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妻清溪_分節閱讀_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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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驚點頭,這個這樣淡泊的性子與龑沒像了個十足十!他叮囑了暗中保護宅院的暗人幾句,隨后與羅立離開了若彌,一路往南。 落玉國,是處在浩瀚沙漠之中一個綠洲,如墜落人間的一塊玉石。原本,這塊玉石是很大的,樹繁草長,水也清??山鼛啄?,落玉國降水越發少了,綠地也便越來越小。落玉國人苦苦堅守,最終看著人邁出沙漠,或活活渴死,留下的不足百人。 不驚帶著人站到沙漠邊緣,看著一望無際的金黃漫向天邊。他轉過來看向隊伍中穿得最突兀的一人,道:“你能帶路?” “是!”那人名叫塔特,一身白衣,全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只留了一雙深沉的眼眸。 不驚摸了摸身下的駱駝:“那么,出發!”他自然不是單靠這人的指引,這片沙漠埋藏了多少人他是知道的。他帶出來的暗人都是最忠心的,每只駱駝上駝了滿滿當當的東西。沒有足夠的把握,他不敢貿然前行。 “從邊境到落玉國綠洲要走幾日?”不驚喝了一口水,問塔特。 “三日?!彼氐难劬哌^那幾頭駱駝,又迅速壓抑住渴望然后垂下。 不驚不動聲色地看了這人一眼,才大半日功夫,看著老老實實,卻也藏著一顆狼子心。 “東家,吃點東西歇一歇?!绷_立拿了馕餅遞給不驚,背著塔特打了個暗號。 不驚明了,接了馕餅來吃。 “恕我冒昧,”塔特道,“你們真是走商?” “是啊?!辈惑@點頭,只不過這次買賣的東西有些特殊。 “可是里頭什么都沒有,日子過得還不如外頭邊緣小村子的人,你們要買什么呢?”塔特想不通。 “自然是買外面買不到的東西?!辈惑@道,“不若你與我說說你們落玉國的情況?!?/br> “我……”塔特看著與天際相連的金黃色邊緣,眼神柔軟了許多,“很多很多年前,我們落玉國有著最美麗的綠洲,仿佛是鑲嵌在黃金里的一塊翡翠?!蓖蝗?,眼眸一沉,“沙漠每年都在向綠洲侵襲,我們的家園越來越小?!?/br> 不驚至始至終都看著他的眼睛,發現他說的屬實,便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苦守著那一處地方?” 塔特的瞳孔放大了又迅速縮小,張了張嘴卻是什么都沒說出口。 不驚淡笑,并沒有追問的意思:“阿羅,分他一個餅子一袋水?!睂η秩胝哂斜灸艿牡钟?,他可以理解,他對忠誠的人一向持包容態度。但是,若要對他耍什么心思,他也不會放過。 塔特看著那人遞來的吃食,有些猶豫。 “吃吧,我們東家心善,等你將我們帶到落玉國,打賞肯定是少不了的?!绷_立道。 “你們……”塔特接了吃食卻沒有吃,只拎在手里,“我還是不明白,穿越沙漠九死一生,里面也沒好吃的,也沒好看的,為甚呢?” “你cao心甚么,好好帶你的路便是?!绷_立斜著腦袋懶洋洋地看他,若不是知道落玉國的人溫飽都沒法保障,按這人如此追問的勢頭,他都要懷疑里面是不是藏了黃金。 “為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生活得更好?!辈惑@卻是答他了。 塔特沉默了,似乎在想這句話的意思。 “走商的意義不就在此?”不驚一笑。 塔特便不再言語,只帶著大家往前走。太陽落下之前,塔特尋找了一塊安全的地方落腳。 沙漠里日夜溫差很大,白日里曬得幾乎要成人干,晚上卻得裹著被子。不驚站在一邊,看著羅立與暗人搭帳篷,稍稍瞥了一眼,只見塔特直挺挺地躺在沙地上,仰望著天空,旁邊是一只只臥倒的駱駝。 “今夜無風,比較安全?!绷_立小聲在不驚身旁道。 不驚點頭,走進帳篷里。原本架在駱駝上的東西都被卸了下來,碼在帳篷里頭。不驚拿了酒分與大家,夜里冷,喝了酒也好暖和一些。他晃了晃剩下的,也就一人份的,便讓羅立拿去給塔特。 酒喝一些是御寒,多喝卻會誤事,大家很有分寸地飲了一點便躺下睡覺。帳篷不大,不驚也沒有擺架子,同大家睡在一起。雖有帳篷,可門口還是有兩人守夜的,守夜的裹上兩條大被子靠著門口閉目養神,依他們的耳力,留意方圓百里的動靜是不成問題的。 臨睡前,羅立見塔特窩在駱駝之間,很是可憐地蜷縮著,便借了他一條被子,卻被拒絕了。按他的說法,他都已經習慣了。如此,羅立也沒強求。 凌晨時分,塔特起了身,往帳篷邊走了幾步,見門口兩人絲毫反應都沒有,便更近了幾步。他聽著帳篷里的動靜,好似鼾聲一片,睡得很熟。他在那兒停頓了許久,久得讓門口的兩個暗人猶豫著是不是要睜眼,看看這人有什么花招。 塔特最終什么都沒做,回到駱駝身邊躺下,看著滿天的星星。 不驚睜開眼,聽著外面的動靜,最終又閉眼睡著。 第二日起來,不驚拿著水囊漱口,被塔特盯得全身發毛。他吐掉口中的水,道:“看我做甚?”說完之后他才發現塔特并不是要看他,而是盯著他口中的水。水吐沙地上的那一刻,那人看著沙地上一灘印漬眼里滿是可惜。 不驚背過身,然后看到眾人拿著準備洗牙的水漱也不是,不漱也不是。塔特知道自己過了,垂下了頭,又窩到駱駝身邊。 吃了一點干糧和水,眾人繼續上路。走了沒多久,風便愈來愈大,駱駝伏下身子,不驚知道不好了,便用衣帽攏住臉,緊抓了駱駝。風沙襲得很強勁,眾人被吹得七零八落。 塔特待身邊一切平靜下來,才從沙里鉆了出來。四下里很安靜,一眼望去沙丘上一個印子都沒有,光滑平坦得如同絲綢一般。他拍了拍衣衫上的沙子,躬身爬沙丘。翻過兩座沙丘,他尋到了一頭駱駝,駱駝上的袋子沉沉地掛在一邊,扯得駱駝一腳重一腳輕。他解下布袋打開,伸手掏了掏,都是種子!為什么是這個!就算不是水,來袋子干糧也是好的! 塔特解開頭帷,伸手抹了抹臉,坐在駱駝旁邊。像以往一樣,將人丟在這沙漠里?埋下頭,正看到沙地上的硬殼小黑蟲爬拉著沙土,他將小黑蟲按到沙里,沒多久小黑蟲又掙扎著鉆出來。塔特嘆了一口氣,伸手扒拉了一把那口袋種子,還能清晰地想起那人的言語,他道來這兒便是為了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生活得更好。將種子種滿沙漠,恢復他們落玉國以往的美麗?他遙望著起伏的沙丘,眼里漸漸涌現了希冀。 塔特看了看四周,也沒有別個駱駝了,便起身將袋子扎好,重新放到駱駝身上,牽著它緩緩走著。他隱隱地好像聽到類似鷹的鳴叫聲,便加快了腳步爬上沙丘頂。上空飛翔的黑隼盤旋了兩圈,直往下扎。塔特看到,在遍地金黃里,那人一身白衣閑適地一伸手,黑隼落到他手臂上。 “看甚!”那人連頭都沒抬,便直道。聲音不大,帶著幾分慵懶,卻清清楚楚地落到塔特耳里。 塔特拉著駱駝下沙丘,到他面前道:“你……沒事……”也是廢話一句,那人的狀態比他都好,一絲狼狽都無。他便又道:“我只找著這一頭駱駝?!?/br> “不用擔心,等著便是?!辈惑@道。他暗自打量了一下這人,眼里仿佛少了些東西。 塔特站在駱駝旁邊,沒有與他一樣坐在沙地上。幾聲鳴叫響徹天際,此起彼伏,仿佛對答般。很快,這人的手下陸陸續續趕著駱駝回來,手上皆有一只黑隼。 羅立待最后一名暗人歸位,便與不驚報道:“東家,人員已全部到位,駱駝也沒有丟失,只丟了一袋子物件,排查了一下,應當是樹種子?!?/br> 不驚點頭:“無妨,多年后哪里綠樹成蔭,便是那袋子的下落了?!?/br> 眾人笑著點頭。 塔特這時候才慶幸,方才的沒有一走了之是明智的。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隊人即使沒有他帶路,也能到落玉國。他的眼眸透過雪白的頭帷看向那個領頭人,這樣人也許真能給落玉國帶來新生。只是,他又掃了一眼駱駝上的袋子,拿樹種過去換什么?落玉國人連吃飽都成問題,怎么會買樹種?且看吧,他垂眸邁著步子往前走。 羅立在沙漠里漫步的時候,時常會想起若彌京都中的虞謐。冬日里受傷好得慢,他應當會安安分分地在家中待著。過年時候,京都里那么熱鬧,羅立原是想帶著他好好在街市里轉一轉的,現下……他看著漫無邊際的沙漠,心思不知能否在元夕節趕回去。 若彌京都里,虞謐并沒有如不驚和羅立料得那么安份。前一刻龑沒給他換好藥包扎好傷口,后一刻他便偷偷溜出宅院。也是羅那國內正亂,并沒有暗衛或殺手派來,而他身后也總是有悍支暗人遠遠盯著,倒是很安全。沒有羅立在身邊,也或是沒人提醒禁術的事,虞謐的狀態便穩定了許多。他在胭脂店買了一些工具,回來自行改了容,再出來時,趴在暗處的暗人也是暗暗稱奇。他知道常在他身邊晃的兩人離開了,卻不知他們去了哪里,更不知不驚因為他午夜的那句話,堅定買下落玉國的決定并加快了動作。 宅院里另一名外客也不安份,自打改了頭發的顏色,岫如煙仿佛改了性子似的,三日兩頭出去亂晃。依舊是那張清清淡淡的臉,眼眸卻是充滿了新奇,從街頭看到街尾,從城東走到城西,連個豆腐坊磨豆子,他都能看上半日。 有時,龑沒帶著馳兒去吃豆花,岫如煙便跟著也去,一大一小坐著一口一口地吃。也有時,龑沒抱著昊寶兒去看花燈,岫如煙跟在他們身后,仰頭看著掛在上頭旋轉的燈盞。星星點點的火花在他眼眸里流轉,仿若古老的咒術。龑沒偶爾轉頭看他,心思一個娃也是溜,多個“娃”一樣溜,岫如煙想跟便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