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算計_分節閱讀_4
白義果然臉色又青上幾分,全身不住氣得發顫:“媽的,聞俞那個臭小子,主意都打到我兒子上來了,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白義不知道的是,當聞俞下令殺了白千城的時候,并不知道白千城就是天鎮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只當他是晚宴中不起眼的小人物罷了。 白千城勾唇。 不過他相信聞俞很快就會知道。 在派出那么多人后不僅沒有完成殺了他的任務,反而都被他給打趴下了,聞俞自然說什么也會要查出他是誰。 “千城,最近國內不是很安全,燁華和天鎮的關系鬧得越來越僵,天鎮也結了不少仇家,你先到巴薩羅那住兩年,等爸爸把燁華擺平了,再接你回來,至于巴薩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一切了?!?/br> 此事白義說得十分順暢,一聽便知道已經策劃許久,只是等待一個時機將它說出來而已。 白千城本就不喜商業界的勾心斗角,聽白義一說更是樂得清閑,就順口答應了。 醫生為白千城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處理傷口也無微不至,康復的速度遠遠地超出了想象,不出一個月他便飛往巴薩羅那逍遙去了。 對于白義那個老家伙,白千城是很放心的,畢竟白義活了五十多年,而聞俞才不過二十多,就算聞俞再天才也比不上經驗豐富的老白菜,姜自然是老的辣,天鎮吞并燁華不過是遲早的事。 只是,聞俞的無恥程度,遠遠地超乎了白千城的想象。 那都是兩年后的生活了,到時再說,先來聽聽白千城在巴薩羅那的故事。 一切確實如同白義所說的那般,打點得無可挑剔,準時準點的三餐,周到至極的服務,甚至房屋前的盆栽都被修剪成精致得形狀。 然而其余的時間卻沒有任何的安排,白千城撐了兩天liearound的日子就坐不住了,只想找點事做,于是在后臺的支撐下“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巴薩當地有名大學的一名教師。 作為天鎮集團董事長白義的兒子,白千城的學歷自然是很高的,cao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交流,竟也很會傳授知識,帶動氣氛,博得人心。 學生都喜歡他。在國外,并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交往起來絲毫不費力氣,一身輕松。 白千城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白千城在任職一周后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點名冊上有一個人叫做安格斯,竟連續一周都是別人代替他答到。 第一天,第二天白千城還分辨不出來,從第三天開始,白千城就開始留意了,沒想到接下來的四天亦是如此。 是個人都會不禁好奇,這個安格斯是誰? 他是中國人,基本不來學校,只有大考時才出現,雖然沒有上過課,成績卻是出奇的好,久而久之就沒有老師管了,畢竟靠著成績說話,也讓人無言以對。 問了許多學生,總結起來就是如上一段話。 巧了,居然是個中國人。這就不禁令白千城好奇了,身處異國他鄉的他除了屋檐下的仆人外再未見過半個中國人,下周正好有個段考……聽起來挺不錯。 - 令白千城期待的考試很快就來到了,可最期待的竟不是自家學生的成績,而是與安格斯的相遇。 沒想到自己竟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學生如此上心,白千城扶額輕輕笑了笑。 不期的是,他整整等了一個小時,那個該死的安格斯還沒有來。白千城略帶期待的臉色早就僵硬了,仿佛是被人戲耍了一般,剛開始的好感也消失殆盡,剩余的心情從那一臉陰沉中能夠很明顯地看出。 當考場幾乎坐滿當,考試鈴聲也剛剛響起時,一個只有手里拿著筆的少年悠閑地從走廊漫步進來。 只拿了一支筆,連書包都沒背。 而且是一張對白千城來說十分陌生的俊美面孔。 想都不用想,這就是那個安格斯了。 說是中國人,這張面孔倒沒有中國特色,眼睛大而深邃,鼻子高挺,嘴唇紅且薄,倒頗有西方人的風韻。 ……一個中國人長得那么洋干什么。 此人不僅考試壓點幾乎遲到,而且連進教室最起碼的報告都沒有,甚至完全不將老師放在眼里。 綜上所述,白千城對此人不滿得徹底,走下講臺,在少年的桌前停下了腳步。 少年一坐到座位上臉就像粘了膠水一般粘在桌上,趴著不起來。 “安格斯嗎?”用筆頭重重敲了敲桌子,白千城滿意地看著皺眉從桌上抬起頭來的少年。 “你是中國人?”直接略過了白千城的話語,少年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問道,審視的目光落到白千城的身上。 靠,連學生對老師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白千城被那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沒有情緒的視線也直視進安格斯的雙眸,并且同樣直接略過了安格斯的問題。 “安格斯同學,你今天考試差點遲到,下次麻煩注意點?!?/br> 一段十分沒有意思的對話,他們選擇互相忽略了對方的問題,只是自顧自地問著自己的問題,當然同樣也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不過兩人都選擇采用中文交流,這讓身畔那些西班牙的學生摸不著頭腦。如果他們能夠知道兩人對話的內容,恐怕沒有人不會吐槽這兩人真是無趣至極。 白千城踱步回講臺,總覺得身后一道炙熱的視線盯著他的后背,待他轉身發卷子時,卻見安格斯懶散地趴在桌子上。 是錯覺? 搖了搖頭,白千城將數好的試卷一列列遞出去。 大概是昨天沒睡好吧。 — 開考不過半個小時,安格斯就已經放下筆趴在桌子上再也沒有起來過,白千城承認他在考試期間一直在注意著安格斯,可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確實連指尖都沒有一下。 就這樣考試……成績也會好? 索然無味地度過煎熬的一個小時,考試鈴終于響起,白千城機械地起身,從第一個位子開始一張一張抽走試卷,直到靠近安格斯的位置—那家伙還沒起身。 揚起一個惡作劇的笑容,白千城扯住露在外面的卷子邊角,正打算快速扯出,讓安格斯的臉和卷子來個激爽的“摩擦生熱”時,好巧不巧,安格斯就在那一剎抬起了頭,然后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