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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有個男妻子???”從第一句話開始明顯就不對了啊。 追上來的怪盜抓住紀楚戎一只手,將那只手摁在自己胸口,笑瞇瞇道:“你不喜歡男的,我也可以幻化成女人呀,只要你想,只要我愿意,這都不是問題。你是直的彎的都無所謂,反正我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性取向我隨你,我還可以給你生……” 紀楚戎突然一掌按在白迪的面具上,迫使那張不知什么材質的面具緊緊壓住白迪的嘴巴。 “停下!有什么東西在靠近?!奔o楚戎側耳傾聽,那是一種重物拖動的聲音,伴隨女性‘嘶哈——嘶哈——’的怪異喘息。外面仍是黑夜,濃重的黑遮蔽掉異物的氣息,連系統也無法分辨出那爬行之物的形貌。 近了,越來越近。 那東西毫不猶豫,直奔他們而來。 “躲起來?!?/br> 等其他人也明顯聽到這可怕聲音時,紀楚戎已然感受到森冷的寒意蜿蜒爬上脊背。充盈著惡腐氣味的地下室陷入死一般的無聲,面對這未知的可怖之物,所有人都不敢輕易泄露出一絲一毫的人氣兒。 無聲的黑暗中,響起女人古怪而充斥惡意的笑。 ‘咔噠’ 刻意放大感知力,紀楚戎首當其沖被那笑聲中血淋淋的惡意澆了個透心涼。然而,他的耳朵同時聽到了夾雜在笑聲中,那一絲絲輕微的,不易察覺的雜音。 “不好,它要關門!” 速度瞬間強化,兩三個呼吸間紀楚戎已經沖到地門后,與此同時,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系統終于窺見了那東西的面貌。 那是早已失去面貌的死物,頭顱看起來像是女性,臉部卻被砸得一團亂,感染的傷口和未清理的腐rou模糊掉本來的五官,就像是一塊被耕爛的田地。然而,這腐爛可怖的面容上,卻鑲嵌著一雙美麗的藍色眼睛,如同尸山血海間一泓倒映著幽幽月光的水。 惡臭撲面而來,紀楚戎強化過的五感遭受劇烈沖擊,即使看不見那東西,光是味道已足夠讓紀楚戎泛起難以抑制的惡心感。 但此刻他只能全力沖向那惡臭之源。 可擊穿合金板的拳頭落在閉合的地門上,竟未能撼動薄薄的地門分毫。 惡臭遠去了,看來是有把握他們打不開這扇門。 ‘宿主,我掃描過了,這扇門的組成物質沒有異常,就是普通的鐵木門?!?/br> 紀楚戎又試了各種方法,頭頂上的門仍是紋絲不動。 “看來那個女仆是故意引我們到地下室?!奔o楚戎皺起眉頭,懊惱自己的冒失。 “不呦?!卑椎系诙€趕過來,他不去看那扇詭異的門,第一件事是牽起紀楚戎的右手湊近眼前打量,嘖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破皮了,也太不小心了?!?/br> “白迪,你知道些什么?”沒去注意白迪的小動作,紀楚戎凝神思索間忽感右手手背被什么溫軟的東西舔過,先是潮濕的溫熱,在接觸到空氣后,溫熱迅速冷卻成濕涼。和之前的惡臭一樣,這一感覺同樣被放大了百十倍,紀楚戎猝不及防地戰栗了一瞬。 “你!”他反應過來這是種什么感覺,下意識強力地抽回右手。右手背被門蹭破皮的地方,血跡和臟污被清理干凈,只留下一點還未完全蒸發的濕意。 握在掌心的手被主人抽離,白迪僅剩下的那只白眼睛浮現委屈。此時,卻聽紀楚戎微帶氣惱道:“這門上的臟東西能沾嘴嗎?!快呸出來!” 白迪楞了一下,眼中委屈轉換成無聲的笑意。嫩紅舌尖表面霧化,重新凝回實態后,舌尖只剩下來自于紀楚戎手背傷口處的血,那臟血中的污染物被黑霧凈化干凈,血液色澤純粹迷人。白迪悄咪咪將那點血咽回肚里,滿足地瞇起眼睛,又乖乖照著紀楚戎說的,“呸!”“呸!”了兩聲。 在紀楚戎看來,這樣根本沒什么作用,也就是心里安慰罷了。他嘆了口氣,道:“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敝辽佻F在兩人是合作關系,紀楚戎不希望最得力的隊友出什么紕漏。 “嗯~嗯!” ……怎么突然又裝起小孩子語氣了,紀楚戎好笑地想到。本來緊張地情況這么一打岔,那股緊張感頓時消退不少。他轉回正題,道:“你剛才的意思,不認為女仆是故意引我們過來?” 白迪沒立刻開口,他等其他人終于氣喘吁吁跑上來,才道:“我剛才看到了門外那東西的長相,它姑且算個女性,有一雙藍眼睛?!闭f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這棟別墅里,有藍色眼睛的可不多呢?!?/br> “……小、小姐?”聞秋聲囁喏著開口,她垂下眼眸,說出壓在自己心中的困惑:“其實,之前攻擊我們的那具巨型骷髏,它的聲音也和小姐一樣?!?/br> “唔,可是門外那東西顯然不是巨型骷髏呀?!卑椎鲜持篙p扣面具下頜,忽然興高采烈道:“你們說,小姐會不會是這里所有鬼怪的本體呀!” 寒意穿刺過所有人的脊背,夏晴顫聲道:“什……什么意思?她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嗎???” 白迪道:“你想呀,這里所有鬼怪都與小姐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換句話說,小姐是類似源頭一般的存在?!?/br> 在巨型骷髏出現之前,別墅里的鬼怪有明顯的的陣營之分,女仆與凱恩家的人隱隱勢不兩立,而小姐則處于對立雙方的中央。但是,先入為主的思想總會隱藏其他的可能性。就像他們一直主觀認為小姐是善良守序的一方,后續判斷不免都以次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