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約_分節閱讀_34
寧子沁十指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里,她以為假裝不理不睬,不聞不問,就可以徹底遺忘莊凌霄,可是她發現,那都是自欺欺人的偽裝,客廳的沙發離飯桌十來步的距離,她也能從眼角余光里窺見那人的一舉一動,他不是無rou不歡的嗎,可怎么吃了那么多生菜?他不是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嗎,怎么跟聶醫生卻在交談? 莊凌霄的每一件每一樣事情,她都注意得清清楚楚,窒息一樣的痛籠罩全身,針刺入肌膚似的疼痛沒完沒了,寧子沁甚至只看到葉俊柯的嘴唇在蠕動,卻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只知道她再不走,眼眶里的眼淚就要決堤涌出,那樣狼狽的自己,會在莊凌霄的眼中成為不值一談的笑話吧? 葉俊柯悵然地看著闔上的大門,大手落在同樣悵然的賀鴻梧的肩膀上,一把將他勾在懷里,笑道:“死小鬼,談什么氣???早戀???” 賀鴻梧畢竟年少,臉色馬上漲紅了起來,否認道:“才沒有呢!”緊張地看了正在收拾殘羹冷炙的聶長生一眼,“我要去幫聶叔叔洗碗啦!”掙扎著要跑去幫聶長生收拾殘局。 “小樣!在我的面前還裝什么裝!”葉俊柯死死地箍住他,嘴里埋怨道,“嘖!跟你爹一個德性!” “我爹什么德性?”賀鴻梧的記憶里,已經沒了雙親的印象,倒是福利院留給他的創傷更大,所以他很少找聶長生了解他的身世,只是現在出現了一個據說是他老爹的死黨,話里話外總會提及他的爸爸,才會順應話題,問上一問。 “就跟你一樣,他大學沒畢業呢,你就在你娘的肚子里了……”葉俊柯敲了敲少年的額頭,“你說這不是早戀是什么?” 賀鴻梧無語,他學習的成績再差,也知道早戀跟大學生子,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好不好…… “濫情的人有什么資格批評人家早戀?”吃飽喝足的莊凌霄慢悠悠的走了過來,臉上卻一點也沒有嘲諷之意,“喂,老柯,有沒有看上剛才那女人?” “挺正點的,”葉俊柯瞇起眼,心動地道,“說來也巧,她竟然是小雪的閨蜜!我現在才知道H市還真的小,這樣也能遇上!” “小雪?誰?”莊凌霄皺眉,問道。 “白初雪??!她不是懷孕了么,不能去寵物醫院照顧她的小可愛們了,我暫替了她的位置?!比~俊柯蹂躪起賀鴻梧一頭濃密的卷發,熱得他哇哇大喊,卻無法阻止葉俊柯的大手。 莊凌霄怔了一下,白初雪是高長川的妻子,上次在電影院門口時,見到她跟寧子沁在一起,當時還以為寧子沁是白初雪的婦產科醫生,卻原來她倆是閨蜜…… “那是緣分啊,老柯,”莊凌霄順水推舟,“這么巧的機緣不多了,你不把那女人娶回去都對不起老天給你安排的相遇了!” “可是穎穎的姑姑是莊叔叔的女朋友??!”被欺凌的賀鴻梧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了,一語道破了莊凌霄的禍心。 “哦?”葉俊柯睜大眼睛,手里的力度一松,賀鴻梧馬上掙開了他的桎梏,得了自由的少年馬上跑去廚房,還是聶叔叔最安全了! “莊凌霄,你夠無恥??!”葉俊柯點評,冷笑道,“你上過的女人,想甩給我?”心里很是惋惜,明明那么通透的女人,怎么就被莊凌霄玷污了呢! “我才沒你怎么齷齪好嗎!那個女人,我碰都沒碰過!”莊凌霄說的是大實話,事實上,他有精神上的潔癖,不是喜歡的人,根本沖動不起來,所以即便他花名在外,常常跟哪個女明星、模特、名媛出入高消費場所,那都是報紙雜刊胡編亂造,博眼球的把戲。 不過對著喜歡的人,他好像可以保持長時間的發情,這不知算不算是身體上的疾??? 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莊凌霄乜視了一眼濫情者,嘲諷道,“我看老柯你不止離異三次了,三十次還差不多吧,只要是個母的,你就管不住下半身了吧,嘖嘖!” 葉俊柯也不惱,斜著眼回敬道:“說得你好像還是個處男似的?!?/br> 卻見莊凌霄舔了舔嘴角,好像在回味什么似的,同道中人的葉俊柯馬上明白了過來,嘁!他就說嘛,聶長生是處男他會相信,莊凌霄?怎么可能! 直至借宿時分配房間,葉俊柯才終于知道自己大錯特錯,錯得太離譜了! 醫院新分配給聶長生的公寓是兩廳三室,一屋子四男的,也沒什么顧忌,不過,葉俊柯是相當排斥跟莊凌霄同住一室的,兩人本就不合拍,到時候打起來就不好看了,他本來也愿意多親近賀鴻梧這個小屁孩的,可看到那張“兒童床”之后,他就打消了念頭,喜滋滋地沖到主臥室,抱著枕頭就不走了。 “喂,那是我的枕頭!”從盥洗室出來的莊凌霄怒氣沖沖地吼道,他慶幸洗完澡會裹著一件浴巾出來,那是聶長生先前就三申五令過的,賀鴻梧在家的時間里,言行舉止都不能太過分,不然赤條條的被這死人妖撞個正著,他還得再沖洗一次,把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洗掉才能安穩入睡呢。 抱著枕頭的葉俊柯眨了眨眼,莊凌霄的身材很不錯,寬肩窄臀,腹肌有棱有角,膚色也是健康的略顯黝黑的古銅色,可是此刻的葉俊柯并不是被他的身材迷惑,而是所料不及,莊凌霄竟然這么開放地從浴室出來,還揚言他手中的枕頭是他的…… 是說,這個主臥室,在人員沒有占滿的時候,他就誰在這里了? 跟聶長生睡在同一個臥室了? 葉俊柯再次眨了眨眼,信息量有點大,他需要多花一點時間慢慢消化。 “還不快滾!”莊凌霄顯然不想他多呆一秒在這里,出言驅趕。 “我去!莊凌霄,你……”葉俊柯到底是個中老手,百花叢中過的主,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先是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繼而眼瞳里蒙上一層怒火,他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冷冷的盯著只裹著浴巾的家伙,聲音里不帶一點溫度,警告道,“你最好是認真的?!?/br> 莊凌霄抿著唇,他對聶長生的感情有多認真,還不需要葉俊柯這個局外人了解。 安排了客人就寢之后,聶長生回到主臥室,臉色不虞地問鉆在床上看財經雜刊的莊凌霄:“你跟葉學長說了什么了?” “誰有空鳥他?”莊凌霄隨意地翻著雜刊。 沒有辦法從莊凌霄不耐煩的臉上發現什么端倪,聶長生只好說道:“葉學長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你最好收斂收斂?!?/br> 莊凌霄狠狠地擰著眉,那個死人妖不是已經知道了他跟聶長生的關系么?卻還要故意住一段時間,是想破壞他們的二人世界,還是想看看他對聶長生是不是認真的? 如果是后者,那倒無所謂,虐單身狗似乎是不錯的善行,如果是前者,哼哼! 莊凌霄從鼻子里哼了兩聲,丟下手中的雜刊,朝床沿的聶長生伸手,命令道:“上來?!?/br> 聶長生后退一步,低叱道:“你不要太過分了!要是弄出什么聲音……” “這不是更好嗎?讓他知道師哥是我的人??!”莊凌霄伸手猛地一拉,將站在床沿的聶長生扯到了床上,將他的雙手壓制在頭頂之上,“我今天可是很火大的,早上的時候,你收了不少小護士的禮物吧?臘八節禮物?笑死人了,你收了多少份?” 竟然連這些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個家伙,到底在自己的身邊安插了多少眼線??! “我沒有要收下的意思……”聶長生抽了一口氣,要害已經落入盛怒中的莊凌霄手中,蟄伏了的那處隱隱有抬頭的趨勢,聶長生冷峻的臉龐頓時漲得通紅,聲音也染了些許的艱澀,“快放手!你到底要怎樣?” “想這樣……”全然不將他的窘迫看在眼里,莊凌霄開始解開他的棉質睡衣,不聽話的紐扣被蠻力一扯,迸落了開去,有一兩顆是砸在地板上的,發出細碎的聲響,深夜里聽來既情色又yin靡。 “別!”得知上位者意圖做那些令他萬分難堪的事情,聶長生下意識地反抗著,他再怎么喜歡這個無法無天的男人,也斷不能忍受他故意在欺凌自己時,搗鼓出別樣的聲響,去昭告另一臥室的葉俊柯主臥室里正上演的戲碼。 “我說了我今天很火大,你最好乖一點!”莊凌霄憤怒的目光掠過他胸口上還沒消退的痕跡,腦海里閃過一幕幕跟懷中人共沐愛河的畫面,心底的火氣稍稍平息了些許,嘴里卻還不饒人地道,“把我丟在半路上,還招惹了死人妖住了進來,嘖嘖!聶長生,你打的什么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家里多了一個‘外人’又怎樣?我想做的話,你只能給我上!” “莊凌霄!”被限制了自由的人顫抖起來,只覺那個無惡不作的家伙已經把另一只手探向腹下,棉質的褲內做著怎樣羞恥的事,經了情事的他一清二楚,食髓知味的身子顫抖著,回應他的撩撥。 細碎的吟哦從他緊抿的唇里溢出,聶長生急促地喘息著,被禁錮的雙手也使不上一絲氣力,修長的指尖只能無措的揪著軟綿的床褥,情動的身子任憑惦記竄向四肢百骸,渾身酥酥軟軟地陷入被褥上,不用細想也知道,莊凌霄是怎樣褪下他的褲子,又怎樣扯掉他的上衣,再怎樣慢慢品嘗這具已經落入他掌控在的身體…… “莊……莊凌霄……”聶長生艱難地側著身子,試圖抗拒接下來的孟浪舉止。 莊凌霄抬起頭,迷亂的眼神在聶長生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微一擰,松開了禁錮他雙手的自由,憐惜地拍了拍他的臉頰,一邊用手背拭去他唇角下可疑的痕漬,一邊湊過唇,細細的將他臉上濕漉漉的淚痕吻去,柔聲道:“好了,別哭了,又不是沒做過,你不是也很爽的嗎?” 聶長生抽了一下鼻子,他也不想落淚,只是……每次被這人胡天暗地時,他除了勉力配合,卻沒有認真反抗過,實在太難堪了…… 嘆了口氣,莊凌霄卻沒有就此罷休,手與唇與舌并用,開始在懷中這具身體里游離。 漸漸的,聶長生只覺腦海一片空白,耳膜轟鳴,心跳如鼓,他扭動著鍍了一層薄汗的身子,難耐地昂起了頭,翕闔著的眼里承載了一泓潤潤的濕意,微張的唇像離開水的魚兒一樣艱于呼吸,任憑斷斷續續的低吟溢出了唇,流淌在臥室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