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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博毀一生啊?!奔疽鈱ι蚩谈锌?,“希望劉媽兒子能記住這個教訓,腳踏實地做人?!?/br> 沈刻嗯了聲,“能改過自新最好,但有些人是有劣根性的,你還是不要跟他們來往了?!?/br> “……你是要我辭退劉媽?那怎么行?” “我不是針對劉媽,只是她有那樣的兒子……你想想季苒與高姨媽?!?/br> 確實,有個奇葩親戚或親人,真的會拖累自己。躲不掉,甩不掉,還時不時惡心人一下。 季意為難得很,一方面,他可憐劉媽,中規中矩的老實人;另一方面,他實在不想再跟阿財扯上關系。 “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奔疽馑尖庵?,劉媽兒子住院,這當口怎么好辭退人家。 …… 沈刻還在找租房,問季意的意思。季意這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要跟我合租?” 沈刻原是想自己一個人付租金,但考慮到季意也是要面子的,點點頭:“一個人也是住,兩個人也是住?!?/br> 季意想了想,覺得跟沈刻合租還不錯,可以監督他跟季苒的早戀情況。他便說:“可以啊?!?/br>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刻找房更勤快了。 其實這時節的學區房不好找,好一點的早就被人預定租出去;差一點的沈刻不想租,怕委屈季意。以至于沈刻大半天都趴在電腦前看房源,簡直就像在選新房。 不知是不是上天注定,沈刻選新房子的時候,季意的老房子著火了。 半夜,季意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陣濃烈的煙味嗆醒。 他嗆咳著開燈,床頭燈只亮了一下,便“啪”的一聲熄滅,與此同時,他聽到了就像刮風的聲音,空氣悶熱,空調不知何時停了。 季意踉踉蹌蹌去開門,熱浪嘩啦撲了一臉,他被走廊中的火光驚呆了。 走廊樓梯均鋪著地毯,火勢蔓延,即將燒到季意臥室。他當機立斷去找滅火器,幸而他剛來邱宅的時候就把各處轉遍,知道二樓的小客廳就有一個滅火器。 警報聲像個行動遲緩的老人,這時才開始響徹別墅,天花板噴水器開始噴水,淅淅瀝瀝斷斷續續的,還不如撒一泡尿來得爽快。 季意找到滅火器,弄了好一陣才會用,出來對著火苗就狂噴,但他深知一個滅火器根本對付不了這么大的火,而且氧氣也會迅速消耗,不宜蠻干。 他奔回臥室,找到手機、錢包、照片,與證件,然后去浴室把全身噴濕,用毛巾遮住口鼻,拿起滅火器沖了出去。 樓下火勢最大,他不能往下走,只能從另一樓梯上到三樓。 三樓空闊,火勢波及不大,他去陽臺撥打火警電話,冷靜地說明小區別墅位置,然后打電話給邱旻。 “爸,家里起火了,我出不去?!?/br> 邱旻睡得迷迷糊糊的,過了半晌才倏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起火了?!” …… 沈刻莫名心悸醒來,拉開臥室遮光窗簾,只見附近好幾棟別墅燈火通明,一些人急切地跑來跑去,嚷嚷著什么。沈刻推開窗戶,聽清了:“那邊有人家起火了!” 沈刻心跳倏地加快,披上衣服出門,鞋都來不及換。 火光沖天,映紅了夜幕,沈刻祈禱著“不要是他家”,飛奔過去。 但當他看見失火的正是邱宅的時候,明明熱浪滾滾,他卻起了一身冷汗,干涸的嗓子過了好一陣才能發出聲音:“季意——!季意??!” 季意在三樓陽臺進退兩難,其實他這里的火勢還在可控制范圍內,但煙氣實在太濃,他怕自己沒被火燒死,就先被煙給熏死。 沈刻沖進庭院,又喊了兩聲,季意終于在噼里啪啦的火聲中聽到,回道:“沈刻?” “我在!”沈刻努力在濃煙中辨識聲音方位,“你在哪兒?” “三、咳!三樓陽臺!” “你別急,我進去!” “別!”季意看到了沈刻,火光中的少年滿頭大汗,眼睛燦若星辰,焦急地望著自己,就像被逼到絕境的狼崽子,有點可憐。 季意用毛巾掩著嘴咳了兩聲,說:“我跳下去,你找找有沒有什么東西讓我緩沖?!?/br> 邱宅庭院光禿禿的,只有草坪,花草樹木沒有半棵。沈刻跑去問外面的人:“你們誰家有梯子?” “我家有!”一人話不多問,趕緊去搬梯子。 消防車警聲傳來,梯子搭起來,但高度不夠,只能到二樓。沈刻爬上梯子,對季意張開手臂:“跳!” 季意猶豫,這樣冒然跳下去,沈刻會跟他一起摔到地上。 沈刻卻顧不了那么多:“快點,跳!我能接住你,相信我?!?/br> 有那么一剎那,季意想哭,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即便是大哥在的時候,他也從不撒嬌讓人抱什么的,他是男孩子,堅強是必修課。 大哥去世之后,他也從未依靠過誰,獨自帶著季苒輾轉搬家,妥當地安置一切,被迫從一個少年成長為大人。 縱使重活一次,他在邱家也是沒有歸屬感的,別人的肩膀再寬闊,那也是別人的,只有自己迅速強大,才是自己的——他一直這么以為,但現在,有個少年說:他能接住自己。 讓自己相信他。 季意要交付的,已經不僅僅是信任。 沒有任何一刻,比此時更清晰地向他內心傳達一種信息:你喜歡上這個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