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似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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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是什么意思?” “等一等…” “是被勾引的楓葉,別怪罪秋天,他總是無情。無情下,卻是有情的,不然怎會這樣紅,紅醉了那條通往天堂的橋?!?/br> 愿時惜撐著下巴,聽男性磁性溫柔的嗓音念著這優美的詩句,笑容淺淡:“真厲害?!?/br> 張雋琛偏頭:“你是在夸我?” 愿時惜笑著點點頭:“也算是?!?/br> 張雋琛摸了摸鼻子:“能得愿老師一句夸獎,也不枉我一字一句地翻譯了?!?/br> 愿時惜站起身子來,看向外頭漸漸昏暗的天色,推開窗戶,引進來微涼的風:“要天黑了,你快回家吧?!?/br> 張雋琛站起來:“你這是催我走了?” 愿時惜轉頭看他臉色,搖搖頭:“我怎會是這意思,只想著快到晚飯時候,你家里人不擔心么?” 張雋琛一笑,牙白眼彎:“這幾日家里人都不在,獨我一個。一個單身漢,吃也吃不好?!?/br> 愿時惜將桌面上有些雜亂的紙一張一張疊好,纖細白嫩的手指襯著泛黃紙頁,越發顯得溫柔。 看她動作,張雋琛撐著頭,靜靜地也不說話。 他很少見到過這樣柔美的女子。 德國的女孩們,火辣野性,孤傲冷漠。無論是本地的還是留學的,都自持一種偽裝般的優雅,似乎總端著咖啡與你說話與你笑。 看她們踩高跟鞋發出的聲音,也沒有愿時惜的輕。 像是怕驚了地上過路的螞蟻。 “我要去廚房下面,你要吃嗎?陽春面?!痹笗r惜輕聲道。 張雋琛一怔。 過了會兒后,他激動道:“真的?真的么?!” 愿時惜點點頭,抬眸瞧他,一笑:“并不怎么好吃……” 張雋琛擺手:“我不在意這個,我祖上是北方人,素來愛吃面食。你盡管做,我不挑食?!?/br> 愿時惜點頭道好。 他看她轉身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按住砰砰跳的心口。 過了會兒后,他深吸口氣,走出去。 在不大的廚房里瞧見了她。 她束起了頭發,還是那條白巾。 他站在門口,看她動作。無論是涮完,切菜,下面,都舉止輕柔,一點煙火氣都不沾似的。 突然。 白巾松動,滑落。愿時惜感到了頭發蓬開的瞬間,輕呼出聲。 這時候,已經有人伸手握住了她的一把烏黑靚麗的長發。 “我來?!?/br> 愿時惜一驚,轉過身,在張雋琛驚訝的目光下接過發巾,自己重新扎起了頭發,束得更緊了。 張雋琛怔愣了一下,往后退了兩步。 “抱歉,我驚到你了?!?/br> 愿時惜搖搖頭:“不會?!?/br> 頭發。 對于女性來說,這是曖昧的分界線。 她不是一種純粹的裝飾,她是帶著不明意味的信?;蜷L或短,顏色不一。 “陽春面,我許久沒吃過了。小時候,我奶奶做給我的陽春面,是我最喜歡吃的。但自從她老人家去世,我便再也沒有吃過了?!睆堧h琛轉了話題,他視線轉向鍋里的面條。 清水白面,分明極了。 愿時惜看他一眼,沒說話。 張雋琛雙手插兜,轉了兩圈,停在火灶口,蹲下去。 “后來去了德國,什么面包都嘗過。卻還是想吃一碗陽春面?!?/br> 煙火從火灶口飛出來。他眼里清澈的。 沒有嬉笑,沒有溫柔。 干干凈凈。 愿時惜肩膀一軟,她將面條挑起來:“怕是沒有你奶奶做的好吃,你別見怪?!?/br> 張雋琛站起來,疏朗一笑:“我個留學過來的唐突小子,你也多包容?!?/br> 愿時惜笑了。 陽春面簡單,清湯寡水。 兩碗面很快就做好了。 外頭今晚不是很冷。張雋琛便提出兩人坐在院子里吃。 院子里簡陋,沒什么花花草草的。 愿時惜將房間里的油燈拿出來。兩人坐在椅子上,就這桌上油燈,吃著一碗味道清淡的陽春面。 張雋琛吃了兩口,便說好吃。 愿時惜也沒說話,只笑了笑。 他繼續扒拉兩口,卻發現碗底有樣東西。他挑開一看,白白的,圓圓的,不大規整的。 是煎蛋。 張雋琛嗓子啞澀:“我……” 愿時惜看見他筷子上插著的煎蛋,輕聲道:“來者是客,再加上你幫我找書,幫我翻譯,自然是要給謝禮的?!?/br> “你有么?”張雋琛道。 愿時惜搖頭:“家里只有一顆?!?/br> 張雋琛抿了抿唇,看向愿時惜。 看了一會兒,他垂下眼眸,將蛋分成兩半,一半放到愿時惜碗里,一半自己嚼了下去。 沒有往常的風度與姿態。 愿時惜驚訝地看著他:“我……” “你是女孩子,又長得瘦弱,要吃的好點。我雖然幫你找了書,但也是舉手之勞,這一半便足夠了。我從西方留學歸來,沒有這邊年輕人的含蓄,可我往后會多加注意,不唐突你?!?/br> 他道,聲音沉穩。 愿時惜將蛋分成幾塊,吃了下去。 “好的?!?/br> 看她吃下,張雋琛心里舒坦了,也更開心了。 心里有股沖動,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那句話。 “你,你是不是乳名叫蘭芽兒?” 愿時惜張大眼睛瞧他,眼眸明潤:“你怎么曉得的?” “我聽見的。為何叫這個?你喜歡蘭花嗎?”張雋琛笑道。 愿時惜耳根紅了:“并非,是母親給我取的?!?/br> 張雋琛道:“那你母親一定是個很文雅的女子?!?/br> 愿時惜抿唇笑了笑,沒說話。 “我想喊你蘭芽兒,”張雋琛道,但他看見了愿時惜的臉色,“可我畢竟是個東方男子,含蓄為上。等哪一日,你愿意,我才會叫?!?/br> 愿時惜將耳邊發絲挽到耳后:“張少,我……” 張雋琛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到門口:“我走了,明日來看你。晚上關好門窗,處處小心?!?/br> 說罷,人就飛快走了。 愿時惜看他離開,也沒有吃下去。將碗筷都收拾到了廚房。 打水時,她伸手一抹水面,看著水面里的倒影。 張雋琛。 ‘愿時惜’靜靜地看著水中的倒影,勾唇一笑:“這時代里,最喜歡看戲??窗V男怨女,看假情假意?!?/br> 一碗陽春面,留了半碗,吃了半碗。 哪里都是余地。 張雋琛回到家里,看時間還早,翻了翻書,頗覺無趣。他打電話去好友們的家里,都說不在。 一算,知道都走去金玉滿堂了。 他想了想,也開了車去。 開到門口時,卻瞧見了好友們。 正想招呼,卻看劉疏苳笑彎了腰,對著林恪朝指指點點:“你也有今天!” “這都什么時代了,你要做什么?” “哈哈哈,我必須要告訴雋琛,太好笑了。這件事情啊,我還要寫信告訴留學社其他人。哦對了,董明珠小姐……” 張雋琛瞇起眼,晃著車鑰匙走上前:“怎么了,在門口笑成這樣?!?/br> 劉疏苳幾人回頭,看見是他,都是一驚。 幾句寒暄后,話題繼續圍繞在林恪朝身上。 “金玉滿堂人的確多,要提前占位。恪朝不懂行情,腦子一熱帶我們來,結果咱們就只待了二十分鐘,就出來了?!?/br> “哪里知道恪朝少爺,就這二十分鐘,已經給勾掉了魂。問他是誰,他卻不知。只知道林家酒店明天啊,怕是要少幾棟宅子了,給林少贖姨太太!” 劉疏苳說得麻利,全是打趣之言。 幾人哄笑起來。 林恪朝也搖搖頭,無奈扯扯嘴角。 張雋琛伸手一懟,道:“怎么了?疏苳這樣說你,你也不反駁,不真是給勾了魂吧?可之前你從董小姐公寓里回來你也只是與我們開了瓶酒,說說笑笑,沒現在這樣無神?!?/br> 林恪朝聽他們拿董明珠與今日所見之女對比,有些無奈惱怒:“董明珠與我沒什么感情,無非rou體纏綿罷了?!?/br> 劉疏苳挑眉,一手搭在身邊邱明光肩上:“怎么,對著金玉滿堂里的女人,你要談感情?” 林恪朝揉揉眉心:“成了成了,都放過我,時間還早,我們換一家,換一家?!?/br> 幾人走開。 林恪朝走在最后。 他轉身,看向金玉滿堂的正門。燈光閃耀,來往人都帶著曖昧笑容。 浮光十色,艷為獨絕。 他今夜在里面有些迷路,也認不到湘京那些臉生的老板們。只在洗手間里轉了個彎,不知怎的,快走到了后臺。 一撩簾子,里面引來好幾個女人的尖叫。 他是不羈,但也不無禮。 知道自己犯了錯,立刻紅了臉,大聲道歉。 這個時候有人撩開了簾子,眼角媚紅,發絲蓬松阮卷,穿著緊身的水滴領旗袍,高挑豐腴。只輕輕斜瞥了他一眼,聲音軟綿:“登徒子?!?/br> 林恪朝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簾子被放下。 湘京色盡落入這一簾朱紅。 等里面的女子都出來了。他硬著頭皮,重新撩開簾子,卻不再見那抹身影。 劉疏苳說他遭了報應。 他咧嘴一笑。 心想或許。 ※※※※※※※※※※※※※※※※※※※※ 知道金燕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