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作甚，鋪子沒給你打理便說我防備你，給你打理了又要瞪我，真真是難做?！庇萸逑綍改菐?，頭都不曾回。

    羅立神色古怪地走去書案另一邊，這人頭都沒回怎能看到他瞪眼？

    虞清溪看著他狐疑得看過來，便淡笑：“猜都能猜出?！?/br>
    羅立坐下，直道：“說吧，有什么事？”

    虞清溪看著他頓了許久，道：“問問我……爹的事?！彼肫鹬霸诠行畔⑸峡吹降摹癥M”代號，一直有些懷疑。

    羅立看著他，靜默了一會兒道：“按理說，我已經違規了。暗人之間的私人消息是不能傳播開的，包括親生子?！?/br>
    虞清溪皺眉。

    “暗人在任務中得到的子女都不得養在身旁的，以防滋長私心?！绷_立道，“暗人與外人生下的孩子，不能保證對我們主子忠誠，所以，都會由其他暗人來教養。對于親生父母或親生子，都是不能透露的?！?/br>
    虞清溪想起原身，對虞家沒有任何親近，對七姨娘他們也稍有排斥，不禁問：“這樣就能保證對主子絕對忠誠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绷_立一笑，“這等事不會在小時告知，而是稍大一些才會透露，若不能接受，就會被直接換走，若接受并忠誠于組織，才能繼續在原位待下去?！?/br>
    虞清溪知道他們有換臉技術，對換人的手法已差不多了解。

    “自然也有人為了安于現狀，假意誠服，實則尋找機會脫離，那自然也是逃不過去的?！绷_立道。

    虞清溪心里一顫，問：“如何處置？”

    羅立道：“叛徒，自然是通緝剿殺?！?/br>
    虞清溪想起前一世的大火，以及身手了得的黑衣人，心中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他前世一直沒接觸到關于這個組織的一切消息，只拼命尋求立足的機會，也許在他們眼里，他便是個叛逃者?？?，又是何其無辜。他擰了擰眉，突然想到個細節，便想與這人確認：“暗人之間靠什么識別，應當是有一個特定的標識吧？”

    “有?！绷_立點頭。

    虞清溪沉眉，想了想便拿過書案上的筆在紙上畫了個圖形：“這個？”

    羅立摩挲著下巴：“這圖形好像在哪里見過……”

    第20章 黑系

    “不是暗人身上的？”虞清溪問。

    “當然不是！”羅立挑眉看他，“自家標識都不識？”

    “我……”虞清溪斟酌了一下道，“以前對這些不上心?！彼匀皇遣荒苤闭f無意當暗人，以免被當作叛逃者通緝圍剿，還是要小心些。

    羅立定定地看著虞清溪，見他平靜地接受他的打量，并沒有躲閃，才道：“你平日小心些，若是對上其他暗人，說不得就會被盯上了?！?/br>
    虞清溪cao控表情自如，但對羅立的直視心里還是有些打鼓，聽到羅立提醒的話語，心里才松懈下來?？磥?，他的便宜爹與羅立交情很好，連帶著對他也包容了許多。他點點頭，靜下來心來又不免看著這圖案發呆。不是暗人剿殺，那還會有什么人花那么大手筆來除掉他？

    “你在哪里看到的這圖案？”羅立問。

    虞清溪看著羅立的眼睛，倒是說不出來了。他前世是被帶著這暗紋的殺手殺害的，這能與他說嗎？

    “不方便說，便不說吧?！绷_立擺手，作為一個暗人的自覺，對暗人私事能不好奇的時候絕對不會追索。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說?！庇萸逑?。

    “算了，我便幫你查一查罷?！绷_立從身上取了一張薄薄的紙片，將虞清溪畫下的圖案描摹上去。

    虞清溪看著羅立畫好圖案，拔下頭上的發簪，輕輕一旋，那發簪竟是中空，里頭還藏著個火柴般的小棒。他不動聲色地看著，心里卻是驚訝萬分。

    羅立將發簪里的小笛取出，靠在唇邊吹起，聽著什么聲響都沒有，可很快一只黑色小蝙蝠飛了過來。羅立將紙卷好，纏到那蝙蝠的后肢上，放飛了出去。

    “你這是在公中問？”虞清溪猜測道。

    “是啊，”羅立手里頓了一下，“對啊，你自己不能在公中問嗎？這少夫人款擺得，嘖嘖嘖……”

    “我就看看消息，從沒發過這個?！庇萸逑肓讼?，問他，“我以前挺排斥過這些個事情，花殤怎沒有讓人將我換走？”

    羅立看了看他，輕笑道：“她可不認識你爹，大抵是養著養著就有感情了。也是你沒有做出格的事情，若是有，絕對不會留下你?！?/br>
    “唔……”虞清溪又看著羅立將小棒收回發簪，重新插入頭發。

    “三長，是私下的。兩長一短，是公中的?！绷_立道。

    虞清溪聞言點了點頭，心思著回去尋一尋有沒有類似的小棒子。說到公中的消息，他不免又問：“公中信息里提到黑系，是做什么的？”

    “黑系是相對我們暗系人而言的另一隱秘派系，那些人從不接觸外人?！绷_立道，“別說外人了，就連我們暗系都找不到。我一度覺得，你爹興許是去了黑系，才會多年來音信全無?！?/br>
    虞清溪心頭一緊：“那……黑系人知道是誰嗎？”

    “不知，”羅立搖頭，“以前從沒出現過這個代號?！?/br>
    虞清溪沉默，也罷，急不來的事情。他站起身，道：“今日我與你在外頭行走，被任桑榆看到了?！?/br>
    “哦？”羅立回想了一番，“看到便看到，我這管事扮得這么像，不對，我就是管事，哪里能懷疑?！?/br>
    “他就是覺得你姿態風雅……”虞清溪欲言又止。

    “就不興風雅一些的管事？非要死垂著頭，古板老成的？”羅立搖頭，“待你年紀大了，肯定會理解的我這不服老的心態的！”

    虞清溪淡淡一笑，他倒是覺得能安然到老也是不錯的。他對羅立道：“我也沒不讓你扮嫩，只是想問問你的臉面怎么換的。以后出去，我還能用上一用?！?/br>
    “花殤教養你是多不走心??！”羅立搖頭。

    “我……”虞清溪抿嘴，“是我自己不走心?！?/br>
    “你得抽空出去一趟，到溱水關尋你師姐去摸一摸臉，等上兩日便能制出來了?！绷_立道，“那樣做出來的比較貼合你的臉，不大會讓人看出破綻?！?/br>
    虞清溪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