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春生_分節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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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篇文章中,控而已只扮演作者,不扮演醫生!本文中任何角色對疾病的認知看法,僅代表角色自己的看法和認知,不代表作者的立場!這篇文沒有“醫生”對疾病預后的正確看法,請勿被文中人物對疾病的看法帶偏?。▽懖∪撕筒∪思覍俚男袨槲沂峭耆帘瘟酸t生這個身份,望大家不要誤會)就算這篇文中出現的醫生看法,也不是我作為醫生的看法!這篇文中出現的醫生水平高下我不予置評,但是不是我作為醫生的常態!謝謝?。ㄐ暮美?,精分的) 焦誓認為, 自己就像大多數人一樣, 在還幸福的時候向往著這種模板的生活。幸福是什么呢,對男人來說,大約就是娶妻、生子這樣的吧。 他父母的供給讓他無憂無慮地讀的時候還可以好好談戀愛,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他有足夠的錢給女朋友花, 給她買漂亮的衣服,買昂貴的化妝品和首飾, 讓她成為女孩們妒忌的公主。焦誓自己則花錢不多, 無非就是買些書,買些郵票,偶爾去釣釣魚。 焦誓和陳倩一起讀完研究生, 在廈城找工作時也沒有費多大的勁兒,靠著爸爸教育局一位老友的關系,他們倆都進了廈城最好的中學教書,而那個時候陳倩剛好懷孕了,他們急急忙忙地辦了婚禮,就這么成為了對方的伴侶。 可能是由于婚禮cao辦得太累, 陳倩在婚禮之后就流產了。焦誓有些遺憾, 陳倩卻沒有什么傷感之情, 偶爾還說:“其實也好!我不想那么早生!” 結婚時,他們用的婚房是焦誓父親的房子, 一家四口住在一起,陳倩難免有些別扭——就像所有婚后和公婆住在一起的女人一樣, 陳倩開始每天對著焦誓說她的不情愿:她不情愿在家里都要穿正裝,不能穿睡衣走來走去;她不情愿客廳的電視永遠都放著老人家喜愛看的節目;她不情愿婆婆多事幫她洗衣服,把她真絲連衣裙都洗壞了還不能抱怨;她不情愿不能晚歸,不能和朋友們去酒吧玩。 焦誓聽在耳中,左右為難。他們剛出來工作,廈城的房價高得離譜,匆忙結婚,也沒錢買房,父母則是認為房屋很大,焦誓又是獨生子,他們不需要和兒子分開來住,等到他們有了孩子,還可以幫忙帶一帶。 在讀書的時候,他和陳倩根本沒有住在一起,只是各自住在宿舍,偶爾去外面開房,等到結婚后住在一起,還同時多了焦誓的父母,焦誓可以理解陳倩的不適,但并想不到什么辦法解決,獨生子不都是這樣,在結婚后仍舊和父母在一起嗎?如果不住一起,父母將來由誰照顧呢? 陳倩的抱怨并沒有隨著時間而減少,反而日漸增多。焦誓在上學時開銷不大,大部分的錢都給了陳倩,她以前買的衣服都很昂貴。到了上班之后,焦誓主動承擔了父母房屋里的一切開銷,每月剩錢不多,除了自己極少的開支外,基本上全都給了陳倩,陳倩從焦誓那兒得來的錢少了,買衣服下手時心痛了幾分,她對此非常不滿。 “你有必要每個月給你媽四千塊嗎?怎么可能用得了這么多錢?”陳倩每次提起這件事,焦誓都要耐下性子,一筆一筆將開銷算給她聽:四口之家的伙食費、生活費、水電費、電視網絡費用、物業管理費、交通費、車位費等等,他們已經住著父母的房子不需要給房租了,難道還能吃喝全用老人家的嗎? “我們現在正困難,老人家幫助一點有什么不對?”陳倩這樣說,“他們的工資比我們還高,憑什么要我們全負擔了?你爸爸總不少錢吧?” 焦誓父親調到廈城之后,在一個冷門的部門工作,并沒有身居高位,他們的生活只是小康,不算大富大貴,父母對他也特別寵愛,在他上學時給的生活費比較多。而他們住的房子是幾年前賣了巖城的房子才買的,有150平方左右,也正在由父母供著貸款——由于買房時父母年齡較大,貸款是貸了十五年期的,每月的月供特別高,加之焦誓結婚的時候,是父母花的錢,還給了陳倩一部三十萬左右的汽車,加上給陳倩父母近三十萬的聘禮,目前父母就算有少量積蓄,也絕對不寬裕。 陳倩所謂的困難,無非是一個月五六千的工資不夠她瀟灑地買些奢侈品,焦誓過去從來沒說過陳倩,他覺得有能力買東西讓自己的女人開心他也開心。但時間長了,總覺得經濟上實在緊張,在婚后一年的有一次口角中忍不住就說了她:“你的包包整個柜子都塞不下了,需要那么多包嗎?” 可那一次觸到了陳倩的逆鱗,她暴跳起來,說:“我花了你多少錢了嗎?結婚以來你給我很多錢了嗎?你給的錢我還不夠伙食費呢!我花自己的錢買的包,你憑什么說我!” 焦誓不想和她爭吵,不想指出她的吃穿住行都有人負責,他只是說:“咱們還要生寶寶,省點錢好養孩子吧?” “省省??!你就知道省錢!你怎么不知道去賺錢!你說我,我還沒說你呢!你看看你一個月掙多少錢?人家的男人一個月掙個幾十萬上百萬,你還好意思說我?” 焦誓辯不贏陳倩,也覺得她說的是事實,他作為教師掙錢少是自然的,考大學的時候他根本沒想著奔掙錢多的專業去,他也不知道什么專業掙錢多,只是大家覺得師范學校好,mama也是教師,覺得這個職業相對穩定,他也就考了。 也許是說完這樣的話,陳倩自覺有些理虧——丈夫是自己選的,當時是自己喜歡的,戀愛時也覺得焦誓家境不錯,也被捧在手心里,結婚時也風光得很,誰能想到生活需要那么多的錢,而他們掙的卻遠遠不夠呢——陳倩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也沒什么不對勁了,在婚后第二年底就又懷孕了。 那個時候,焦誓的奶奶已經過世了十年。那一年,焦誓的爸爸焦晴山五十五歲,焦誓二十八歲。爸爸在一次出差回來后食欲就不太好,接連十來天,一天吃得比一天更少,一開始以為是水土不服,家里都沒在意,后來mama覺得不對,她對焦誓說:“你有沒有覺得你爸爸黃了?” 焦誓那段時間因為陳倩的孕吐常帶著她往醫院跑,她吐了后就又哭又鬧,吵著要把孩子打掉,也住了一次院,焦誓忙得焦頭爛額,也沒留意爸爸的情況,經mama一提醒,他去看了看爸爸,確實覺得他眼睛和皮膚都黃了。 那個時候,焦誓忽然想起何春生的父親那張黃黑的充滿死氣的臉,心下一陣恐慌,就對他爸爸說:“爸,我今天請假帶你去醫院看看?!?/br> “不用看了,我就是水土不服?!卑职稚眢w一向很好,感冒都少有,他特別反感去醫院,“再幾天就好了?!?/br> mama朝焦誓使著眼色,她知道爸爸不會聽她的勸。她早在這十來天不知勸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上醫院看一看。 焦誓回房間拿了陳倩的一面小鏡子,放在爸爸面前,說:“爸,你看看你的眼睛都黃了。別是出去吃了些不干凈的東西,感染了肝炎?!?/br> 大約是“肝炎”這兩個字終于讓爸爸有些害怕了——焦誓mama一個關系很近的堂兄,就是肝炎最后得了肝硬化,前兩年剛過世——他答應去醫院看。但是他讓焦誓別請假,只讓mama陪他去就可以了。 焦誓的mama這一年剛好退休在家,爸爸則是還有五年才退休。 可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那天下午,在學校上完課,焦誓就接到mama的電話,電話里的聲音是焦誓從來沒聽見過那種,有些強壓不住的擔憂:“焦誓,醫生說讓你爸爸住院?!?/br> “住院?查出來是什么病了嗎?” “我沒聽懂,好像說是胰腺怎么樣了?不知是胰腺炎還是胰腺什么……”mama不肯說出其他的猜測。 “那我去醫院看看?!?/br> 陳倩那兩天情況稍微好一點,也到學校上了兩天課。焦誓見陳倩還沒下課,就給她發了條短信,告訴她他先去醫院,讓她下課后自己打車回去。 焦誓至今都記得那天爸爸穿著病員服,坐在窗邊病床上的景象,夕陽從窗外照進來,冷冰冰的。mama站在床邊削蘋果,水果刀卻不小心劃破了她的手指,她短促地叫了一聲,血涌了出來。 “我說了不吃蘋果的?!卑职忠姞?,怪起mama來。 “爸,媽?!苯故淖吡诉M來,他怪那冷冰冰的夕陽,想把窗簾拉上,爸爸卻說不喜歡暗,讓他千萬別拉窗簾。 “主治醫生還沒下班,焦誓你去問問?!眒ama拿紙巾按著自己的傷口,焦誓看了看,mama的傷口很深,已經見到rou了。 “媽,你這傷口太深了,我帶你去縫一縫?!苯故恼f。 “你先去醫生那里問一問,他一會兒該下班了?!眒ama楊柳焦急地催促著焦誓,焦晴山沒作聲。 焦誓找到角落里的醫生辦公室,里邊只有一位醫生,他貿貿然地進來,醫生也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根本沒空理會他。焦誓覷個空當,問醫生道:“醫生您好!我是23床焦晴山的家屬,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病情?!?/br> 那醫生抬頭看了看焦誓,問道:“是什么家屬?” “我是他兒子?!?/br> “還有沒有什么家屬想了解病情?一起叫過來?!贬t生的態度很溫和,他解釋道,“病情比較復雜,如果有想聽病情的一起說比較好,免得下次我沒空再解釋?!?/br> 焦誓回病房去叫上mama,爸爸見他們倆都去,并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一動的意思。 焦誓和楊柳到了辦公室,醫生又問了一遍:“這位是什么家屬?” “我是焦晴山的太太?!眒ama楊柳趕緊表明身份。 “接下來的病情介紹,我先跟你們商量,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告訴焦晴山,告訴多少,我們會配合?!贬t生說完打開掛在墻上的閱片燈,把兩張片子掛上去,對他們說:“這是焦晴山今天在門診做的上腹部磁共振。今天他來醫院,先抽了一個肝功能和腹部超聲,發現膽紅素很高,而且以直接膽紅素為主,超聲提示膽囊增大。門診部醫生懷疑有梗阻存在,就讓他做了一個上腹部的磁共振。 “這就是磁共振,你們看,胰腺這里,”醫生指了指一個地方,然而焦誓根本看不懂,“胰頭腫大,里面生了東西?!?/br> “是什么?”楊柳問道。 “其實我傾向是胰腺癌,”醫生說,“但是放射科醫生認為不排除自身免疫性胰腺炎——你知道,這隔著一層肚皮,很難確診。按臨床上來講,他這種無痛性的黃疸比較像是胰頭腫瘤的壓迫,而且片子上發現腹腔有很多腫大的淋巴結,可是我們目前不能確診?!?/br> 焦誓抓住了問題的重點:“您是說,胰腺炎可以治好,但是胰腺癌不能治好?” 醫生謹慎地說:“差不多,也并不完全是這個意思,胰腺炎不是惡性疾病,而胰腺癌是個惡性疾病,治療的策略完全不同?!?/br> 楊柳聽了著急起來:“那么有什么方法可以確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