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荼道：“唉，撐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陳立果說：“那案子有什么線索了？”

    徐曉荼道：“算不得什么線索，只是新發現了東西?！?/br>
    陳立果在從程行歌里知道，徐曉荼的男朋友和那個組織有牽連之后，就直接將這件事告訴了徐曉荼。但徐曉荼卻一直沒有給他回應，說她男朋友到底如何了。

    看徐曉荼雖然有些疲憊，但精神頭卻很好，顯然是在案件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她頭上的完成度，已經到達了九十之多。

    陳立果思量片刻，道：“曉荼，有件事，我想問你一下……”

    徐曉荼見陳立果表情艱澀，似有難言之隱，她道：“怎么了？”

    陳立果咬了咬牙，他道：“我之前同你說過，你男朋友的那件事……”

    徐曉荼一聽，就知道陳立果想說什么，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陳立果見她這表情，心中便明了一二。

    徐曉荼看著陳立果，滿面苦澀，半晌都不曾說話。

    陳立果見她如此深受打擊，苦笑道：“抱歉……我是怕若弄錯了……”

    他話說了一半，卻見徐曉荼低低嘆氣：“我早該知道的?！?/br>
    陳立果不明所以。

    徐曉荼道：“我的消息總是被人傳出去……我一直以為是局子里有內jian?！?/br>
    陳立果安慰道：“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到處都是嘛?！?/br>
    徐曉荼聞言一笑，道：“蘇醫生，你看我怎樣？”

    陳立果完全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場。

    “哈哈哈哈?！毙鞎暂币婈惲⒐@表情，笑道，“我只是同你開一個玩笑，你怎么反應那么大?！?/br>
    陳立果無奈道：“不好笑?！?/br>
    徐曉荼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她說：“是啊，不好笑……蘇醫生，你這樣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配得上?！边@話要是別人來說，聽著倒像是諷刺，只是徐曉荼神色誠懇，語氣之中有些落寞。

    陳立果很理智的沒有搭話。

    “你好好養病，我破了案子再來找你?！毙鞎暂庇肿艘粫?，就告辭了，她現在實在是忙的焦頭爛額，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花在別處。

    “去吧?！标惲⒐裆?，和他平日里沒什么差別。

    徐曉荼看著陳立果，咬牙說了句：“蘇醫生，謝謝你?！?/br>
    陳立果道：“謝我？”

    徐曉荼似乎有些說不下去，她說：“……那些消息?！?/br>
    陳立果啞然，隨即淡笑道：“沒事，去吧，別想那么多?！?/br>
    徐曉荼怎么可能不想那么多，那些消息絕不是輕易能得到的，她根本不敢去想，眼前這神色平靜的醫生，到底是用什么換來的。

    越想越慌，徐曉荼不敢多待，告辭離去。雖然她盡力掩蓋了，但陳立果還是注意到，她走的時候眼角含了點淚水。

    陳立果心說姑娘別啊，你這么哭我是要心疼的。但到底是沒說出什么安慰的話來——以蘇云止的身份去安慰徐曉荼，太奇怪了。

    陳立果在醫院住的這幾天，程行歌天天往醫院跑。

    一開始護士們還有些害怕他，到后來都開始向陳立果打聽程行歌的事了。程行歌雖然低調，但也在媒體上面露過臉，難免有偶然看見的人認出他的身份。

    陳立果還是油鹽不進的態度，拒絕和程行歌說話，更拒絕和他有身體上的接觸。

    程行歌也不急，反正這人他早就吃到嘴里了，也不怕跑掉。

    陳立果身體好，傷口也恢復的快，二十多天后就準備出院。

    再也不用在這花花綠綠的世界里洗眼睛，陳立果真是高興的不得了，程行歌說要送陳立果出院，陳立果也沒同意。

    陳立果道：“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你送?！?/br>
    程行歌道：“云止，你身上還有傷——”

    陳立果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道：“程行歌，說到底若我沒有認識你，也不會受這個傷?！?/br>
    程行歌脾氣再好，聽到這話也忍不了，他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道：“蘇云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陳立果抿唇不語，一瘸一拐的就要出去打車。

    程行歌站在陳立果身后，涼涼道：“你要是自己打車回去，今天回家我就把你cao了你信不信？”

    以為陳立果背對著程行歌，程行歌也看不見他的表情，所以他說出這話后，看見陳立果的身體微僵，還以為他是怕了。

    如果程行歌此時能看見陳立果的表情，他會發現陳立果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迷之微笑。

    陳立果：“還有點小期待呢?！?/br>
    系統：“……”他為什么不讓護士長直接把這貨捅死算了。

    程行歌走到陳立果身后，扶著他的肩膀，道：“你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氣，云止，我是真的喜歡你?！?/br>
    陳立果聞言，眉宇間透出一點淡淡的哀色，沒錯，在程行歌的面前，他的掙扎不過是一點情趣，根本無法讓程行歌動搖。

    陳立果低低道：“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程行歌說：“我要你和我在一起?！?/br>
    “不可能——”陳立果本該妥協，可在聽到程行歌的要求后，他卻還是咬著牙說出了拒絕的話，他說：“程行歌，你知道我有潔癖么？”

    程行歌自然知道的，他皺起眉頭。

    “所以?！标惲⒐猿暗男α诵?，一把將程行歌扶在他肩膀上的手打了下去，他說：“即便是這樣的碰觸，也讓我感到惡心，更不用說更深一步的了?！?/br>
    程行歌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拒絕他的人。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放過我吧?！标惲⒐Z氣疲憊至極，他說：“我真的沒辦法和你在一起……準確的說我沒辦法和任何人在一起，你明白么？”

    程行歌道：“不明白?！?/br>
    陳立果啞然失笑，他早該知道，程行歌這般自負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他人的拒絕。

    程行歌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和陳立果多做糾纏，他懶懶道：“走吧?！睉B度完全不容拒絕。

    陳立果還是坐進了程行歌的車里。

    在醫院門口和人拉扯，實在是陳立果不想見到的場景，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然后來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車上，兩人無言。

    陳立果腹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精神狀態也看起來不太好。

    程行歌似乎在思考什么，全程也都沒說話。

    到了陳立果的住所，他先下了車，程行歌跟在他后面，看著緩步往前，也沒有要伸手攙扶的意思——陳立果說惡心，到底是有些傷了他。

    但若是陳立果沒了潔癖，那程行歌還會對這個醫生產生興趣么？他當初知道陳立果，還是托了那個護士長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