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能從玉牌里……出來嗎？”雖然知道對方不怎么喜歡自己，但杜凡軒還是非常好奇這寶貝的。

    “廢話，本尊當然能出來?！绷踉谟衽浦袔缀跻а狼旋X。

    杜凡軒又弱弱的“哦”了一聲，“那，我以后怎么稱呼……您？”

    “六孽?！绷跹巯率巧窕曛w，隨元敕來到下界之后，元敕搜魂獲取的信息，而六孽更簡單，他本身就是神魂之體，直接入侵人類靈魂，所以知道的比元敕多。

    “六、孽?！倍欧曹幀F在發音已經趨近標準了。

    “嗯?！绷趺銖姂艘宦?，“本尊現在問你，你必須老老實實，一字不誤地回答?！?/br>
    “我知道了，您問吧！”杜凡軒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般若幻象里，你看到了什么？”

    杜凡軒眼中閃過一道狐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六孽問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好像很傷心。

    “我不明白、什么是…般若幻象。我就看到了……”杜凡軒沒有講關于林萱的那個片段，因為重生這件事是他最大的秘密。杜凡軒也沒有選擇瞎編，所以干脆直接略過。

    “……它就問了、我這些問題，……然后我就、被元敕叫醒了?！倍欧曹幷遄肿镁涞財⑹鐾?。

    “停，你說最后出現了一道亮光，你看到那亮光后面有什么？”六孽的聲音一下子拔高。

    杜凡軒想了想，然后搖了搖頭，“沒看到?！?/br>
    “是沒看到，還是沒看清楚，給本尊好好想?。?！”

    玉牌突然亮起一陣刺眼的青光，一團乳白色的光團飄了出來，飛到杜凡軒眼前。

    白光散去，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蝴蝶。蝶翼輕輕扇動，一邊純白，一邊純黑——陰陽蝶。

    “……(⊙⊙)”

    杜凡軒一臉呆滯。

    “快說，你究竟看到了什么？”纖細唯美的蝶翼扇動著，旁白卻是怒不可遏的咆哮。

    杜凡軒皺緊眉頭，努力回想，最后干脆閉上眼睛。

    一片黑暗中，射出的那絲光亮，他順著那光亮看過去，思維化成無數條絲線，不斷延伸蔓延，光亮中的東西一點點分明。

    “我看到了……好像是……一個人?！倍欧曹幰蛔忠活D地說著，思維深處還在試著更一步看仔細一點。

    “……不行，只是背影，其他，都看不到?！倍欧曹幣貞?，依稀只能看到一道剪影，穿著和元敕一樣的長袍。

    “是君上！”不再是夜梟似得刺耳，空靈的聲音悠然入耳。

    杜凡軒眼前一亮，覺得這空靈幽然的聲音才符合眼下六孽的形象。

    “你馬上修煉，說不能還能再次感應到，快快快?。?！”六孽一連說了幾個快，又激動又急迫。

    “我可以、馬上修煉、但是，”杜凡軒神色一正，“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嗎？”

    “他是我的主人，賦予我生命的存在?！绷跽f道，“我原本只是混沌之中一團本源之力，被主人賦予了形體?！?/br>
    然后就變成了一只蝴蝶。杜凡軒心底補充道。他覺得六孽的主人肯定是一位風雅神仙。

    “我額頭上的印記，是你主人的么？”杜凡軒問。

    “是的?！?/br>
    “……那我、幫元敕找到、靈氣之后，我還給你吧！”杜凡軒不貪求這份所謂的機緣。

    “不用了，主人已經隕落了?！绷醯穆曇衾餄M是落寞。

    “隕落？”死了。杜凡軒神色一黯，突然想起了什么，“元敕恢復實力之后，說不定能夠——”

    六孽打斷杜凡軒接下來的話，揮動蝶翼，繞著他轉了一圈，話音中滿是嘲諷，“你還真把他當成善類，他手里可還拿著你的本命牌，你的生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間?！?/br>
    “他不會殺我的?！倍欧曹幊谅暤?。

    “他現在當然不會殺你了?！绷踺p嘲，“你可不要被他的表象蒙蔽了，他在地仙界號稱魔中之魔，死在他手上的魔頭不計其數。你知道他的混元金身是怎么來的么？”

    杜凡軒搖頭，他當然不知道了。

    “佛修之中，有初地菩薩、二地菩薩、三地菩薩、……一直到最高層的八地菩薩，修成初地菩薩要殺一人，二地菩薩要殺十人，而三地菩薩要殺一百人……你自己想想，練成混元金身的八地菩薩，元敕殺了多少人？”

    ……

    第51章 卷二：神棄時代 051：無藥可救

    房間里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安靜。

    杜凡軒聽完六孽的話，沉默了。

    如果六孽說的是真的話，那死在元敕手上的人簡直不計其數了。這種功法的晉級方式就像是棋盤里放米粒一樣。

    初地菩薩殺一人，二地菩薩殺十人，三地菩薩是前者的平方，也就是一百人。四地菩薩再平方也就是一萬個人，五地菩薩是一萬的平方——一億人，至于六地菩薩，估計把地球上所有算是有生命的存在都加上也不夠。

    靠殺生來晉級的功法，杜凡軒覺得非常不現實，他雖然外表是個少年，但內在卻是一個成年人的思想。杜凡軒理性地思考了一會兒，越發懷疑六孽說的話的真實性。

    “雖然你、這么說，但是我、還是、覺得元敕是、一個……好人?！睂嵲谙氩怀鲆粋€恰當的形容，杜凡軒只得用“好人”來形容。

    六孽扇動蝶翼，在杜凡軒面前忽上忽下，“傻小子，你是被他迷了心智了吧？??！”

    杜凡軒冷汗，這都哪兒跟哪兒呀！

    “沒有?！抑皇怯X得，在我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所謂純粹的、好與壞，就算元敕、在地仙界被稱為、魔中之魔，是因為他、大肆殺戮，死在他手上的魔頭、不計其數?？墒窍鄳?，他殺了、那么多、為禍的魔頭，那元敕、不也就是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