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牙差互_分節閱讀_9
第13章 這是那么多年來他做的最窩囊的一件事,他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就在門外被人強干,而他卻與之隔著薄薄的木板,一聲不吭,視如不見,充耳不聞。 橘子店老板徹底哭了起來,可他發出的聲音太大了,很快又被人捂住了嘴。 外頭的三個人沒有皮帶,但從他們夾雜著粗話的交談中犬牙可以知道誰暫時完事了,誰又接了上去。知道小老板什么時候吐了出來,什么時候又失禁了。 犬牙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他只覺得酒勁全無,渾身發抖,衣服早就被汗水濕透,呼吸也像火燒一樣guntang。 他無數次地想沖出去把朋友救下來,可每一次又在行動之前,被心里另一個聲音打壓下去——不要救他,不要不自量力?,F在是他一個人受苦,如果自己沖出去,那就成了兩個人受苦。 就這樣,他靜靜地在隔間里等著,等到所有人都爽夠了,等到朋友早已不再嗚咽。等到踢踢踏踏的腳步和滿嘴粗話的交談聲遠去,再等著小小的衛生間只剩下耳鳴,其余的什么聲音都不再有。 然后,犬牙輕輕地拉開了門。 他以為朋友已經走了,雖然受了很重的創傷,但一定不會就此咽氣。他或許會回到小屋里睡一覺,反正這大概也是人生的最后一回了。他沒有之后的陰影,也來不及讓陰影影響自己的后半生。 可是當小隔間的門打開時,犬牙看到他的朋友沒有走。 在盥洗池前有一面臟兮兮的鏡子,犬牙看到朋友的剎那,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小老板也抬頭看到了他。 小老板的衣服已經被扯爛了,上面全是骯臟不堪的污穢和斑斑勃勃的血跡。其中還有一些令人不敢深想的污漬,粘在他永遠練不出肌rou的大腿和后背上。 那一刻犬牙覺得很痛苦,他不僅為朋友不堪的遭遇痛苦,還有為自己做了一次廢物而痛苦。 是的,犬牙扮演了一個廢物,一個混賬,一個和外面那幾個施暴者一樣的罪犯。 他最可悲的地方不在于他打不過那幾個人,而在于他連聲都不敢吱,做了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小老板苦笑了一下,對他說——我也不會救你的。 犬牙大汗淋漓地驚醒。 他的被褥和枕頭全部被汗水浸透了,可冷風一吹,他又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他扭頭想找杯水喝,卻看到了在桌角縮成一團的黑羽。 黑羽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沒有紗網和玻璃阻攔的窗戶根本擋不住外頭的低溫和寒風。 犬牙冷笑一聲,真不知道這玩意還能熬幾天。白日里和自己干架那么起勁,晚上卻凍得跟狗一樣。 他沒有靠近黑羽,接了點水猛灌了幾口,然后把被子和枕頭翻了個背,鉆進被窩里。 犬牙不應該理會黑羽的,就這樣過上幾天黑羽自己也會扛不住,然后妥協,然后翹起屁股。他本來就是個奴隸,這才是犬牙花錢買的東西。 可不知為何犬牙又把身子轉了過來,借著月光盯著黑羽看了一會,然后在心里暗罵了幾句,起床翻出去年的軍大衣丟到黑羽的身上。 第14章 第二天醒來黑羽確實裹著犬牙的軍大衣,見著犬牙醒了,他便立即起身,還把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桌上。 犬牙也不懂該說什么,呼喝著讓他跟著自己一起出工。 管理員是高興的,反正不管你們這些囚徒做什么,工作量就是那么多,只要能完成,誰完成無所謂。 何況奴隸不允許進入食堂,而大部分囚徒喜歡虐待奴隸。這無形中不僅保證了勞動力,還節省了食物的消耗。 黑羽倒也安分,犬牙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犬牙也沒一直歇著,但他能干半個小時,就跑到旁邊去抽根煙。 這幾日每次出工,眩暈的感覺就縈繞不散,他也想多休息一點,至少別在這破地方得什么奇怪的毛病。 雖然這里設有醫療所,但誰都知道這里的醫療條件是怎么樣。 上一回有個干活時被攪斷手的送醫療所去,止血縫針處理了沒過一周,突然高燒不退,渾身戰栗。 那紗布一解開才發現,手臂早就已經感染了,甚至還長了蛆。 犬牙在戰爭年代見過很多這樣的例子,兵員們都把醫生當救世主,但實際上很多時候救世主沒有拯救他們的能力。 藥物缺乏,條件惡劣,歸根結底這些人就是一塊可能發餿也可能不發餿的rou,到底能不能活,大多憑的是運氣。 黑羽的身體素質確實不錯,即便這幾天又冷又餓,干起活來一點也不馬虎。 他甚至連早飯都沒吃,一干就干了三四個小時,來來回回推了幾十趟的水泥車,一刻也沒停下。 犬牙瞇起眼睛再次看向天空,這一會天空有了一點點的陰云。估摸著晚一些就會有大雨降臨,今天說不準能讓他們早點收工。 犬牙拍拍屁股站起來,準備也象征性地搬兩塊磚時,刀疤興沖沖地朝他走來。走兩步還忍不住朝黑羽的方向看一眼,猥瑣地笑一下。 刀疤這逼人真的是什么都寫在臉上,三年相處下來,他都不用開口說話,犬牙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你昨晚沒干?”刀疤笑吟吟地掏出一根煙,殷勤地塞到犬牙嘴邊,還擦了根火柴幫他點上。 犬牙捏著煙蒂摘下來,反問,“你怎么知道?你還能憑他走路姿勢看出來?” “我瞎猜的,嘿嘿?!钡栋虛蠐夏X袋,撓撓肚子,再撓撓胯下,“差不多了吧,我今晚可以享受一下了吧?” “要我說幾次?”犬牙不耐煩地問,“我不——” “三箱,”刀疤豎起手指,打斷犬牙并再次加碼,“金幣不變,再加一箱火馬酒,你看怎么樣?” 看個jiba。犬牙狠抽了兩口,把半截煙滅在腳底。 他扭頭朝黑羽望去,此刻黑羽已經把石頭的T恤脫掉捆在腰上,滿是傷疤的肌rou上掛著涔涔的汗珠。他的頭發也找了根繩子捆起來,除了臉上的胡茬不怎么美觀外,這家伙確實長得不錯。 想必刀疤也是欣賞了一早上,指不定現在都扯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