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多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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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傅派人傳話說不回家,留宿內閣的時候,林夭華正在繡手帕,旁邊是念念叨叨說著她的好朋友的林勤柔。 林勤柔眨眨眼:“jiejie,我聽下人們說,皇宮里面發生大事了?!?/br> 林夭華睫毛一顫,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無論皇宮里面發生什么,我們也不能隨意談論?!?/br> 林勤柔不甘地嘟起嘴。 她無聊地到處亂看,突然發現jiejie的梳妝臺的一個精致的木匣上放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很是素凈好看的青花瓷瓶。 她眼眸一亮,走過去拿起瓷瓶高興地問道:“jiejie,這是什么呀?” 林夭華抬頭一看,眼中劃過一絲暗芒。她手中的刺繡掉落,有些慌張地從林勤柔手中拿走那青花瓷瓶,偏過去的臉頰美得驚人,睫毛顫抖猶如受驚的樣子如同一只蝴蝶在抖動翅膀。 林勤柔看著自家jiejie這副樣子,一邊驚嘆jiejie美貌程度再度刷新上限的同時,也對這個青花瓷瓶起了很大的興趣。 “jiejie,你怎么如此驚慌?難不成這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勤柔嬉笑道。 林夭華看了她一眼,眼波若水流轉間都帶著勾人的美,她似乎有些驚慌:“沒什么,只是裝著傷藥的瓶子。你一向不喜歡藥味,我,我怕你不高興......” 自家jiejie從來沒有說過謊,所以林勤柔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她轉了轉眼珠子,正想問下去,卻聽到豆蔻道:“二小姐,落枝說您和趙小姐之約已然到時辰了,該出發了!” 林勤柔一愣,隨后向外大聲道:“來了!” 她轉身往外走,在快離開的時候,偷偷透過珠簾和屏風沒遮住的死角往里面看去,發現自家jiejie嘴角帶著不知名的微笑,垂下頭的那一抹溫柔,剎那間讓林勤柔都紅了臉。 “勤柔!勤柔?勤柔呀!”趙雅意無奈地一聲又一聲喊著這個目光呆滯的林勤柔。 旁邊的吏部左侍郎嫡次女高月然用手帕捂著嘴輕輕一笑,看著林勤柔:“勤柔meimei啊,你是在想什么?雅意可是叫了你好久?!?/br> 林勤柔一愣后連忙回過神來,臉頰微微泛著紅:“我,我在想事情?!?/br> “什么事兒?”趙雅意笑道。 林勤柔搖搖頭:“是家姐的事情?!?/br> 那兩人對視一眼,不由有些驚訝。 但是別人家的家事兒,更何況她們與林夭華并不相識,自然不能說太多。 這兒是一處園林。 歸屬于蘭渝詩會下,但這次卻不是蘭渝詩會,而是蘭渝詩會的先生舉辦的一場踏青。 這園林有些小,只有五個院子。最中心的院子有一大片清湖,淡青色的水透徹明亮,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波光粼粼。柳樹種了一邊,長長的柳葉飄舞,草地上還有著盛開的星星點點的雞蛋花。 “這里真是讓人覺得心曠神怡??!”林勤柔不由感嘆了一句。周圍也都是女子,比起蘭渝詩會的人少了不少。 “對啊。蘭渝詩會下的園林大多都是文人雅士所愛之地,自然清新俊秀?!备咴氯恍Φ脺睾?。 三人走到柳樹邊下,氣氛正好。 卻聽見有一個女子帶著羞意的嗓音響起:“呀,怎么這樣說呢?八字還沒一撇呢,真害臊?!?/br> 她身邊的好友笑了笑,臉上含著些許嫉妒:“哪里的話啊。你母親和麗妃的嫂子交好,自然是能夠先得明月的。你家世也不差,給景王作側妃定然是夠的了?!?/br> 那女子紅著臉打了她一下:“景王龍章鳳姿,我怎么敢奢望!” 她的好友笑得調皮:“我聽那邊楚家jiejie說,她大哥陪著景王和瑞王來了這里呢。并不是蘭渝詩會的事情,而是小聚。就在翠菊軒,咱們...要不偷偷去看一眼?” 那女子直接紅著臉跑掉了。 三人聽到這都也紅了臉。 林勤柔怒道:“怎么,怎么這樣??!” 她雖然是現代人,但是明顯也覺得很羞恥啊。 古代女子原來暗地里都那么開放啊......不對,不能一葉障目。jiejie說的,要聽jiejie的。 她轉過頭發現兩個好姐妹也都紅著臉,不由眼眸一轉鬼點子又出來了:“兩位jiejie這是春心萌動了?” 高月然直接打了她一下,卻輕輕的。 “胡說!女孩子家可不能這樣呀!” 林勤柔撇撇嘴:“沒事兒的呀,這里就我們三個人,自然不會亂說的...再說了,聽你們說那景王和瑞王乃是當世難見的美男子,我自然想要看看啦?!?/br> 趙雅意聰慧,一下子就懂了林勤柔的意思:“呀,你可別胡來!要是惹怒了王爺,會招惹禍患的!” 林勤柔抿抿唇,有些尷尬:“我又不是要去光明正大走一圈,我只是偷偷看一眼。那些王爺被你們說得今生有后世無的,我也只是好奇嘛!” 高月然明顯也有些意動,她快嫁人了,也是王爺側妃的候選,自然也想見一見日后嫁過去的夫君。 趙雅意還有些躊躇。 畢竟大家閨秀的教養不允許。 可是少女春心萌動,這是人性之本。她就像春泥之花,遲早會破土而出的。 林勤柔拉住趙雅意的手,笑道:“咱們就在后面偷偷看一眼,只一眼,咱們就回來,就算碰到了,也可以說是巧遇。咱們又不是什么楚家jiejie的好友,怎么可能知道呢?” 高月然偷偷看了眼趙雅意,臉頰羞紅。 趙雅意也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隨后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似的。 林勤柔嘆口氣。 在古代去看個帥哥都是個麻煩事兒啊。比如說找戰友。要是在現代,不用說,直接呼啦一群人。 三人各自打發掉自己的侍女,只是落枝有些難,還是林勤柔冷了臉色才勉強甩掉的。 三人順著小路,一路上高月然和趙雅意都有些遲疑,還是林勤柔好說歹說,才把兩人拉到了翠菊軒圓拱門石墻邊的鏤空窗下。 “來都來了!一定要看一眼!”林勤柔堅定道。 高月然和趙雅意對視一眼,點點頭。 三人低著身,露出雙眼睛去看那院子中坐在木桌周圍的幾個男子。 各個身著華貴,身姿修長。 林勤柔眼都直了,喃喃道來對了。 “哪個是景王和瑞王???” “都不是。這個藍衣服的是楚家公子,那個綠衣服的是陸家公子,是景王好友。那個穿白色衣服的是陳家公子,是瑞王好友?!壁w雅意說得頭頭是道,讓林勤柔一驚,連高月然都被嚇到了。 趙雅意紅著倆:“都是我兄長跟我說的!我,我能怎么辦呀!” 林勤柔壞笑著看了她一眼,轉眼看到那個穿著黑色長袍曳地的男子,緊接著張開的嘴巴都沒合上。 “我,我去...那黑色長袍的是誰?” 趙雅意定睛一看,不由驚呼出聲:“是七皇子!” 只是一個側臉。 那黑色長袍曳地,上面是銀絲繡成的蓮花,衣擺都繡上了水銀波浪,看起來清俊雅致。那張側臉輪廓分明,卻又帶著莫名的柔和,垂眸看著酒杯,淡然若天上白云。 我的天! 賊好看了! 林勤柔心里瘋狂刷彈幕。 那邊的一桌男子其實也都注意到了這三個女子。 楚家公子,楚秀旭一笑,帶著些許無奈:“可要讓我去找人趕出去?畢竟在座的兩位王爺還在禁足呢?!?/br> “趕到哪里去?人家也沒進來?!标悓庍h搖搖頭,看了眼那邊的江睿灃和江睿明。 若是林勤柔在這里,定然是要上來質問景王的。 更何況,景王似乎已經不喜歡這位林家二小姐了。 林太傅家的女兒,必須善待呀。腦海間忽然晃過夢蘭花節那佳人的若隱若現的身姿,拿著酒杯的手一頓,隨后灑然喝下杯中酒。 沖著林家大小姐的姿容,他就知道自己得不到。 所以,他會忘掉。 江睿明臉色有些冷,江睿灃也是。 他們內力深厚,自然聽得清楚院門外那幾個女孩子的聲音,院子也不大,便是更清楚。 只聽見林勤柔忽然驚叫出聲:“呀,那個青花瓷瓶.....” 江睿秦睫毛一顫,握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江睿明和江睿灃也皺起了眉,觀察四周。 “什么青花瓷瓶?怎么了?”趙雅意輕聲問道。 林勤柔喃喃著:“七皇子腰間的那個小青花瓷瓶看起來和我...和我jiejie的特別像呢...” 江睿明鳳眼微瞇,看向江睿秦。對方臉色不變地喝下杯中酒,一臉風輕云淡。 江睿灃卻并沒有那么濃重的敵意,他只是一直皺著長眉,看起來心緒不寧。 “我jiejie,看起來...很喜歡那個青花瓷瓶呢......” 江睿秦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糾結和錯愕,心中不知怎么暖暖的,瞬間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 江睿明看著江睿秦腰間的那個青花瓷瓶,一眼就知道是云中閣的作品。 江睿明皮笑rou不笑地道:“七弟的青花瓷瓶倒是很好看,能否送與五哥?” 在場有些寂靜。 楚秀旭一下子就聞到了不尋常的意味,他看向三個女子的藏身之處,瞬間讓那三個人一驚。 林勤柔匆忙拉著兩個人往回跑。 這里徹底安靜下來。 江睿秦摸了摸腰間的青花瓷瓶,淡然放在桌上:“拿去?!?/br> 江睿明微微一笑:“這可是云中閣的手筆?” 江睿秦點點頭:“云中閣青花瓷新作,我買了一盒子?!?/br> 楚秀旭不由笑出來。 江睿灃眉間稍微緩和。 江睿明眼里的深沉淡了下去,笑容明亮:“既然如此,我也去買一盒好了。這個你還是拿回去吧?!?/br> 江睿秦點點頭,拿回去后照樣放在腰間,沒有什么要好好看護的意思。 但是也只有他知道。 他剛剛突然有些害怕。 怕江睿明拿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