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有什么難言之隱吧！不過，能給我們這么多吃的，證明他現在過得很好，……這樣我們也就不用為他擔心了?！?/br>
    周南若有所思地說道……

    站在屋外，默默聽完房間內二人對話的杜凡軒，無聲嘆了口氣。

    周南，張大軒，謝謝你們。

    青光一斂，杜凡軒回到葫蘆內，法決催動，葫蘆一震，下一秒便飛馳到千米之外。

    ……

    某處雪山深處，料峭絕壁之上，一座精致的竹樓立在上面，任憑狂風暴雪，依舊不動如山。

    數年過去，破界符的修復之法終于被元敕找到了，于是乎，當即搬家到了這處人煙絕跡的地方，將個別事宜交代給杜凡軒，元敕便開始了閉關。

    竹樓的二層，精致的雅舍內，白衣仙人盤膝而坐，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尊赤金爐鼎，一枚符薰懸浮在爐鼎上方，被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包裹。

    另一間房間里，一個同樣穿著白衣的木偶正坐在書案前，有模有樣地翻閱著書籍，原本該刻畫五官的臉上，被貼上了一張符薰，赤色符文，仿佛鮮血畫成。

    閉關中的元敕對此一無所知。

    ……

    第303章 卷三：犧牲法則 303：皆是輪回【完結】

    十來只變異毒體游走在廢墟四周，無形的輻射波自廢墟深處一點點擴散而開，而受到這種輻射波的影響，變異毒體顯得越發亢奮。

    距離反應堆還有一段距離的一輛焚毀過的汽車內。

    “滴——”殷紅的血液沿著蒼白的手指滑落，滴在變形的車框上，發出一聲暗響。

    杜凡軒垂下眼簾，眼看著就要解決這里的麻煩了，身體卻莫名變得無比虛弱，一股無形的能量在吞噬著他，可惜靈紋里的殘魂已經消逝，沒有人再為他解答這個疑惑。

    “你快死了，杜凡軒！”

    正要催動靈紋，汲取幾分仙元之時，一道聲音響起。

    杜凡軒睜開眼睛，驚訝道，“是你么？六孽?！?/br>
    這趟出來，他把元敕的儲物袋也拿走了，不想六孽被重新封印之后，也被收入了這個儲物袋內。

    只是六孽怎么又掙脫封印了？

    “是我?！鼻噤蠕鹊奈⒐?，一只陰陽蝶飛了出來，繞著杜凡軒翩翩飛舞。

    “你怎么出來了？”杜凡軒疑惑不解。

    “你要死了?！绷趵浔卣f道。

    杜凡軒收起笑意，“我為什么快死了？”

    “你在逆天改命，違逆天道法則，你將要被抹殺?！绷跽f道。

    “解鈴還須系鈴人，只有這個世界的人才能解除這個世界的劫，……我是在做我該做的?！倍欧曹幦缡腔卮?。

    “所以說，我一直都不懂你。杜凡軒，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誰?！倍欧曹幮α?，“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么做為了誰！”

    “為了元敕嗎??？”六孽落在杜凡軒的肩膀上。

    “對，我這么做，是為了元敕，……我自始至終都清楚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就算得到了非比尋常的力量，我也并未有過拯救世界的雄心壯志，在我心中，全世界都比不上元敕一人。我愿意為他做任何事！”杜凡軒滿眼柔光，輕輕說著。

    走到現在這一步，杜凡軒終于明白了整個重生的意義，從周青死去，重生到杜凡軒身上，然后遇到元敕，發生的一系列事情。

    一切皆是輪回，周青死了，才有杜凡軒，才能遇到元敕，才會有接下來的一切。

    所以，明白了這一切的杜凡軒，按照原定的軌跡，把該做的都做完，這樣周青能想當初一樣，避過末日大劫，就算死在變異毒體口中也沒關系，只要……元敕……

    和元敕一起生活的這幾年，每分每秒他都過得很開心，即便未來有多么慘烈的現實在等著他，有那幾年的美好回憶，這便足夠了。

    “元敕現在恢復了法力，很快破界符就能修復，他就能回到地仙界，……然后飛升成仙……”杜凡軒笑了笑，“他說過帶我一起走，可我現在好像是走不了了”

    六孽沉默許久，“你只說他想要的，你想要的是什么？”

    杜凡軒抿了抿干燥的嘴唇，輕輕地說道，“……我想和他在一起?！?/br>
    六孽笑了，是一聲嗤笑，“你要死了，所以我出來了?！?/br>
    杜凡軒伸手點了點幺蛾子的須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對??！你騙了我?！绷醵读硕俄氉由险吹难?，“我本是真仙界混沌之中的一團本源之力，是君上賦予了我形體，但君上已經不在了，我也沒有必要繼續等下去，我本生于混沌，而今歸于混沌?！?/br>
    杜凡軒聽出六孽話中道別的意味，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杜凡軒，我用我的本源幫你抵消因果?！绷跻徽癯?，飛到杜凡軒面前，帶起一道絢麗的光芒。

    五色的紋路出現在黑白蝶翼上，美得如夢如幻。

    ……

    “我說這曲子的名字叫做——蝴蝶再美飛不過滄海！”

    “滄海有多遠？??！有地仙界的小須彌海遠么？本尊法力在時，稍一振翅，小須彌不過剎那便至盡頭?！?/br>
    “滄海有多遠么？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是為生死！生死有多遠，滄海有多遠?！殢浐Ｔ俅?，也是有盡頭的，比起有盡頭的須彌海，生死的距離才是最遙不可及的?！?/br>
    “你飛得過須彌海，難道還飛得過生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