？”虞清溪問。

    “走商走商，自然一半是走，一半是商，哪有吃的份！”煥道，“一路不是饃饃就是干餅子，難得在飯莊吃上一頓，要走街串巷去尋特色的吃食，幾乎是沒那個心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