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爸爸_分節閱讀_95
“他真那樣說?”陸東棠忽然出聲,語氣中難得有幾分驚訝。 “對啊,葉律師說案子本身不復雜,只是如今我們必須先找到足夠的證據,到時候法院開庭,我大哥就有希望得救?!逼鋵?,葉修的原話肯定不像陳全說的這么委婉,葉修的原話是:葉修的名氣在法律界稱得上數一數二,他接手的案件,從無敗績,而且他的要價非同一般,是按小時計算,不說別的,咨詢費至少也是五位數起,你的這個案子,是陸先生親自電話讓我過來…… 陳全當時非常震驚,那時請陸東棠援手,是希望他能幫忙找個在刑事案件方面比較專業的律師,竟沒想到他一下就找了律師界的名師來。 既然是名師,肯定能力手段非常厲害,律師費也相當昂貴……這……陳全不敢想象這兩天已經花了多少錢。 陸東棠不知何時來到陳全身邊,他伸手摸了摸陳全暖暖的肚子,低沉了嗓音:“既然如此,你也就放心了,最近孩子可還好?”最后一句轉變太快,陳全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脖子一梗,漲紅了臉色,不說話。 陸東棠抬眼,陳全羞窘的脖子都紅了。陸東棠眸色漸深,俯首在陳全耳邊低聲說:“要不是現在感冒……真想干死你……” 第66章 早上, 陳全吃過早飯,接上陳志國和馬冬蘭, 一同去見葉修律師。 陳志國夫婦不懂法,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好買了一條煙和水果。聽他們家陳全說, 這位葉律師是一位非常懂法的律師, 是他一個朋友介紹過來的。陳志國心想, 這葉律師未必看得起他們這點東西,不過這好歹是他們的一點心意。 葉修在北京有自己的事務所。 葉修把手里的東西擱在茶幾上, 臉色頗為淡定,似習以為常。 “您二位就不要和我客氣, 我和陳先生是朋友, 幫這點忙是應當的?!?/br> “好,好,”陳志國臉皮上露出干笑, “葉律師,我兒子陳斌的事情就麻煩你多多費心了?!?/br> 葉修坐下來,說:“關于陳斌的案子,我還有些問題需要您們配合了解下?!?/br> “好,好,葉律師,您問,只要我們知道的,一定配合?!标愔緡炅舜晔? 說。 馬冬蘭并腿坐在一邊,也是一臉緊張拘謹。 葉修看了他二人一眼,似隨意開口說:“陳先生,你要不要坐下來一起聽聽?!睆倪M來到現在,陳全倒還一直站在一旁。經葉修提醒,陳全才后知后覺,也尋了沙發另一邊坐下。 葉修說:“你們不要太緊張,今天我們就隨意聊聊,比如聊聊陳斌平常的生活,愛好,工作什么的,據我所知,陳斌來北京打工也有些年頭了?!?/br> 說到陳斌,陳志國夫婦也不由嘆口氣。陳斌小時候比較淘氣,成績不好,隔三差五和同村小伙伴打上一架,身上經常掛著青紫傷痕。后來有了陳全這個小跟班,陳斌又經常帶著小陳全兒從東村稻田滾到西村河邊,一路碾壓死不少農家作物,時常被某家家長在馬冬蘭面前告一狀。陳斌也是嘴硬,一開始死不承認是自己干的,馬冬蘭最后氣急了,說,不承認是吧,那我去你二媽家問陳全,陳全他人小,可不會撒謊!陳斌抓著馬冬蘭手里的鞭子,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的嚎,就是我干的咋了,李麻子他上周還把我家豆角全掰完了,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怎么不去打他??!馬冬蘭最后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委實下狠手把陳斌好好教育了一頓,無奈那小子皮厚實的很,沒兩天又活波亂跳,帶著他的小跟班陳全兒又開始胡天海地。 后來陳斌長大點,上了初中,可這人學習成績一直以來都不好,勉強把初中混完,一畢業就出來打工。頭兩年在青苔村混,什么汽車學徒,工廠里搬貨,賣水果,后來又去蓉城呆了半年,不知道做了啥,再后來就說要去北京打工。陳志國夫妻倆當時也沒能攔住他,陳斌就這么倆手空空的跑去北京了。 這一呆就差不多十年時間。這十年來,陳斌回家次數不多,每年就過年回來,陳志國夫妻也不是很清楚陳斌在北京的情況,只知道他在工地上打工,這些年開始時不時給家里打點錢回來。 “陳斌有沒有什么比較好的朋友,經常聯系一類的,或者最近有沒有得罪過哪些人?”葉修問。 馬冬蘭皺眉回憶說:“斌斌認識的朋友確實挺多,不過那都是些一起喝酒吃rou的朋友,不成材,哦,對了,斌斌和陳全倒是經常聯系,這兄弟倆從小混在一起,感情好得很?!?/br> “至于你說的得罪過哪些人……這就不大好說了,以前的人好多也都出去打工,和斌斌也都很多年沒見過,現在看著倒沒有像小時候那樣不懂事了。至于這些年在北京的事……陳志國,你知道斌斌有得罪過什么人嗎?……葉律師,這我們可就真不知道了,這次要不是那天不知道是哪個給我們打電話說斌斌在外面欠了一大筆錢,要我們拿錢來還,我們還不知道斌斌都出事了?!?/br> “你們不認識對方?” 陳志國和馬冬蘭搖頭,說:“不認識,聽聲音,只知道對方是個男的,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br> “你們什么時候接到的電話?” 馬冬蘭回憶一下說:“大概在三天前,大年初九晚上的時候?!?/br> 陳全在一旁忍不住開口說:“我知道我大哥在北京得罪過什么人?!?/br> “什么人?”葉修抬眼朝陳全看去,陳志國夫婦亦是一臉震驚地看著陳全。 陳全回憶說:“我大哥最近很有可能得罪的人,便是前不久那個跳樓死者家屬?!?/br> 陳志國眼睛一緊,陳全接著說出自己知道的事:“就在不久前,我聽大哥工地上一工人說,那個死者生前和我大哥并沒有矛盾,相反,他們關系還算好。死者他曾經是我大哥手下的一個小弟,來工地上已經半年多,十分熟悉工地環境。我大哥念著他年齡小,平常對他也很照顧,很少分重活給他,他對我大哥也很敬重。我大哥并沒任何殺人動機?!?/br> 最后一句話,陳全是看著葉修說的,十分認真。 葉修若有所想,朝陳全示意道:“繼續,繼續說你目前知道的?!?/br> 見葉修專業的神態,陳全心中略有激動,他的這些想法果然并不是他胡思亂想。 “一開始,假如排除是死者失足墜樓,那便有可能是他殺??梢哉f,那個死者的死,和我大哥并沒絲毫關系??删驮谀莻€時候,忽然有人向公安局舉報說,死者去世當晚,曾經和我大哥還有另一個工人發生過激烈爭執,當然,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我大哥把人推下去,卻是埋下的一顆懷疑種子?!?/br> “不是,陳全,我怎么越聽越糊涂了,”馬冬蘭在一旁開口,“既然都和斌斌沒有關系,怎么現在他,他……他卻被抓了呢?” “是啊,陳全,剛才聽你說什么吵架,除去死者,斌斌和另一個人,這一共是兩個人吧,怎么最后就認定是我們陳斌?”說不定是其中另一個人呢。 葉修轉首看著陳全,知道陳全還有話沒說。 陳全點點頭:“確實,如果僅憑這點就斷定是我大哥做的,實在說不通,但是,后來警方從死者他身上搜出一件和我大哥有關的東西?!?/br> “什么東西?”陳志國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從陳全口中說出什么來。 陳全皺著眉,說:“聽說死者生前剛剛來工地時,我大哥曾給過他一雙線手套。死者去世當天,便是帶著那雙手套?!?/br> 白色線手套被磨礪的十分粗糙黃舊,死者臨死前仍帶在手上,最終浸染成鮮紅。 警方由于找不到陳斌殺人的有力證據,又不可能武斷是陳斌所作所為,所以只能把陳斌放出來??伤勒呒覍俨煌?,他們家的人畢竟是死了,是死在那叫陳斌的手下工地上。為錢為命,既然不能賠命,那必須賠錢! 陳斌也是個犟骨頭,他沒殺人憑什么讓他賠錢?!他還不信這世道真是黑白顛倒,是非不分。 …… 葉修了解的點點頭,說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記下,對案情很有幫助,如果你們還想起有什么,可以讓陳全立刻聯系我?!?/br> 陳志國夫婦連連點頭,不停道謝。 由于一時見不到陳斌,陳志國夫婦只能先回臨時落腳地方。陳全把人送回去,安撫一陣,尋了借口抽身離開。 陳全站在馬路邊,掏出手機給葉修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