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差互_分節閱讀_114
那個補給站的條件還是不錯的,能做到兩個人一個房。九萬明明記得和師爺輝說過他和北風的房間位置,可不知怎么的,最后他還是來到了師爺輝的房里。 于是就那么混混沌沌,稀里糊涂,血氣上頭,精蟲上腦。稀里嘩啦了一通,兩人便呼呼大睡。 當時師爺輝已經是參謀了,所以他有自己的房間。一晚上愣是沒人打擾他倆,到第二天中午,他和九萬才迷迷糊糊地起來。 睜眼的那一刻九萬都懵了,不過也談不上什么后悔不后悔。在打仗期間,他們基本上能活一天是一天,今宵有酒今宵醉,那即便和男人來了這么一次,九萬也沒太上心。 加之師爺輝地位高,模樣也好,九萬不覺得自己虧。 但現在回頭想想,如果那時候知道北風對自己有意思,九萬是萬不會這么做的??善€真只把北風當上級,對北風撒謊的所有原因,也在于逃避追責。 所以現在北風一問,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北風這人不怎么會爆發,可生起悶氣來,九萬也有得罪受。 但還好,北風沒再追問下去。兩人瞎聊了一會,都因為坐了飛機又坐了幾小時的車有了倦意,便躺下睡去。 九萬暗自松了一口氣。他天真地想著過去的事就讓他隨風吧,他當自己忘了就好。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記性比他好的人多得是。畢竟九萬小鋼炮的風流韻事很多,那外號還真不是空xue來風。 第202章 聚會時間定在次日晚上,大餅慣例來酒店接了兩人,去到飯店時,南哥和師爺輝已經到了。一并前來的還有師爺那個營的其他人,彼此都見過面,只是不如自己的人熟悉。 或許是因為人多,氣氛也并不尷尬。退伍回去的這幾年做什么的都有,唯一讓他們重新聚在一起的緣由便是在戰爭中相互扶持過的一段。 這種感情是非常特殊的,雖然彼此沒有血緣關系,但在揮灑熱血的訓練營以及炮火紛飛的戰地中培養出的默契與情誼,甚至比血緣更濃烈。 他們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每一天都混在一起,一起求生,一起分食,一起期盼戰爭的結束,一起分享和平年代的記憶和徜徉那不知道會不會到來的未來。 在那種環境下,他們擁有的只剩彼此。即便是戰爭的勝利與失敗都是距離很遠的事,但身邊的戰友是死是活,是完好是傷殘,卻是他們每一天都要面臨的問題。 所以能為自己去死的只有身邊的人,而在遇到危險之際,大部分人也會為戰友奮不顧身、毫不猶豫。 這種行為并不是深思熟慮后的決定,而是一種本能。這種本能在軍隊中尤為重要,能讓大部分士兵擰成一股繩,一往無前。 他們的話題也大多圍繞在當年的趣事上,畢竟回歸了社會之后,對彼此行業的不了解和生活的大相徑庭讓他們難以產生共鳴,但戰爭時光的每一件事卻令他們記憶猶新。 師爺輝一直沒有主動提及他和九萬的一段,看樣子他也根本沒想起。所以直到都喝得開始碰倒東西時,南哥才突然又叫出了“九萬小鋼炮”的外號。 這么一叫,大家的話題迅速扭轉,炸開鍋似的,迅速把九萬推向了風口浪尖。 九萬內心是叫苦不迭。他和北風的關系一直很好,所以大家也都以為現在他們一起來,也不過和當年一樣,誰也料不到兩人的感情已經升華。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北風才知道原來九萬不止和女人有過,還和不少男人也有過。 大家說九萬是兔子不吃窩邊草,這習慣好,還喜歡打到一個地方,吃到一個地方。 和他一起泡妞的還有好幾個人,那時候大家還給他們排序,按照每個月的戰功列出了鋼炮一號,鋼炮二號和三號、四號。 九萬雖然不是一號,但他媽的居然也能上個三號。大家呼著酒氣說九萬能當二號,絕對不是因為打樁機或金剛鉆的能力,而是他的臉給他加了分,比其他幾號更容易讓人解褲腰帶。 而且三號還有個特征,那就是不喝酒,不開葷。 南哥甚至還拍拍北風的胳膊,說營長營長,你還記得有天晚上你打電話找九萬,九萬說自己在做體能訓練嗎? 北風想了一下,確實有這么個事。那天晚上突然有人說他們得從游擊戰改成打塹壕戰,所以他得讓幾個連長都過來,好改變戰術和防守策略。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找到讓九萬接聽的號碼。九萬說他在營寨邊上一個農場旁做體能訓練,沒有電話,所以跑了一段。北風聽得他跑得氣喘吁吁,也沒懷疑他說的真假,只是催促他快點回來開緊急會議。 “是,我記得?!北憋L說,他想了想,保守地推測——“那天他喝酒了,應該不是在體能訓練,是吧?” 南哥和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大餅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悶了一口酒,對北風道,“你一定是我見過最純潔的營長,這他媽半夜三更在做體能訓練,能是什么訓練???” 說完大家笑得更歡了,而因為都喝了酒,誰都沒看出九萬脖子和臉紅起來其實和酒精沒有關系。 北風也跟著笑起來,現在他的記憶可算都蘇醒了。 那一天他確實沒有責罰九萬,而類似的借口似乎他遇到過不止一次。但或許也正如大餅所言,他大概是最純潔的營長,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九萬的外號還有這樣的淵源。 “看來你真不是浪得虛名,”北風說,說著也灌了幾口酒,意味深長地望著九萬,“原來九萬小鋼炮是這么個意思?!?/br> 不得已,九萬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第203章 回到旅館之后,北風悶悶的。 雖然北風大部分時候都悶悶的,但九萬還是知道他不高興了。 九萬很緊張,但喝得太多,眼前還有點晃,腦子也不太清醒。 他搜腸刮肚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說實話這也沒啥好解釋的,每一件戰友說的趣聞還都是真的——所以他只好也悶悶地,洗了個澡,再乖乖地躺在北風旁邊。 北風也不吱聲,關了燈翻身睡去。 可九萬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還一會,酒勁都消大半了,睡意卻一點沒有。 最終他忍不住了,從后面抱住北風,道——“別這樣,以前我不是不知道你對我有……有想法嗎?!?/br> 實際上北風也沒睡,他的身子動了動,往九萬的方向挪了一點,回答,“我知道?!?/br> 唉,九萬最怕這樣,什么“哦”什么“我知道”什么“好的”,北風一回應這些簡明扼要的字眼,基本上就是有怨言了,只不過還沒到臨界點,所以不爆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