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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句點點頭,“我跟邱鹿不是同一階層的人,我是窮小子,他是富家公子,是吧?!?/br> 季苒氣勢一下子沒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一看就有能力保護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可是你看邱鹿,你看——”抬手指著季意。 季意:“?” 季苒:“你看他像個男子漢大丈夫嗎?” 季意:“……” 季苒:“你看他那小身板,那張臉,一看就是未成年,最吸引變態注意了!不信你問問,這些日子是不是有個變態一直跟蹤他?沈刻也知道?!?/br> 季苒下了結論:“他去那種地方,就是找虐!” 季意:“……沒被虐謝謝?!?/br> 季苒:“所以你到底干嘛去了?”說著展開制服,看到了褲子上的小紅花,“怎么還有朵花?” 季意為自己辯解:“我去當服務生嘛,賺點生活費?!?/br> 季苒不大相信,“你缺錢?” “……有點?!?/br> “那你也不能去夜總會打工呀。你去那種地方當服務生,誰知道你服務的都是些什么人?——哦不,去夜總會的那大多都不是人,而是牛鬼蛇神。你服務他們,那就是羊入虎口!” 季意:“沒那么夸張,像舞池歌廳桌球廳那邊我都不用去,我就給包廂送送酒?!?/br> 季苒:“包廂?所以禽獸進了包廂就不是禽獸了?你萬一遇到一只,那包廂里就更危險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你會被撕裂的!” 季意:“……” 對于季苒而言,撕裂這個詞既粗暴,又委婉,用得剛剛好。他是一個講文明懂禮貌的男孩。 季苒扭頭問沈刻:“你怎么也不說說邱鹿?” 沈刻:“都被你說光了?!?/br> “……”季苒去摳制服褲子上的小紅花。 季意:“別摳了,我好不容易縫的!” “好好的,你縫朵花在上面干什么?”季苒好奇心旺盛,把褲子從里翻了過來,“怎么有個洞?” 季意去搶褲子,“就是有洞才補的嘛?!?/br> “等等!”季苒抓著褲子不還,瞪著眼睛問,“這是煙頭燙出來的洞吧?” “……” “邱鹿,你被人燙啦?” “沒有沒有……” “還說沒有,”季苒扔了制服褲子,去扒季意褲子,“給我看看!” 季意:“哎哎哎!真沒有!” 季苒:“給我看看!” 季意使勁捍衛自己的尊嚴:“真沒有!是我自己燙的!不信你問沈刻!” 季苒非要扒季意褲子檢查:“騙鬼呢?你自己燙的?你會抽煙嗎?” 此情此景,很有點那什么。 兩分鐘后,累得氣喘吁吁的叔侄倆在沈刻的施壓下,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季意將事情從頭捋了一遍,用古板無波的聲音將底兒翻了個朝天: “就是我缺錢,找不到兼職,就拜托廖句帶我去夜總會打工。干了三個晚上,結果昨晚我去送酒,就看到我爸了,然后就被逮回來了。父母吵了一架,我跑去沈刻家,心里郁悶,抽了根煙,把褲子燙了個洞。就這樣?!?/br> “那兩千塊錢算是遣散費吧,還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奔疽庋a充。 眾人沉默半晌,季苒說:“再怎么樣,你也不能抽煙啊,抽煙有害健康……” 季意嘆氣,心累。 季苒奇怪地問:“邱鹿,沒想到你過得這么艱苦,可是為什么呀?你爸那么有錢,難道都不給你生活費?” 季意剛要說話,手機來了信息,提示他銀行賬戶進賬20000元。季苒也看見了。 叔侄倆:“……” 隨后夏知禮發來一條語音微信:少爺,你爸爸給你的賬戶里打了兩萬塊,不夠用的話告訴我一聲。 這臉打的,即便是季意這樣的厚臉皮,也要紅了。 有錢是好,但這錢就跟那兩千塊錢一樣,來得太不是時候,太尷尬了。 解除了誤會,沈刻臉色依舊不太好。季苒看出來了,想緩和氣氛,提議一起玩游戲。季意說他不會玩。 季苒說:“讓沈刻教你嘛?!?/br> 沈刻沒做聲。廖句說:“你們玩,我去醫院看我奶奶?!?/br> 季苒站起來:“那我跟你一起吧?!笨聪蚣疽馀c沈刻,“你們……” 沈刻垂下眼皮看季意,“你不去醫院看看你爸的痔瘡怎么樣了嗎?” 季意:“……” 沈刻嘲諷地笑了下:“看來你是騙我的?!?/br> “我先回去了?!鄙蚩虒拒壅f。 季苒怔怔點頭,突然推了季意一下:“還傻坐著干什么?” 季意反應過來,“那我也先回去了,蔬菜水果記得吃??!別總點外賣,不干凈不衛生……” 季苒:“知道了知道了?!?/br> …… “沈刻!哎,你等等我!” 下午兩點,艷陽高照。沈刻身高腿長,走路帶風,季意完全追不上,在后面跑得直喘氣。 人行道上行人寥寥,高大的梧桐投下大片陰涼,不至于讓人熱暈,但空氣滯悶,如梭的汽車留下難聞的尾氣,季意越跑越難受。 “沈刻!我、我要中暑了……” 沈刻終于停下了他無情的大長腿,轉過身。 季意心中一喜,做最后的沖刺,結果跑得太快,腳沒剎住,結結實實對沈刻做了個投懷送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