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np】八弟弟(三)
我消沉了幾日,趙幽第一個發現我不對勁,他伸手覆上我的額,我哆嗦了一下,想到那夜趙祁的觸碰。我沒有看到趙幽忽然間就冷下來的目光,他很快隱藏好自己的不悅,道: “寧jiejie,你都幾天沒有出瑞央宮了,我看你心情郁悶得很,不如我帶你出宮去玩吧?” 我想了想,的確把自己關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倒不如出宮散散心,于是點頭說好。 去崇明樓買了我喜歡的小食,趙幽看著我吃完了桂花糖糕和胭脂鵝脯,用手帕為我擦拭我沾染上油脂的手指,我張頭四顧了一會兒,拍拍他的肩膀催促他去西市買點小玩意兒,日頭正大,我討厭被太陽曬。趙幽寵溺地笑了笑,叮囑我好好在這里等他。我乖乖點頭,坐了半響正覺得無聊,此時門口忽然進來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不是說此人隨從有多少,穿戴又如何堂皇,而是那道挺拔的身影,芝蘭玉樹般的氣質一下子就將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不算陌生,正是先前晚宴上的宋廷山。 不知道他為什么出宮,可能也是覺得宮里的膳食吃得膩了,想來民間換換口味。我坐在二樓的雅間,他如果不抬頭便看不到我,我倒有了明目張膽觀察他的機會。 他熟稔地喚掌柜給他包好幾份點心,又指著我方才吃過的鵝脯,掌柜利索地也一一裝好,他付了銀子道了謝,便提步想要離開。我大呼: “宋廷山!” 他詫異而迷惑地往我這邊望來,我夸張地揮手,他笑了笑,笑得真好看。他回應我: “公……姑娘” 我翻身下來,顧不上走樓梯,雖說我武藝不精,但也是師從右將跟著趙祁他們學了幾年騎射武功的人。宋廷山本是震驚的臉色看到我安然無恙下來后變得無奈,他一定從未見過如果放肆不文雅的女子。想到這里,我莫名有點虧心,想著以后還是不要這樣為好。 這一決定很快就被我親自打破了。 京城里的流氓頭子到崇明樓收保護費。這是每個地方都有的陋習,店鋪乖乖上交保護費,之后有人鬧事他們就會派人把鬧事的攆出去;如果不交的話,這些流氓就會派自己人來砸場子,讓人做不成生意。我和宋廷山剛好撞上這一行為,我低頭,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宋廷山一臉平靜地看著。 掌柜哆哆嗦嗦地從錢袋里掏出銀子,任由這些地痞們嚷嚷,見到中意的吃食也只能給他們老老實實包好了帶回去,他們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還會上前調戲。我只覺得宋廷山的臉色有些僵硬,手也漸漸握成了拳頭。我搖了搖他的衣擺,示意我們雙拳難敵四手。 “打不贏的?!蔽易鲎煨?。 他們有十來個人左右,個個身強力壯,要是趙祁在或許還可以試上一試。宋廷山看上去不怎么經打,我偷偷摸摸地盤算著。忽然,為首的那個看到了我們,我不由得后退了幾步,宋廷山握住了我的手,把我擋在身后。 他溫暖的手心包裹住我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我心神不由得蕩漾,也安心下來。 那流氓卻是出乎我意料,一陣yin笑,走到了宋廷山跟前,一只肥厚的手伸出來。 “這小白臉生得……” 還沒說完,我飛快一腳踹去。 這只咸豬手怎么看怎么覺得惡心,竟然敢打我看中的人主意。 那高胖的流氓疼得彎下了腰,發出一陣慘叫,其余人紛紛圍過來,罵罵咧咧動起手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我反手握緊了宋廷山的手,扯著他向門外奔去。 “馬!馬!”我大喊“你有馬嗎?” 他的聲音在風中傳來,不知為何帶著笑意:“沒有,公主” 我暗喊倒霉,只是跑得更快了。 我拉著宋廷山狂奔,身后一大群惱羞成怒的流氓地痞緊追不舍。直到發現路邊有一頭頻頻點頭似乎在等待主人的馬,便一躍而上,宋廷山旋即跨上,我們便漸漸跑遠了。 我見和那群流氓已經拉開了距離,便放松了韁繩,馬匹漸漸慢下。我從未和另一成年男子共騎,微風拂過,我才發覺自己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我生來身上便帶一股香氣,這香味會隨著運動變得濃烈。我不好意思地轉身,想要和宋廷山說些什么,卻被他一把扶住了雙臂。他輕輕說道: “公主,別動?!?/br> 我聽話,不敢動彈。只感覺他輕輕將頭低下,碰在我的右側頭頂,他的呼吸讓我頭皮癢癢的。隨即,宋廷山在我頭頂落下輕輕一個吻,我呆住了。 在這霞光山色,繁花爛漫的回宮路上,我任由六月的暖風吹過臉龐,這種感覺和趙祁吻我的恐懼全然不同,我只覺得全身都變得酥麻,一抹粉色映上臉頰。我感到身后倚靠的溫厚身軀微動,我覺得身后這懷抱異常地溫暖,便一索性動不動,直至夕陽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