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爸爸_分節閱讀_37
不說他從前從未有過和同性做這種事的經驗,就連異性都沒有。陳全本不是放蕩不羈的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反對婚前/性/行為的基督徒。在性/事一事上,他不會亂來,但他也絕沒想過會和男人如此。 過去的每一次,當他被陸東棠壓在身/下殘忍侵犯時,陳全的心是死的,絕望的,麻木的,他的身子永遠都是萎/靡的,毫無生氣,即便他因忍受不住刺激無法自控地bo/起,但那也絕不是因為動/情而生出的性/欲。若是換成一根木頭那般刺激他,陳全相信自己也絕對會生出反應。那只是作為一個正常男性生理本能。 陳全抬手捂住眼,半響低啞出聲道:“你可滿意了,陸先生?”這樣殘忍地剝下他強裝的冷靜,碾壓他最后苦苦維持的自尊,逼得他失去本心,與同性放/dang/yin/亂。 人往往被逼得山窮水盡、一無所有的時候,就沒有什么值得他為難,痛苦了。陳全既然一開始選擇與陸東棠糾纏,他其實早已明白自己將會失去什么。為了陳家,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男人的尊嚴,更是他的一生,他把自己這輩子都折進去了,即便日后真如陸家所說放他離開,他也不可能完完全全抽身而退。身體可以脫離,但那些烙刻在自己身上的羞辱痕跡,已侵入五臟六腑,日日提醒他曾經被一個同性侵/fan過,這將會伴隨他一生一世。 如果要說還有什么是支撐他生活的信仰,那便是陳家,他的家。在這個承載了他滿滿希冀的地方,陳全真的承受不住當一切事情暴露在陽光之下所帶來的后果。 陸東棠今晚的固執任性,那便是徹徹底底打開他緊閉的門扉,讓鮮血淋漓的脆弱真心赤/luo/裸地淌出來,容不得他再有半分逃避。 陸東棠沉默,寒眸深深籠著他。不承認,亦不否認,一股子麻木不仁的冷酷冷血。 陳全所戴的虛偽面具,已被陸東棠徹底碾碎。 陳全挪開遮住雙眼的手,略帶蒼涼地看著黑暗中的陸東棠:“陸先生,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能罷休?你告訴我,告訴我……” “……” 面對陸東棠的沉默,陳全深感無力和疲憊。陸東棠不想說的事,你逼他也沒用。 房間恢復寂靜,陳全閉眼休息片刻,然后他想要起 /身/下地,卻被橫在身前的手臂攔住,動作不了。 陳全動作的瞬間,陸東棠就睜開了眼。陳全看了看橫擱自己身前的手臂,抿唇啞聲說:“我想去洗洗?!?/br> 陳全那張不大的雙人床,新換的床單被套上遍布斑斑痕跡,一片狼藉。這些都是罪證,必須趁黑夜消滅干凈。陳全剛一下地,雙腿就發軟,后/xue里面一跳一跳的,脹痛的厲害,甚至隱隱感覺有東西流出來。胡亂往身上套一件衣服褲子,陳全忍著酸痛推門出去。 陳家是農村人,房屋像大多數農村平房一樣,雖然帶了一個院子,但條件總是無法和城里房子相比。浴室和廁所挨著他爸媽那邊,在另一頭。這還是前兩年陳志華看陳全逐漸長大,想著他將要娶媳婦兒了,日后一家子人不方便才花錢重建的,里面還貼了瓷磚裝了熱水器,倒也算勉強過得去。陳全這會兒想要去洗洗,必定得經過他爸媽房門前。 偷偷摸摸摸進浴室,陳全連燈都不敢開,悄悄放水清洗。伸手一探身/hou那個脹痛部位,陳全簡直懷疑那兒都開裂了,滋啦啦刺痛的厲害。 又把身子擦了一遍,陳全猶豫一下,才重新換一盆干凈的熱水,再搭一條毛巾,然后悄悄開門。 沒想到,陳全才把廁所門拉開一條縫,一道人影就突兀地出現了。 “你……”陳全那一瞬被驚得,差點打翻手里的瓷盆。就算是在家里,這半夜三更的遇到這事兒也難以冷靜。 “哎?哥?”陳灝睡眼朦朧,頂著一頭亂發出現在廁所門口,也是一臉驚訝,“哥,你大半夜的不睡咋在這兒???你這端水是要干嘛呢?” 陳全此刻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極度慌亂強行鎮定之后,他簡直差點咬碎一口牙。 “嗯……我還沒洗腳?!?/br> 陳灝揉了揉眼,嘟嚷:“這個點起來洗腳?真是夠獨特的?!标悶潜灰慌菽蚪o憋醒的,這會兒腦袋也迷糊著,哪里想得到別的,也就沒和陳全多廢話,當即蹦著竄進廁所,放水。 陳全逃也似的回到房間。 第28章 十一月的天氣, 開始裹著刺骨寒意, 預示著寒冬即將來臨。在這片寒霧之中,有許多事情都在悄無聲息慢慢地進行著,一切即將生出變化。 在這個愈發寒冷的時候,青苔村面臨著從未有過的變故。 三天前,村支記召集整個青苔村的村民齊聚農村活動社,宣布了一件不好不壞的消息。當時縣委書記也在場,當眾拿出一疊文件, 宣稱:“……初步計劃, 決定修建第七工程, 橫跨青苔村, 直達蓉城三環及懷縣……” 下面的人頓時炸開了, 紛紛交頭接耳,場面一時混亂不已。 為何說這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呢? 首先,像這次如此重視的通知, 在過去是極少有的, 由此可見這次規劃修路十有八/九是真的, 真的會從他們青苔村劈開一條路來。這無疑是好的。整個青苔村實在太偏僻, 整個村子就外面一條大柏油路,那還是好些年前修建的,到如今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 坑坑洼洼,大貨車根本開不進來,每次遇到賣貨什么的, 真是得費十層力氣才行。這條路要是修通,不說青苔村家家戶戶的生活從此發生質的變化,起碼出行比現在更方便。 但是,這一旦規劃修路,必定會占據農村大量土地,這賠償又怎么算?賠多少?如何賠?青苔村的人想不到別的,他們最關心的便是這個賠償問題,這是很現實的一個問題。遇到像這種征用土地建設,賠償往往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賠多了,只怕沒那么多預算,賠少了,這些平民自然不會輕易簽字同意。 整個青苔村還從未碰上過這種事情,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好。 這第七工程既然是橫跨整個青苔村,那必定有不少人家恰巧被占據居住房屋。 陳家差點就遭了。 根據建設規劃,陳家正屬于征占的范疇。其實,這房屋被征占實在難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曾經有不少人家因房屋被占結果換來更大更好的居住房子,但也有不少人家因賠償一時拿不下來從而被迫流浪外面,租房子暫住,一住就是好幾年,甚至十多年。 …… 蔣云英愁眉苦臉回到家,和陳志華說了這些,不由擔心嘆氣。 “怎么說什么就來什么,”陳志華深深蹙眉,“英子,想這些也沒用了,到時候要是真的被占,我們也不得不讓地?!?/br> 詳細賠償方案還未下來,青苔村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安排的,或許最后分給他們一套小區房也說不定。 讓陳志華夫妻二人如此擔憂嘆氣的是另外一件事。 陳志華的腦瘤病雖然經過開刀治療,如今已大有好轉,但畢竟還沒完全恢復,最近一兩年怕都不能再去外面打工了。塑料廠的工作他也辭了,當初出那么大簍子,盡管最后用陳全借的錢堵上了,塑料廠也不可能再接受陳志華,而且由于陳志華的事情差點牽連整個塑料廠被查,塑料廠的老板定然十分生氣。陳志華最后那是一分賠償錢都沒得到就被打發了。 上次警察從張海那里收來賠給他們的十來萬,也差不多早就用來還親戚的借款。陳全老板那里雖然還挺好說話,未急著讓他們還錢,但畢竟這債清清楚楚記在那兒,忽略不得。陳家如今簡直是一貧如洗,灝灝正在上高中,老陳又失業了,家里沒有經濟來源。一家子背負巨債,沉重艱難。 “我看還是給老大說一聲吧,讓他有些準備,說不定我們還真得去租房子住了?!标惾m沒有什么本事,但好歹也是個成年男子漢,他既然生在陳家,就有他要承擔的責任和義務,無論今后有多少風雨,他們這一輩子都是一家人。 蔣云英在洗菜,頭也不抬說道:“說了也沒用,他現在自己都沒弄順暢,能有啥法子?”陳全如今在外面混的怎么樣,她這個當媽的如何不清楚,陳全就實在不是個能當家的人,她就沒對他抱過什么期望,所以當日陳全給她說他會湊錢,蔣云英其實根本就沒相信。 “他如今也是長大了,有自個兒想法,有些事寧愿憋在自個兒心里也不愿意和我們說,我們有什么辦法?” 知兒莫如母,這是有一定道理的。陳全所有的淡然和笑容背后,有著多少憋悶和委屈,蔣云英其實是能感受到的。 陳志華默了一下:“英子,你說我們是不是對老大要求太嚴了?!?/br> 蔣云英轉頭看向陳志華,陳志華一臉欲言又止。夫妻二十來年,陳志華心中想的什么,蔣云英多少是知道的。蔣云英扭回頭,悵惘地看著樹枝上搖搖欲墜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