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與羚羊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進行時:厲少,輕點寵、boss在上,萌女為妻、反派大佬追了我兩世[娛樂圈]、重生后我把反派冤家收了、帝國女將填坑史「星際」、由來征戰、權寵之惑世妖妃、山海獸考管理辦公室、江少是個金手指、系統有點難
風在耳邊呼嘯,聲音很大也很沉悶。捂住了雙耳,還想試圖蒙住他的眼。 郁禁捂著胸腹的傷口,背著一桿ssg69,急匆匆地跑著。盡管粗糙的包扎已經壓抑不住鮮血,血開始四溢企圖吞沒他捂著傷口的手,但是他臉色仍然冰冷淡然得令人生畏。 ‘呼’的一聲。 只不過比風聲略微急促了一點點。 卻都能讓他敏銳地發現那顆子彈的蹤跡。他側過身,微低下頭,往后一仰。那顆沒有得手的子彈從他的肩膀上方約莫毫米的地方擦過,然后狠狠地釘在了地上。 郁禁直起身,他微微側過頭,狹長淡漠的眼睛掃過不遠處的高臺。然后他繼續轉身跑。 如幽靈一般消失在了瞄準鏡內。 這里是一個廢棄的爛尾樓房區。 老舊的房子林立,構造成了一個天然的迷宮。 失手的男人緩緩收起手里的狙擊槍,瞇起眼,深深地記住了那抹毫不在意的眼神,就像是經過籃球場時有一個孩子不小心將籃球扔了過去時引來的注意一樣。 一向冷靜自持的控制力有了爆發的跡象。他拿起天線通訊器,低聲道:“x1,fail.” 拿著手槍的處在一棟不遠處的爛尾樓,同樣也暫時失去了郁禁蹤跡的男人聽到后,咬了咬牙:“fuck!” 他整理了一下衣著,然后走向郁禁消失前最后的地方,在看到那一顆沒有得手的子彈時,他冷笑了拿起通訊器:“該死的狙擊手,你要去看眼科醫生了,讓他給你開張證明吧?!?/br> 收起了狙擊槍的男人臉色不變。 他只是將通訊器上的一個按鈕狠狠地按了下去。那邊還沒拿開通訊器的男人瞬間收到了一段長波的耳鳴,他趕忙將通訊器扔在地上,然后捂住耳朵,痛苦地皺著臉,眼睛里彌漫上怒氣。 等耳鳴過去,他撿起了通訊器。 “n…哼…” 背起了狙擊槍的男人聽到了這個字后,腳步微頓,緊接著繼續離開了。 狹長又潮濕的黑巷子又臭又長,像是怎么望也望不到盡頭一樣。 郁禁扶著墻壁,渾身緊繃。他慢慢地走著。 呼吸輕而靜,整個人似乎都要融入了黑暗里。 忽然,他的手頓住了。 因為他敏銳地抓住了風里那突兀的聲音。 不是子彈襲來的破空聲。 而是…… 一直處在開膛期間的手槍對向垃圾桶的另一邊,緊接著他迅速地踢開垃圾桶,轉身將槍口抵住了那個…人…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場景,是那般令人震撼的。 那偌大且璀璨的純白盛開在了這條黑色的爛布上。從未想過的明烈,在這一瞬怦然襲來。 穿著雪白婚紗的女人顫抖著身體,雙臂緊緊抱在胸前,似乎想要獲得一絲安全感。她抬著頭,同樣驚愕地看著眼前忽然出現拿著槍對著她的男人。 本就綴著淚珠的眼里更是聚集起了更多的恐懼與慌張,晶瑩的淚珠貼著白嫩的肌膚不斷流下,劃過流暢精致的骨線,最后在下巴處搖搖欲墜。宛若帶雨梨花般的女子,渾身上下揉成了滿滿的嬌柔與軟弱,毫無保留地將菟絲花的氣韻刻在身體的每一處。 沒有威脅。 第一個流進神經線的詞竟然是這個。 郁禁冷冷地看著這個女人。 無論她哭得多美多動情,他扣下扳機的速度也不會慢。 但是。 他卻沒有。 為什么? 因為生理性的失血過多讓他現在渾身無力,眼前發暈。因為這條暗巷里突然出現的女人的來歷并不會這么簡單。因為這個女人,帶給他的第二個詞,是熟悉。 微末的熟悉感。 連這份熟悉感也沒有惡意和威脅。 他竟有些恍惚地感到迷惑和驚異。 所以,槍口移開了。 他一直都在保持清醒。 失血的情況雖然不多,但他也很熟悉。 這是他個人的訓練項目之一。 因此在徹底睜開眼,晃了晃插著輸血袋的手時,他精確地找到了縮在角落里一團,手里還拿著一把醫用剪刀的女人。 臉上的淚痕還是那樣清晰。頭發如海藻般披灑在她的身上。身上的婚紗裙擺實在過于大,讓她單薄的身體怎么也無法在角落里隱蔽起來。 郁禁收回視線,拔起輸血袋,看了眼時間。 早上6:03。 他赤裸著上半身,被用紗帶白布包裹起來的胸腹不再溢出鮮血,只是還在刺激著他的痛感神經,卻怎么也征服不了這個似乎沒什么情緒的男人。 他將槍放在滿是醫用物品的桌子上,慢慢站了起來。 這個暗沉陰悶的地下室滿滿都是血腥味。他走向洗手池,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手,洗得很認真很干凈。 然后他打濕了毛巾,擦了臉。用毛巾撩起額前汗濕的發時,暴露了他的臉龐。破碎的鏡子割裂開了那張淡漠到極致的臉,可是無法將那棱角分明的骨骼與濃稠的暗色分離。 他淡淡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然后將毛巾掛在一邊。他仔細地扯開來,讓它沒有一絲皺褶地被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