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差互_分節閱讀_57
老蛇讓司機改道,不去餐館了,直接送到機場。 到了機場老蛇也跟著下去,一路把黑石送進候機室,臨了還是給黑石買了兩個漢堡和一杯可樂,讓他先墊點肚子。 “不用現在消除你的罪惡感,”黑石不客氣地說,“我知道晚上家里已經有人等你了?!?/br> “沒有,”老蛇說,他也喝了一口可樂,呷呷嘴,遞給對方,“別說這些,我講的是實話?!?/br> 可是老蛇會在這方面對他說實話嗎?不,老蛇只會把假話說得像真的一樣。 蛇老板一直陪他到檢票時間才離開,臨走前黑石還是沒有把漢堡吃光。他咬了幾口,剩余的又全還給老蛇。 他沒有胃口,尤其當他想到回到狼國,以及即將見到的那個熟悉又陌生的戰友時,他的胃就翻江倒海地難受。 老蛇已經為他準備好了一連串的說辭,甚至設計好了見面的方式。 可黑石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要他再欺騙一次那個人,還不如讓他將之結果掉。 他坐在飛機上,望著窗外被陽光一照便耀眼得刺目的白云。 他大概很多年前就瞎了,所以即便用力地盯著它們,也絲毫感覺不到眼睛的脹痛與酸澀。 第97章 犬牙在真正回到狼國之前,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他見到了紅毛。 紅毛是鷹國人,比犬牙早幾年進入流放島。 雖然犬牙和他不熟悉,但他的事情在流放島人盡皆知,并口耳相傳——沒錯,那就是他已經死了。 犬牙是親眼目睹他的死狀的,也為他正準備離島卻意外身亡而感到惋惜。 那一天他就晃晃悠悠地掛在小丘一棵算不上樹的枯枝丫上,皮被扒了個干凈,筋rou已經發黃變暗。 他的臉皮全是干涸的血污,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相貌。 只有那些掉在地上和黏連在頭皮上的點點紅發,讓犬牙和所有囚徒一眼就辨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一樁懸案,也是一個鬼故事。 所以當犬牙看到那個令人驚訝的背影時,他認為那只是一個和紅毛很相似的人罷了。 紅毛是個很特別的人,在流放島并不多見,他仗義疏財,打抱不平。 雖然和他接觸不多,但他的人緣出奇地好,給犬牙的印象也很不錯。 記得那時候他總會幫助一些新進來的、被罰了錢、沒金幣吃飯的囚徒,呼呼喝喝讓他們一起坐下來填肚子,也會和守衛客客氣氣地說話,從不對著干,也從不犯橫挑釁。 紅毛不愛喝酒,煙也抽得少,更不用說花錢買奴隸這檔子事,他壓根不感興趣。 犬牙聽說之前在鷹國時,他是一個船工。后來好像幫一些海上的幫派做事,一不留神被抓了現行,所以丟到流放島里發揮余熱。 但他似乎也不著急,在流放島過得有滋有味。服從命令,做事麻利。再加上其仗義的本性,很快就在流放島混得風生水起,和大部分守衛的關系也都不錯,隔三差五就能幫這群囚徒弄到外頭的煙酒。 所以他的慘死才會引人注目,也才會令人記憶猶新。 犬牙是相信他死絕了的,畢竟變成那副樣子,即便真活下來也不可能恢復原來的容貌。 可那背影又實在很像,尤其是那一頭有一點點發紅帶卷的頭發,就算不是紅毛本人,估計也是他雙胞胎弟弟。 當時犬牙和黑羽正準備過橋,他們已經在邊境晃悠好久了,也大致摸清越境的只有一條過架橋的路。 這橋和之前度過的象國不同,不是用兩條腿跑跑就行的。蛇國和狼國之間有天然的小河和小山,雖然改造規劃已經把道路鋪好了,但架橋太長太寬,兩個人走在上頭也引人注目。 所以他們必須找一輛車。 第98章 這不難,邊境附近到處都是小型大型的黑車,一來到邊境,滿耳都充斥著“一枚金幣一個人,馬上開車、馬上走了”的吆喝。 他找了個吃著便當的司機聊了兩句,問過去會不會有什么安檢之類的,如果他們只有象國的身份證,那還能不能過。 司機打量了一下犬牙,嘖了一聲,說這不好辦,你看你要不去隔壁辦個通行證吧,免得到時候下了車又得給他們載回來。 順著司機的指向看去,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旅游辦事處。 犬牙和黑羽走到貼滿了各種“一日游兩日游七進七出深度游”廣告紙的辦事處,只見里頭有一張小小的辦公桌,后頭坐著一個戴瓶底厚的眼鏡的人。 此刻辦公桌被一群人圍著,戴眼鏡有條不紊地一手接金幣,一手抵通行證。 犬牙和黑羽四下看了一圈,然后排到了隊伍的最后。 排了一個多小時的隊,好不容易輪到他們了,那戴眼鏡的卻伸出兩只手。 犬牙把金幣放在其中一只手心,那人順手把金幣丟進抽屜,又揚揚另一只手。 “還要什么?”犬牙問。 戴眼鏡的頂了一下鏡框,抬頭瞥了犬牙一眼,“身份證明啊,你哪國來的?” “我沒帶身份證明,不能直接辦嗎?我加點錢?!比勒f。他當然沒有象國的身份證,先前不過是扯蛋罷了。 “這怎么行?!贝餮坨R的人皺起眉頭,再頂了一下鏡框。 犬牙正準備再掏出幾枚金幣讓不能變成可能,豈料那眼鏡還真把剛拿到的金幣又從抽屜掏出來,遞還給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