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只扶貧不睡覺_分節閱讀_56
陶鶴皺了皺眉,但立即又舒緩了眉頭, 道:“你的扭傷還是要用冰敷消腫比較好,我先給你揉揉?!彼麖尼t藥箱里翻出一瓶藥味濃重的跌打腫痛藥,面不改色地將藥水倒在手心上,力道適中地揉按起他的腳踝來。 他低垂著眼睛,十分專注著手上的工作,就連汗珠順著光潔的額頭滑下,滴落在眼皮上也不自知。睫毛輕顫兩下,徑直把那滴晶瑩的水珠給撣落了。 戚果看到他額前的汗水才想起來他背著自己走了一路?;氐郊依镞€未來得及歇口氣,只顧著到處給他找藥,現在又這樣溫柔地給他揉著腳踝……哼,大變態真會裝模作樣。 雖然他心里是這么想的,然而看著面前的人滿頭汗水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紙盒,抽了一張胡亂地擦掉了陶鶴額頭上的汗水。 陶鶴被他拿來的紙巾糊了一臉,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只看到戚果立即移開視線,帶著幾分不自然地說道:“這是酬勞,謝、謝謝你?!?/br> 雖然本來就是這個人才害得自己絆倒,但是有一碼歸一碼,他大老遠把自己背回家,無論如何還是要道謝的。只是,真的很不爽,戚果悄悄地抿起了嘴。 “嗯?”陶鶴聽他頗有些不情不愿的道謝,心中早已笑了起來,面上卻維持不變的神色,“酬勞只有這么一點嗎?” “你還要怎樣?”戚果眉毛一豎,完全沒想到這人竟然還不滿足,簡直就是攜恩圖報。 “當然是親我一下?!碧怔Q笑瞇瞇地抬起頭來,朝他側過頭,把側臉面對他,整個姿態重點突出四個字:快來親我。 “做夢!”戚果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伸出手直接把他的臉又掰了回來,氣鼓鼓地命令道:“好好給我按腳?!?/br> 他的腳一時半會也沒那么快能消腫,陶鶴揉了大概十分鐘,看著那淤青似乎揉開了一些,便起身去廚房給他凍冰塊去了。 戚果倒完全沒想過他一個大男人會這么耐心細致。他本來想著擦了藥就行,可以洗洗睡了,然而陶鶴非要讓他等冰塊凍好、冰敷之后才能休息,兩人只好并肩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隨便看看無趣的深夜節目。 他以前也扭過腳,最多就是擦擦藥,像是陶鶴這樣又揉又冰敷的簡直是醫務室才有的待遇。 陶鶴聽他的疑惑,只笑了笑:“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體育生,練長跑的,受傷就是家常便飯。很多時候不得不帶傷訓練,為了盡快痊愈,我們隊的人幾乎人人都會這一套?!?/br> 難怪能把自己一個大活人背回家,戚果了然地點點頭,又覺得和他一比,只能被背著回家的自己真是十分丟人。他有些尷尬地撇開話題:“那你怎么去做主播了?是因為……經濟條件?”他最后那幾個字說得十分輕聲,生怕傷到陶鶴的自尊心似的。 陶鶴聽他還沒忘記自己隨口說的玩笑話,心里一暖,擺了擺手?!爸皇且驗橄矚g玩游戲罷了?!?/br> 他從小就喜歡玩游戲,天分也不錯。從他高中打競技游戲時就有電競俱樂部過來問他要不要去青訓隊,只不過當時他沒什么興趣便作罷了。大學時被幾個好友慫恿著開了直播,從那時候他才開始真正地去琢磨各種游戲的樂趣所在。他家境不錯,做了主播與網站簽約后更是足以養活自己。而到了現在陶鶴成為WO職業選手,也只是因為他熱愛這個游戲,并非奔著賺錢的目的。 “而且……”陶鶴對著他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溫柔笑容,“玩游戲可以殺人啊?!?/br> 戚果呼吸一頓,剛剛想說的話全都被陶鶴這一句話扼殺在了肚子里。果然,變態就是變態,并不存在什么溫柔細致體貼,從骨子里就是個大變態。 “你們隊接下來還有比賽嗎?” 陶鶴想了想,“一周之后還是在科技中心,和LYS打決賽?!?/br> “你不是烏城人吧?那你這幾天住哪……”戚果帶著戒備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今天事情太多,他一時間忘記了陶鶴是跟著自己隊友來的,還當他需要自己在外住。 “你不收留我嗎?親愛的?”陶鶴微笑地看著他,只是那個笑容看起來十分危險,令戚果警覺地往后縮了縮。 果然如此,戚果覺得自己聽到這樣的話一點也不意外,他立即義正言辭地拒絕:“不可能,明天給我打包滾蛋?!遍_玩笑,和變態待在同一個屋檐下,簡直就是上趕著被他戲弄。 “可是你的腳扭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至少也要一周才能完全恢復?!碧怔Q十分言辭誠懇?!白屛易∠聛戆?,我可以照顧你,幫你揉腳敷藥,做菜洗衣服?!?/br> 他這個切入點選得極好,戚果一下子便猶豫起來。他也知道自己的腳傷很不方便,如果單靠他自己一個人,估計連下樓拿外賣都十分費事。他也不想麻煩父母過來照顧他,別的朋友又在上班,想來想去,最適合做保姆的竟然就只有陶鶴一個人。 見他面露猶豫,陶鶴立即乘勝追擊,繼續勸誘,最終說服了戚果。 “那你睡客廳,我這里只有一張床?!彪m然答應了他,但是仍然顯得有些不情愿的戚果指了指目前兩人坐著的沙發。 陶鶴充滿暗示地朝他眨了眨眼睛:“親愛的,其實我也可以暖床的?!?/br> “不!需!要!” 收留變態真的是正確的選項嗎?為什么總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直到艱難地擦完身子躺到床上,戚果仍然是猶豫又糾結,就連在睡夢之中,他也夢到了自己還在玩《迷途》那時被變態追殺的場景,在茂密的森林之中,他在前面拼命逃跑,笑得燦爛的陶鶴頭上長著兩個惡魔尖角,身后也長出一條三角尖的尾巴,在他身后窮追不舍。 他在夢中逃得氣喘吁吁,雙腿發軟,心臟狂跳,直到最后那個變態忽然猛地從他身后撲了上來,把他直接壓倒在地上,笑瞇瞇地宣布:“親、愛、的,你被我抓到了哦——” 瞬間就把戚果嚇醒了。 從窗外透進來的幾束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戚果心中還殘留著被追逐的緊張感,睡眼惺忪地拿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還未來得及看清時間,第一眼便看到來自陳衛星的短信。 【黑心老板突然要加班,我上午就得回去了。好氣??!我還沒有和你好好吃頓飯,嗚嗚,只能下次再來找你玩了?!?/br> 發送時間是早上七點半,還有一個未接來電。 他手機調了震動,估計是昨晚噩夢纏身沒聽到陳衛星給他打了電話。這條信息讓戚果徹底清醒過來,翻身坐起,揉了揉被壓得有些僵的臉。 房門依舊是緊閉的,看來某人沒有趁著他睡著時進來。戚果稍稍安心,忽然又聽到外面傳來了炒菜的聲響,就好像自己是在家里睡醒一般。 什么,原來說做飯是真的做飯嗎…… 給陳衛星回了個電話,他才磨磨蹭蹭地起了身。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不是很想從房間里走出去,就好像門外有只正在唱著“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的大灰狼似的。 不過大變態和大灰狼也沒什么差,不是嗎? 做足了心理準備,戚果才扶著墻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間。他遠遠地就看到那個已經變得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家廚房里忙忙碌碌,又聯想到他此前給自己的印象,一時間心情十分復雜。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變態也有人妻的一面? 像是感受到了他復雜的目光,拿著鍋鏟的陶鶴忽然就轉過頭來,朝他一笑。 “起床了?昨晚睡得好嗎?” 不好,被變態追了一整晚。戚果默默地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陶鶴:一定不負組織期望。(興奮) 戚果:我選擇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