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友跑路了_分節閱讀_76
初皚睜開了眼睛。 他躺在一張小床上,旁邊還有一個學生打扮的女生, 正坐在椅子上看報紙。 初皚眨了眨眼睛。這間屋子面積不大,裝飾也并不華麗, 卻處處都透著一種古樸厚重的書卷氣。 女孩看他醒了,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彎腰湊過來,問他感覺怎么樣。 初皚笑了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道:“感覺好多了, 是你救的我嗎?” 女孩眨了眨眼:“不是我,是我爸爸?!?/br> 她站起身來,給他倒了一杯水,道:“你在街上暈倒了,我爸正好路過,就指揮著兩個同學把你抬回來了。你現在沒事了就好?!?/br> 初皚禮貌地點點頭,謝過了她,之后作勢要下床:“我也得謝謝你爸爸?!?/br> “不用,”女孩趕緊作了個手勢,讓他別下床了,道:“我爸說了,你得好好休息,我去叫他就好?!?/br> 之后女孩沖他笑了笑,就走出了房間。 初皚默默地看著她出去了,頓了頓,伸手把水杯放在了一邊,看了看窗外。 這是一處小洋房,外面的草坪簡潔明快,十分大氣。 他聽著女孩噔噔噔地上了樓,伸手抓過了她放在凳子上的報紙,看了看,又把報紙放回了原處。之后又快速地掃了一眼這間屋子。 墻角的衣架上掛了一件棉布長衫,衣架旁邊的木桌上放著一個本子和幾本書。他瞇眼看了看,本子封皮上寫的是“教案”,書的封皮上畫著鋼琴琴鍵,而書底下還壓了幾張五線譜。 有一整面墻都是好多都是外文的。初皚找了幾本自己能看懂的,幾乎全部都與音樂有關。 他眨了眨眼,大概知道這一家是干什么的了。 樓梯上的腳步聲再次傳來,初皚看向門口,發現女孩的爸爸看起來有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身穿棉布長衫,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標準的學者打扮。 初皚眨眨眼,道了句“先生好”,老先生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動,又坐在了椅子上,問他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初皚笑著說沒有了,又說多謝先生相救。先生說客氣了,之后皺著眉毛問他家在哪里,怎么會暈倒在了路上。 初皚面不改色地開始編故事。 他說自己叫楚新言,家在上海。他是前兩天才到的北平,本來是要替父親探親的,卻發現親戚早已去香港避難了,走之前也沒留下消息,現在更是聯系不上。他本想買票再回去,卻又聽到了日軍轟炸上海的消息。 他連忙給家里打電話,接線員告訴他說他家那一塊已經被夷為了平地,無人生還。他一時間急火攻心,這才暈在了路上。 說到最后,他眨了眨眼,紅了眼眶。 老先生靜靜地聽完,頓了好久,低頭長嘆了一聲,跟他說了句節哀。 過了一會兒,老先生問又好心腸地他之后作何打算。他告訴老先生說還沒有想好。 他是真的沒有想好。 他現在心里面很不舒服。他沒法感知這一世況祁的位置了,就如同走著走著突然失去了方向,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看著街上車水馬龍,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這一世的況祁長什么樣子,做什么職務,更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他。所有的一切只能憑借以往的經驗來推斷,再加上自己的運氣。 他眨了眨眼,看著坐在床旁邊的這倆人,決定利用上這一有限的資源。 他頓了頓,可憐兮兮道:“我去年剛畢業,今年本打算去留洋的,現在也去不了了,所以……就先謀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吧?!?/br> 老先生略有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大概沒想到他能留洋,遂問他留洋要去哪里。 初皚十分乖巧道:“當初想的是歐洲,我會彈琴?!?/br> 老先生愣了一下,與自己的女兒對視了一眼,之后問他會彈哪一種。 初皚頓了頓:“會好多種,但是最熟練的是鋼琴?!?/br> 老先生愣了一下,眼神動了動,之后把他領到了客廳,指著鋼琴讓他彈彈試試。 初皚坐下,隨意地彈了幾個音符。琴聲響起,不知是哪個音觸動了他內心的情緒,他手下微動,就那樣彈出了一段略帶憂傷的曲調來。 等他反應過來之后,發現坐在一旁的老先生和他女兒全都愣住了。 他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趕緊道:“對不起先生,我、我唐突了?!?/br> “不不不,”老先生急忙擺手:“不唐突?!?/br> 老先生看著他,心里生出了一股愛才之意。 楚新言跟他的女兒差不多大,甚至看上去比女兒還要小一點,卻頗有靈氣,在音樂上的造詣也很深。就他剛剛彈出來的那一段,即興演奏,卻一氣呵成,讓他聽了都忍不住有一種想要潸然淚下的**。 楚新言本人看上去也十分有教養,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子貴氣。想來之前也是家境優渥,只是讓大轟炸毀了一切,真是可憐可嘆。 他頓了頓,認真道:“小楚啊,要不然你別找工作了,直接來給我當助教吧?” 初皚看著老先生,愣愣地眨了眨眼。 女孩見他這副模樣,補充道:“我爸是輔大音樂系的教授,現在正缺一個助教呢?!?/br> 老先生點頭道:“我上一個副手已經離職一年多了,我一直在找一個新的副手,可就是找不到合適的?!?/br> 老先生站起來,和善道:“鄙人章伯仁,不知你以前聽說過沒有?!?/br> 初皚眨了眨眼,連忙點頭道:“原來是章教授,久仰了?!?/br> “嗨,”章先生擺手笑了笑,道:“談不上什么久仰不久仰的?!?/br> 初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推脫了一番,說怕自己沒本事,干不好,章先生安慰了他幾句,最終很開心地看著他接下了這個活計。 初皚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他這么做有兩點原因。一來,按照以往的經驗,況祁每一世都可以稱為精英,而他在輔大,會與上流社會產生密切的聯系,這就方便他找到況祁;二來,他自己也需要有一個足夠和況祁對的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