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而這平定劫匪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靳磊。 “草民靳磊已將方城劫匪首領斬殺,其部下皆降,方城平定?!苯诒蛟诮痂幍钌?,朝楚帝稟報。 楚帝和滿朝文武看著殿中的白衣男子震驚不已,只見男子白衣染塵,胳膊和背上有幾處傷口,血染紅了他的白衣,還有一處傷口在流血,血滴落在地上,格外刺眼。 他一聲未吭,跪在殿內,神情肅穆,身姿□□,讓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方城之匪兇悍無比,靳磊竟以一已之力,一夜之間平定,可見此人武功之高,智勇雙全。 區區布衣,竟有如此氣魄和膽識,怎不讓人驚奇? 楚帝大悅,“好,靳磊此次立下大功,傳朕旨意,封靳磊為兵部郎中,賞黃金千兩,寶劍一把?!?/br> 這道旨意一下,朝臣皆驚。 兵部郎中可是僅此于兵部侍郎的官職,算是兵部的第三把手,靳磊出身布衣,就算要封賞官職也得從最低的主事做起,這一上來就是兵部郎中,起點未免也太高了點。 可是靳磊憑一已之力平定了方城數月不下的劫匪,還了一方安寧,這個官職也是他應得的,大家雖驚訝,也未出言反對,在靳磊接旨后,紛紛恭賀。 靳磊也沒料到這次能得到這么高的官職,原身可是在娶了公主后才得以封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如今他還未娶公主就得以重職,可見這次他比原身更得楚帝重視。 “靳公子!”靳磊剛回了府,落溪就帶著人進了宅子,一陣風似的刮到了他面前,“你受傷了?你又受傷了!” 靳磊見落溪公主一副又要哭的樣子,忙哄道:“小傷而已,不痛的?!?/br> “你騙我,流了這么多血怎么可能不痛?你為什么要去方城?還一個人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我得知消息后有多擔心?”落溪還是忍不住心疼的哭了。 靳磊讓下人都退下去,輕輕給落溪拭去淚,輕聲安慰,“草民知道公主疼惜草民,可是草民是男子漢大丈夫,為國流這點血算不得什么,而且如果草民不強大起來,又如何更好的保護公主呢?” “本宮身為公主,上人之下,萬人之上,何須你來保護?”落溪見他與自己這般親近,心中歡喜不已,他說要變得強大來保護自己,他心中一定是有她的。 靳磊嚴肅道:“自見到公主那日起,草民就覺得保護公主是自己的使命,草民未有一日敢忘?!?/br> “真的嗎?”落溪更是歡喜,他這是在表白嗎? 靳磊點頭,“草民不敢欺瞞公主?!?/br> “靳磊,本宮一直有句話想問你?!甭湎X得今日機會難得,想得一個答案。 靳磊道:“公主問便是?!?/br> “如果父皇給你我賜婚,你可愿意?”落溪看著他問。 靳磊反問:“公主可愿下嫁給一個兵部郎中?” “別說什么兵部郎中,就算無官無職,只要本宮喜歡,本宮也愿嫁?!甭湎敛华q豫的回道。 靳磊再問:“那公主喜歡我嗎?” “當然?!甭湎彼?。 靳磊笑了,“那我擇個吉日去求皇上賜婚?!?/br> 第68章 造反的駙馬7 “我兒做得好, 短短時日,不止立功封官, 還得以尚公主, 不枉廢為母多年栽培?!泵婕喎蛉丝粗媲暗哪凶?,高興夸贊。 靳磊恭敬道:“謝母親夸獎?!?/br> 今日他去楚帝面前請旨賜婚,楚帝欣然應之, 已降旨給他和落溪賜婚,朝中無反對之聲,有意結交之人也皆送上賀禮恭賀, 一時間,他成了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面紗夫人之所以這么高興, 自是以為離自己的復國大計又進了一步,而他自然也要表現得聽話一些, 才能讓她放松警戒。 “大婚之日在何時?” 面紗夫人對他的神色很是滿意, 這果然還是她聽話的乖兒子, 隨便給予點溫暖就感動得恨不得將自己的命交給她, 她喜歡這種掌控別人, 被別人感恩戴德的感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一樣。 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卻把她當成最信任最依賴的恩人, 這種感覺有多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靳磊回道:“皇家很是注重婚禮細節, 最快也得半年后了?!?/br> “半年而已,我們等得起?!?/br> 十幾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一年半年的嗎?只要大業能成, 就算再等上十年她也甘愿。 “公子慢走?!崩顒賹⒔谒统鲩T,抱拳道。 靳磊看著他,“李大哥不必客氣?!?/br> “屬下不敢以公子大哥自居?!崩顒僦t卑道。 靳磊拍了拍他的肩膀,親近道:“李大哥從小看著我長大,在我心中,你就跟大哥哥一樣,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這份情義?!?/br>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不敢談什么回報?!泵髅嫔?,靳磊是李勝的主子,李勝在靳磊面前不敢造次。 靳磊感嘆,“你我都是同病相憐之人,互相扶持是應該的?!?/br> 同病相憐之人? 靳磊走后,李勝一直在思索這句話,靳磊是被夫人殺了家人自小帶在身邊培養的棋子,他們名為母子,實則是仇人。他是齊國人,夫人的心腹,名為主仆,卻有著共患難生死的情義,他與靳磊全然不是一回事,怎么會是同病相憐之人? 李勝嗤笑一聲,全然沒將靳磊的話當回事,轉身進了屋。 靳磊回到府中,將呂青叫到了書房,“解毒之事進行得如何了?” “回公子,草民已經查出公子所中何毒,正在配制解藥?!眳吻嗷氐?。 靳磊問:“大概需要多久時間?” “此毒并非常見之毒,十分復雜,所解之藥也需要時日慢慢研究,暫時壓制毒的解藥易得,徹底解毒的解藥卻不易,還請公子再耐心等待一段時日?!眳吻嗟?。 靳磊點頭,揮手讓呂青去忙,而后又把周霜叫到身邊吩咐,“前段時間我交待你的事可有辦妥?” “已經辦妥,就等公子示下了?!敝芩氐?。 靳磊拿起筆,醮了墨,在紙上一邊寫一邊道:“那便行動吧?!?/br> “是!” 周霜離開手,靳磊放下筆,看著紙上李勝二字,勾起了嘴角。 “老板,來壺茶?!崩顒俜蠲婕喎蛉酥龀寝k事,回來時路過一間茶棚,坐下來休息片刻。 店老板拿了只碗和一壺茶過來放在他面前,而后就去招呼其它的客人了。 茶棚蓋在進京的必經之路上,此時有不少客人,店老板忙得熱火朝天,客人們三三兩兩相聊甚歡,李勝身份特殊,并不與人說話,靜靜坐在桌前喝茶,但他習慣性耳聽八方,眼觀六入,因此茶棚有多少人,大概是什么身份,他很快就有底了。 其它人倒沒什么特別的,但不遠處有兩位客人,是兩個女扮男裝的少年,而且說話故意壓低聲音,生怕別人聽到,李勝來了興趣,著重聽她二人說話。 “公子,前面就是京城了,我們一定得小心點,不要讓人發現了我們的身份?!?/br> “小五,你真的確定兄長就在京城嗎?” “確定,這次一定不會有錯了?!?/br> “我們找了這么多年,如果再找不到,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公子別灰心,這次一定能找到大公子的?!?/br> 李勝聽了一會兒,知道這是一對主仆,是要去京城尋親的,他喝了口茶,想起他曾經也有一個meimei,要是還活著,應與這對主仆差不多大,不過他的meimei不可能活著,夫人說她已經死了。 “公子,走吧,趁天色還早,我們趕緊進城,找個地方落腳?!?/br> “好?!?/br> 主仆二人放下茶錢,拿著行李起身離開,經過李勝身邊時,不經意從身上掉下一塊玉佩,卻渾然不知。 “兩位公子,掉東西了?!崩顒偈蔷毼渲?,自然聽到了玉佩落地的聲音,本能的起身撿起玉佩要還給她們。 主仆二人停下步子轉頭看去,頓時臉色一變,那主子大步走了過去,“多謝這位公子,這塊玉佩對我至關重要,幸好被公子撿到,否則必得遺憾終身?!?/br> “這玉佩……”李勝正要歸還玉佩,卻發現這玉佩似乎有些眼熟,他拿在手中仔細看了又看,終是認出來,這是他李家的玉佩,頓時變了臉色,“這玉佩你們是從何處得來?” 那仆人小五道:“這是我家公子從小帶在身邊的玉佩?!?/br> “從小帶在身邊?你、你是玉兒?”李勝震驚不已,試探著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主子正是姓李名玉。 李勝大喜,“你真的是玉兒?” “你是……大哥?”李玉驚問。 李勝點頭,“玉兒,我是大哥,你還活著?” “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嗎?”李玉激動的問。 李勝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個刺青,上面赫然是一個李字,“你看?!?/br> 李玉見后驚住,片刻后也挽起袖子,上面也有一個李字。 “大公子,真的是大公子?!毙∥甯吲d的大喊起來,“大公子,我們終于找到你了?!?/br> 兄妹倆抱作一團,皆是喜極而泣。 相認之后,一行三人換了個僻靜的地方說話。 “這些年我和小五走遍天下,都沒能找到大哥,直到幾個月前,聽聞大哥在楚國,我們這才往楚國來尋,可是多次失望而回,這次又得知大哥在京城,所以尋來,好在是來對了,我們兄妹終于得以團聚?!崩钣窦t著眼眶道。 李勝心疼不已,“這些年苦了你了?!鳖D了頓,他不解問:“當年你與父親母親外出途中遭遇仇人尋仇,我聽說你和父親母親都遇害了,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多虧了父親母親將我藏在馬車底下,這才逃過一劫,待歹人離開后,我才敢出來,一直拼了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最后暈了過去被附近的村民所救,為了躲避風頭,我就一直住在村子里,等外面安全的時候,我想去找你,卻聽說你去了軍營,后來齊楚交戰,再后來齊國被滅,我只能跟著村民四下逃亡?!?/br> 李勝握住meimei的手,疼惜道:“都怪哥哥不好,沒能及時找到你,讓你受了這么多的苦?!?/br> “有生之年還能與大哥團聚,受再多苦也值得了,大哥,你怎么來了楚國,這些年你都待在楚國嗎?”李玉問。 李勝點頭,“對,我跟著夫人在楚國有要事辦?!?/br> “夫人?什么夫人?”李玉疑惑問。 李勝道:“就是我們齊國的皇后?!?/br> “皇后孫氏?”李玉問。 李勝點頭,“正是?!?/br> “大哥,你怎么能替我們的仇人辦事?”李玉豁然起身道。 李勝驚問:“仇人?什么仇人?玉兒,你在說什么?” “大哥,當年殺我們一家的不是別人,正是孫國舅,皇后是孫國舅的親妹,你替皇后辦事,不就是為仇人辦事嗎?”李玉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