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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二哥就不提了,他的情況比較特殊。 自己情況同樣特殊,老男人披嫩皮,怎么也得像愣頭青一樣,厚著臉皮表達一下自己心意。 林方旭難得面皮有些微紅道:“林家兒郎有子嗣,就不會納妾!能得一知心人,攜手共白頭,就是此生最大幸事了?!?/br> 剛剛不是在說康家的事么?怎么就扯到白頭不白頭了。 大約也是被為難住了,姜世云同樣紅了臉,腦子里毫無邊際地胡思亂想著,卻又不知道如何回應眼前的人,目光躲躲閃閃,左右亂晃。 看到旁邊桌案上擺著的紙墨時,姜世云做了件自己以后每每想起都非常自豪的事,甚至還讓自家小哥兒也這么做。 林方旭慢條斯理地看著手里的手稿,雖然在姜世云突然跳起來,跑過去奮筆疾書時候,他就非常好奇了。 “建文十年,三月初五,戌時三刻。吾承諾……永不納妾,若有違背,則……特此立據?!?/br> 林方旭仔細看了兩遍,面色復雜地抬頭看著姜世云。 姜世云尷尬了一瞬,有些色厲內荏道:“趕緊簽啊,怎么?想不認賬啊……你自己說的林家兒郎不納妾,你不是林家兒郎么?” 哎……,本以為會花前月下,紅袖添香,沒想到卻迎面襲來一桿紅纓長槍。 小云真是破壞情調的一把好手??!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樣呢,簽唄…… 認真寫下大名的同時,林方旭還取下了書架上的印泥,戳了個拇指印。 將紅色的大拇指伸到姜世云面前晃晃,林方旭好笑道:“滿意了?” 姜世云當然很滿意,小心地收好那張字據,做了個鬼臉,得意道:“空口無憑嘛,還是留個字據好?!?/br> 可是留了字據又有什么用呢?我要真的納妾了,你莫非還能去告我??? 當然,林方旭本來也就沒想過納妾,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能得一知心人,已經是死過一回才得來的機會,哪里舍得辜負,又哪里敢不珍惜。 市舶司衙門的新章程,在眾人熬夜編寫的情況下,于第五日貼了出來。 按照新章程結算,康家那日帶來的銀兩當然是不夠的。 許茂派人帶著賬本和新章程去了康家后的第三天,便有消息說,康家準備出售一些房產商鋪,以及良田桑園。 康嵩第二次交市舶稅的時候,陣勢其實比第一次還大,大木箱子比第一次多了兩倍,但卻沒怎么引人注意,因為他是天還沒亮,一大早就去的。 也許是滿意于康嵩第二次交市舶稅 的態度;也可能是新章程沒有到要斷人財路的地步,讓大部人都能接受;當然,林方旭覺得也不排除,是因為朝廷的大佬們吵累了。 在康嵩交了市舶稅后的第八天,朝廷的旨意下來了,通過刑部發給了孔知府。 康家管事和小妾的兄弟判了秋后問斬,康子期流放遼東。 康家和海盜牽連一事因證據不足,暫不處置。 康子攸這個明面上的幫兇,判了杖二十,刑三年。 康御史監管家族不利,被閉門思過,并且罰俸降職了。 這個處置結果,多半是各方人馬,角力過后的最終妥協,但林方旭卻不大滿意,因為康子攸的刑罰被康嵩花錢贖買了,所以這小子若是從海上回來,就能跟沒事人一樣了。 同樣不滿意的還有歐陽慶,因為康子期沒死,這個殺人的元兇竟然只是判了流放,不過……哎,又能怎么樣呢。 小人物的苦難只能被別人拿來作伐子,當貴人們都得到自己滿意的結果后,你的苦難終究也只是你自己的。 當然康子期也并沒有這么好過,一個南方的公子哥流放到冰天雪地的地方,據說太子還讓王大人關照過,不得給其優待,林方旭估摸著他大概也不能活多久。 值得一說的是,他那情真義重寵妾,據說以照顧孩子為由,不愿意陪他去。 康家的案子結束后,寧波城內明顯熱鬧了許多,倒不是康家有多招人恨,百姓也不見得多關心海盜的事。 但來寧波的各路商人在意啊,康家案件的結束,代表著另一件事即將舉行。 人人都在摩拳擦掌地等著,準備著該準備的一切。 遠在五儀縣的林方勤也打算親自趕往寧波,只是打算帶往寧波的一樣東西,還在進行最后一道工序。 這道工序太重要,他守在火爐旁,聽著趙時悅的口令,往爐子里添柴滅火,一點不敢分心。 直到葉片慢慢卷曲,金色的紋路被包裹其中,沁人心扉的茶香被封到精心準備的罐子里后,滿頭大汗的兩人才敢加重一點呼吸,默契又激動地相視一笑。 成了!大魏朝獨一無二的金絲茶。 第九十八章 高柳新蟬, 稻香蛙鳴。 紗廚藤簟, 羅扇輕衫。 寧波初夏比北方來的更熱烈一些, 南國似暑北國春,姜世云按照往年習慣,仍舊穿著春天的薄衫,此時卻已經熱得面色緋紅。 許建業在康家交完稅銀的第二日,就回了浙江水師大營。 他回去后,沒過多久, 水師提督威遠侯戚承祖,私自來寧波參見了太子,兩人密談了什么外人并不知道。 林方旭估摸著戚承租大約是來向太子投誠的,因為戚承租還沒回去,遠在福建泉州的何家就補交了市舶稅,據說比起康家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