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一切只要有你愛我
江父醒來的時候,看到江嘉言時,眼底劃過喜色,可隨后,他又升起一股火氣,“誰讓你來的!” 江嘉言在剛剛醞釀的所有的道歉的話語一掃而光,她低著頭,沒作聲。 華姨在一旁拍了拍江父,“孩子來看你,你干嘛還發火,在家的時候天天盼著,見了又要罵她!” “誰盼著她?”江父翻了個白眼,“白眼狼,她倒是盼著我死了。我活著她占不到好處,我死了她多少能分點財產?!?/br> “你那點財產還是留著買棺材吧?!苯窝哉f完,拉著紀綱轉身就離開了。 江父在她身后喊,“你看!你看!我說什么來著!” 一整晚,江嘉言沒再說過一句話。 回到家后,她自己躺在床上抹眼淚,紀綱端了一杯溫水給她,而后走到她身邊,與她一起躺在床上,從她背后摟著她。 江嘉言轉過身,鉆進他懷里。 兩個人躺著,一句話都沒有。 過了很久,江嘉言才帶著沙啞的聲音開口,“謝謝你?!?/br> “謝什么?” 江嘉言在他懷里蹭了蹭,說,“謝你這個懷抱?!?/br> 紀綱輕笑,將她的腦袋按在頸窩處,學著她平時開玩笑的語氣,“收費?!?/br> 江嘉言抬起頭看著他,“我說真的?!?/br> 紀綱揉了揉她的頭發,“那以后這里便是你一個人獨占的地方?!?/br> 江嘉言摟著他,繼續說,“以前,我一個人感覺難受的時候,就自己躺著,可越躺著,就越覺得委屈。那時候我就特別希望,有個人,在我難過的時候,給我端一杯茶,然后什么都不說,抱著我就夠了?!?/br> “看來我今日唯一做錯的便是沒給你泡茶?!?/br> “我以前一直都覺得,我自己也可以,現在看來,我一個人真的可以?!?/br> “哦?那我下去了?”說著,紀綱松開摟抱她的胳膊。 江嘉言又將他拉回來,“我一個人可以,但沒了你就不行?!?/br> “你這話豈不是前后矛盾?” “我自己可以戰勝孤獨,但我不想孤單?!彼o綱的手,開始慢慢地說,“或許是我沒有mama的緣故,我從小就害怕自己待著,我爸那時候特別忙,基本沒時間管我和我姐,所以我到哪兒都要當哥哥jiejie的跟屁蟲,因為我小,他們還總嫌帶著我會累贅,所以總是想方設法地扔下我去玩?!闭f到這兒,她嘆了口氣,“只有二哥不嫌我累贅,每次玩兒,都是要我和他一起,所以我從小就黏著他?!?/br> “后來呢?!奔o綱拍著她的肩背問。 “有一次,我看到他放學跟一個小女孩走在一起,我就很害怕,我害怕二哥有了別的小女孩就再也不帶著我了。那時候負責照顧我的華姨說,兩個人要想一輩子都在一起,就得結婚,然后她就跟我爸結婚了?!苯窝苑藗€身,抱著紀綱的胳膊,繼續說,“華姨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沒時間管我了,我就想,都不管我的話,我就和二哥結婚好了,華姨還笑說以后我們江家可以省一次酒席了。但真當我跟他們說我要嫁給二哥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跳出來反對,我爸甩了我一巴掌,說我敗壞家風,說我不知廉恥,是個倒貼男人的賠錢貨?!?/br> “那你又為什么恨王之?” 江嘉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深呼了一口氣,“我以為他可以照顧我一輩子,我以為他永遠不會離開我。就在我為了和他在一起跟家里撕破臉的時候,他當了逃兵。因為我二叔狠狠地罵了他一頓,他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拖油瓶,他不敢、也不想讓他媽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親爸爸呢,拿他當工具,為了蠅頭小利,給他安排了婚事,他就丟下我,去‘盡孝’、去結婚了。讓我,一個人?!?/br> 紀綱攬著她的胳膊縮緊了一些。 “我已經好多了,我是說,他離開的時候,我的確很痛苦,我這么害怕落單的人,終于還是落單了,跟家人鬧翻,我沒地方去,租房子的時候因為沒錢,還把自己鎖在屋里不敢出去,怕房東找到我,然后省錢,吃泡面......”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小了很多,“不過呢,我多機靈呀,我偷了江禾言的鑰匙,住在這里還沒被她發現,找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學著獨自生活,努力工作,養活自己,”說著,她驕傲地看著紀綱,“我是不是很厲害!” 紀綱點點頭,雖然她語氣輕松,但是他并沒有笑。 “我從前還常常覺得自己可憐,不工作的話,回到家就回想哭,自己躺在床上希望有人能抱抱我,可后來呢,我也明白,這世上,人與人不論再多的聯系,終歸都是要自己怎么來怎么走的,所以我把自己鍛煉的,死都不怕了?!苯窝蚤L嘆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紀綱,“但是有你陪著我,我突然又怕死了?!?/br> “你記得我那個項鏈嗎?” “斷掉的那個嗎?記得。怎么了?” “那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紀綱看著天花板,“我也沒見過我娘,但比起來,我覺得你更幸運,因為我只剩我自己了。今天我看著你和你..爸..爭吵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羨慕,因為我連和我父親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奔o綱看著懷里的人,“你和我,我們兩個第一次的時候,我...我感覺到,這世上,從此以后多了一個與我事事相連的人。我也不再是一個人了。從前打仗的時候我都沖在最前,可現在若是讓我去,我也怕死了?!?/br> 聽完他說這話,江嘉言抱著他,枕在他胸前,突然,她彈起來,看著紀綱,一字一句地說,“我們結婚吧!” “結婚?” 江嘉言仔細想著,“可是你沒有身份證,這怎么辦?” “要身份證做什么用?” “這樣我們才能領證,我們在這里才是合法夫妻??!” 她思索半天,也沒想出對策。 “對了,我給曾其打一個電話?!币慌拇笸?,打電話給了曾其。 “偽造身份證?”曾其聽了她的話很是詫異,“你爸罵了你兩句你就要讓自己人間蒸發?” “什么呀!我是給別人辦?!?/br> “為什么?” “你就說能不能吧?!?/br> “當然不能!” “再見?!?/br> “等一下?!痹浜白×怂?。 “能辦了?” “不是。只是我想問下,今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他有沒有興趣來做我們的平面模特?” “你們不是影視公司嗎?為什么還要平面模特?” “當然是要拍廣告。怎么樣,他有興趣嗎?” “沒有,再見!” 掛了電話,江嘉言倒在床上,看著紀綱。 紀綱看著她,說,“非要別人認可做什么?”他坐起身,下樓去了。 “你干嘛去?”江嘉言隨著他坐起身。 她穿好拖鞋,見他到書桌邊,在寫東西。 江嘉言慢慢地走下樓,到他身邊,“寫什么呢?” 他認真地寫,而后逐字念給她聽,“喜今日嘉禮初成,良緣遂締。詩詠關雎,雅歌麟趾、瑞業五世其昌,祥開二南之化。同心同德,宜室宜家。相敬如賓,永諧魚水之歡?;ブ\,共盟鴛鴦之誓。紀綱 江嘉言 共立此證?!?/br> 江嘉言聽得認真,聽完后,她感動地問,“什么意思?” “婚書?!奔o綱放下筆,拿起桌上的印泥,沾在拇指上,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 江嘉言看著他,也伸出自己的拇指,沾上印泥,按在自己名字上。 “如此,我們也是夫妻了?!蹦┝?,紀綱又加一句,“在我這里我們就是被人認可的夫妻?!?/br> 江嘉言眼里開始泛著淚光。 紀綱又從柜子里拿出自己被剪斷的頭發, “不舍得扔是有用處?!彼贸鲆痪^頭發,又拿剪刀,剪了一綹江嘉言的頭發,兩綹頭發綁在一起,“這才是結發夫妻?!?/br> 江嘉言拿著這頭發,嘟囔著,“你跟我說過,你會走的?!?/br> 紀綱聽著這話,沉默了一會兒。 江嘉言看他表情逐漸沉重起來,她連忙抱著他,說,“沒關系,人總會死的,我們也不是一直在一起的,我們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后一天過就可以了。哪怕有一天我們會分開,但是...但是只要心里有彼此,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br> “你不怕孤單了?” “不怕,只要想著有你愛著我,我就不怕了?!?/br> 紀綱抱著她,沒說話。 見他依舊不言語,江嘉言拿著兩個人的頭發,“你都沒有跟我求婚!我要鉆戒!” “鉆戒?” “嗯!結婚要戴戒指!” “可...” “你記住就可以了!你欠我一個戒指!”她踮起腳尖吻著紀綱,“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紀綱刮了刮她的鼻尖,“洞房花燭,我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br> 他將她橫抱起,往樓上走去。 到床前,他將她輕柔地放下,“今天在圖書館,似乎還有一些事情沒來得及做?!?/br> “我還怕你不記得?!苯窝詳堉牟弊?,“現在你應該改口喊我‘老婆’了?!?/br> “老婆?”紀綱想著這稱呼,“聽起來是個上了歲數的mama?!?/br> “討厭!”江嘉言捶著他的胸口。 “那你該稱我為‘相公’才是?!闭f話間,紀綱已經將她的衣服剝到了胸口處。 “相公?”江嘉言仔細地念著,“好奇怪。但是我喜歡,哈哈哈哈。相公,你輕點,人家受不住了?!彼幂p挑的語氣與他玩鬧著。 “這便受不住了?”紀綱將她扒了個精光,用手揉捏著她的嫩乳,“那等下可如何是好?!?/br> “什么?...??!”她猝不及防地被他用手指突破了界限,不由得加緊了臀腿。 紀綱今日不同以往,他全程都在看著江嘉言的反應,緊緊地摟著她。 “嘉嘉?!彼谒砩喜煌5貏又?。 “嗯......”她被他的速度撞擊的滿目迷離。 他喘著粗氣,盯著她灑滿欲愛的紅臉頰,“你要愛我?!?/br> 江嘉言動情地攬著他的脖子,撫摸著他的后背,“你也要愛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