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差互_分節閱讀_66
“老實點,這是醫院?!本湃f說,說著還不忘繼續喝一口酒。 “你真得等等,”北風走上前,摁住九萬的槍讓他放下,認真地對黑羽道——“別讓我們捆住你?!?/br> 黑羽呆住了,他以為自己得救了,但現在看來,他是被軟禁了。 第114章 話分兩頭說,這一邊黑羽出現了躁動,那一邊的犬牙卻很淡定。 他覺著自己和老蛇聊得不錯,當然不否認老蛇表面上看起來滿意,實際上給他打零分的可能。 但那幾天犬牙沒見到保鏢跟著來進病房,至少每次保鏢都只把老蛇送到門口,老蛇便不設防地獨自走入,和顏悅色地問他情況怎么樣,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再交代他直接和醫生或護士說就好。 犬牙說沒不舒服,該疼的地方疼,其余的就是不能抽煙,難受。 老蛇從口袋里掏出煙遞給犬牙,犬牙猶豫了一下,抽出一根,老蛇又擦亮打火機為他點上。 犬牙想說這不在醫院么,等會那些穿白大褂的判官進來一通訓話——不,他馬上打消了這個猜測。老蛇說什么就是什么,他認為能抽,那犬牙就放心大膽地抽好了。 所以那段日子犬牙過得還可以,唯一不太暢快的就是惦念黑羽。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樣了,和黑石見面了沒有,談了什么,談的結果如何。 每一次想到他,犬牙心里就懸著難受。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和那人不過萍水相逢,就和紅毛、老鬼、白面甚至刀疤一樣,但還是有一些微妙的感覺在他胸口糾纏,他將之歸結為因為彼此相互把玩過小伙伴,交情自然會深一點。 他也試著問過蛇老板,他說給他見一下黑羽吧,不說話,不讓黑羽看到他都沒事,他想確定對方好好的,遠遠地看一眼就作罷。 蛇老板拍著胸脯向他承諾——“他絕對比你好,等過幾天你出院了,我親自帶你去見他?!?/br> 話說到這里,犬牙也不好繼續要求。即便他能把語氣硬起來,憑著這副身子骨當下的狀況,外頭的保鏢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他撂倒。 所以他只能等。 到了犬牙清醒的第三天,老蛇終于開始和他談正事了。 那天老蛇來得特別早,還給他帶了兩壺酒。 他把窗簾拉好,又把門反鎖上,然后將活動桌立在床面,兩壺酒一擺,幾乎占滿了整張小桌子。 第115章 “我能喝酒嗎?”犬牙問,他的肋骨還是很疼,估計那場車禍讓他斷了兩根,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臟器。 “沒事,我問過醫生了,死不了,”老蛇說,那表情就像和犬牙很熟一樣。他幫犬牙把兩壺酒都打開,也不倒出來,就對嘴喝了一口,揚手,“嘗嘗吧,這不是你們島上的那種火馬酒?!?/br> 犬牙聞了聞,確實不是。它沒有火馬酒那種高濃度酒精散發出來的刺鼻味,喝到嘴里也比較溫潤。 犬牙看了一眼標簽,這是冰鷲酒,略帶點苦味。當時在流放島上時,他見管理員喝過,和他關系挺好的一守衛還給他嘗了一口。 不得不說,好酒入口感覺就是不一樣。他覺著打多少繃帶都沒一口酒來得有用,他對蛇老板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當然,好感和信任是兩回事。 他闖了多大的事自己心里有數,蛇老板要留他,自然也得找到充足的理由,比如——“我需要你為我做一件事?!?/br> 犬牙喝了兩口,呷呷嘴,也沒看蛇老板,隨口問道,“什么事?” 本以為蛇老板想叫他去殺什么人或偷什么東西,畢竟他干慣了這個,做起來也容易上手。但誰知蛇老板卻輕輕笑起來,答道——“我需要你什么都不做?!?/br> 犬牙愣了一下,把酒壺放下。 他望著老蛇似笑非笑的眼睛,狐疑地皺起眉頭,“我沒念過書,別跟我打啞謎?!?/br> “過幾天我會讓你和黑羽見面,黑羽是你的朋友,我知道,他對你很重要,”蛇老板先說了一通廢話,后半句才切入正題——“他是要回歸黑石旗下的,我希望你在這上面……不要阻礙他?!?/br> 這一說,犬牙打了個飽嗝。 這很不雅觀,但他本來是想笑的,沒忍住,肚子里的氣就這么順著喉管出來了。 “我阻礙他?”犬牙笑開,在打完飽嗝后,還是堅持自己的態度,“我和他沒你想的那么鐵,我阻礙不了他?!?/br> 但蛇老板對犬牙的態度并不驚訝,他拍拍犬牙的肩膀,用拿起酒壺和他碰了一下,沒理會犬牙的反駁,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黑羽在幾個國家漂泊了很久,也吃了很多苦。他本來是獅國的士兵,現在要接受現狀,肯定會十分迷茫。我查過了,這些年來他身邊沒有什么親密的人,你勉強算得上一個?!?/br> 第116章 “你高估我了?!比罁u頭。 “有可能,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站在朋友的立場想一想,”老蛇說,“即便是為他好,也要讓他接受新的秩序?!?/br> 犬牙望著酒壺,腦子里有一剎那的混亂。他的鼻子不自覺地吸了吸,將老蛇要表達的內容明確一下,“讓他接受黑石的指派,不要到處亂說話?!?/br> 蛇老板皺起眉頭,糾正犬牙——“讓他做一個有前途的良民,而不是舊國的罪犯?!?/br> 這么說來,犬牙算是明白了。 老蛇也算坦誠,他知道自己沒法阻撓犬牙和黑羽見面,也知道黑羽不會那么輕易相信黑石的謊言,更知道犬牙難騙,要騙他不如向他攤牌。 “你是一個值得活下去的人,他也一樣,那么多年過得都不容易?!崩仙咦聛?,語重心長地說,“他效命的是一個已經滅亡的國家,但他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沒有必要為了已經沒有意義的忠誠而犧牲,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