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樂小爸爸_分節閱讀_26
他能說什么,他只有繼續工作。 然后這天,陳全在公司里意外碰見一個人,王曉瑩。 陳全當時在業務部忙碌,正在計算禾宇百貨各個樓層的銷售數據。 “陳組長,趙總要得銷售統計算出來沒有?” 一道熟悉女聲在頭上響起,陳全百忙之中抽空抬頭,王曉瑩還是一如既往美麗動人,黑柔長發被輕輕挽起,略施粉黛的清麗容貌更顯精致。 突然看見王曉瑩,陳全有些愣怔。 原來是這樣,王曉瑩大學就讀于外省,商務秘書專業,今年她已大四,開始實習工作。蓉城也屬大城市,何況王曉瑩的家也在蓉城,所以她便回來找工作。禾宇百貨是百貨龍頭公司,對秘書人才要求肯定不低,王曉瑩能應聘上董事長秘書這職位,看來能力確實不錯。 “馬上就好?!标惾陨岳懔艘幌?,低頭繼續工作,面色無恙,反倒是一開始佯裝冷若冰霜的王曉瑩,見陳全看見她時的反應如此冷漠鎮定,沒來由生出一股氣餒。王曉瑩咬住紅唇,盯著認真工作的陳全,滿眼委屈不甘。 明明只需一個電話就可以讓陳組長把銷售統計表送到辦公室,王曉瑩還是忍不住親自過來,本以為陳全突然看見她出現在禾宇會高興驚喜,誰知竟然如此態度。 打下最后一個符號,保存,打印。打印機轟轟轟響起,陳全至始至終都未再抬眼。 “好了,”陳全把打印好的報表遞給王曉瑩,淡淡說,“這是各個樓層的單獨統計,這是……” 陳全話沒說完,王曉瑩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報表,踩著高跟鞋,轉身蹬蹬蹬走了。陳全原地怔了怔,對周圍各色異樣目光恍若未見,坐下繼續工作。 “哎,聽說沒,秘書部那位新來美女秘書,好像在追業務部某些人啊?!?/br> “早看見了,不過……那個陳組長好像拒絕了吧,我都瞧見那位美女被氣哭了呢?!?/br> “哎呀,陳組長真不知道憐香惜玉啊……” “可我聽說不是這樣的啊,”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我聽說那倆人過去好像是同學,還處過男女朋友,只是這女人后來和鄭總又有一腿,結果倆人就掰了?!?/br> 這一說,茶水間眾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一系列劈腿,綠茶婊,潛規則等等話題悄然誕生。 第20章 交淺言深 交淺言深 “陳組長,天宏服飾那邊負責人剛剛來電話,說他們將考慮繼續進駐我們禾宇二館?!?/br> “陳組長,這是他們發來的洽談合約?!?/br> 業務部小方興奮地把文件送到陳全手中。 陳全接過一看,嘴角浮現笑容,太好了,如果天宏主打品牌能有意進駐二館,那這次禾宇業績又將上一個等級。 “還是組長眼光好,一開始就料到天宏還會繼續和我們禾宇合作,后來我們也才對天宏緊密聯系,一直保持非常友好的聯系呢?!?/br> 陳全笑道:“天宏第一次和我們合作,自然會有所顧忌,我們只要拿出最真誠的態度和提供最佳服務條件,天宏沒道理不再選擇我們禾宇?!?/br> 上次天宏服飾僅僅進駐一批服裝進禾宇,而且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牌子,明顯是在試探禾宇。當時那單子是陳全接手的,多方考慮權衡之下,陳全以并不高的價格最終和天宏成功簽訂合約。如今看來,那時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一開始他們便抬高價位,很有可能會讓天宏另選他處,也就錯過彼此了解的機會,如今自然也不可能考慮再次入駐禾宇。 生活似終于步入正軌。 這天陳全沒開車,他下班剛走出禾宇百貨大樓的大門,從一旁突然竄出一人,一上來直直給了陳全一拳。事發突然,陳全一時被打的有些懵,隨即反應過來,猛地閃開,轉手給對方一肘。 雙方瞬間陷入打斗。 “哎呀,怎么打架了,發生什么事了?!?/br> 打斗并未持續多久,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保安也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隔開打斗的倆人。 陳全抹了一把隱隱作痛的嘴角,面帶不悅,再好脾氣的人,任誰被莫名其妙打一拳都不會高興的。這是一個小青年,看樣子和他年紀相仿,此刻正被打架沖紅了雙眼,只聽那人惡狠狠吼道:“你小子等著,我他媽不會放過你!老子總有一天殺了你!”然后那人一陣風樣的跑了。 眾人驚詫,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事發突然,誰知道是哪兒的瘋狗跑出來亂咬。盡管心里搓火,但也沒法,陳全不由陷入沉思,隱隱覺得對方聲音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何時見過,他很肯定自己不認識對方。 “哎,小伙子要不要報警,干脆報警吧,我看剛才那小子像得了失心瘋,只怕將來還會來找你麻煩啊?!睕]聽見那人最后發的狠話么,這究竟是有多大深仇怨恨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陳全殺了那人全家呢。 “算了,可能是認錯人了?!标惾櫭紦u搖頭,不想多生事端。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 坐公交車回到住宿地方時,在路邊暗處,陳全不意外看見一輛停放的不起眼的黑色轎車。陳全下意識四處一瞅,隨即低垂眼眸,默默上車。 盡管已經打過無數次照面,布萊斯等人仍舊一副撲克臉,話也不多,和他們家老大一個樣子。 最近一段時日,陳全幾乎日日都會去陸家過夜,只因最近陸東棠時常在家。 每天下班有人專程來接陳全,然后再回陸家吃晚飯。一開始布萊斯竟然把車開到禾宇那兒,可把陳全嚇一跳,當時的復雜感覺陳全無法用語言描述,若真要做個比較,甚至比當初布萊斯去他家還盛,這種情形十分怪異,極度驚懼發涼,他差點落荒而逃。后來被他好說歹說,布萊斯才答應在他宿舍那兒等他。雖然麻煩了點,但這讓陳全暗暗松一口氣。 …… “陳先生回來了?!标惾珓傁萝?,便看見站立在臺階上陸管家。陳全稍稍點頭應道,“陸管家?!?/br> 陸管家看了看陳全,欲言又止,最后干瘦的面皮動了動:“陳先生先休息一下,陸先生還有半小時回來?!?/br> 陳全再次頷首,未作反應。進屋,只有傭人還在廚房忙碌,準備晚飯。陳全一人坐在客廳,面色沉靜。 人的毛病總是很多。當一個人陷入進退維谷的絕境之中,任何微薄希望對他來說都是生命中的光亮,那時候他已然失去理智判斷??梢坏┣樾紊杂泻棉D,這善變的人心總會蠢蠢欲動,逐漸生出假想和期盼逃脫的美好理想。 這種類似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想法,曾一度出現在陳全腦海之中。當然,如果細致分析下來,如今的情況還是有些差別的。拋開那些不可言說的羞辱之事,陳全不說有多么憎惡陸家,起碼心底還是稍存感恩的。反觀陸家對陳全的態度,一直都是不親近、不強迫、不勉強,和一貫的冷淡態度一樣。按理說,這種放養狀態是會讓人感受輕松自由的,可陳全卻恰恰相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明明可以主動卻感受到一層冰涼沁骨,讓人望而卻步。這無形的壓迫是一種冷漠至極的殘忍。 陸家之所以如此鎮定、淡然,是因為他能力足夠強大,已不需要再考慮任何人。若真有人天真的為所欲為,后果不堪設想。 陳全至今所有的猶豫不決,正因如此。 這像一個死循環,而被陷其中的卻只有他一人。陳全當然可以做出沒心沒肺模樣,大大咧咧的和陸東棠勾肩搭背滾上滾下,但天性敏感多思,總是體諒他人在先,讓他終究無法做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