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廢了
疑竇叢生,將所有的表情全都落在了簡思菱的身上。 此時倒是想起她這個昔日備受欺凌的外孫女了?當真是將她當做了菩薩心腸? 簡思菱隱隱一笑,抬眸逐一看向了簡重濤與巧妃。 眼見著二人一個臉色有些慌張,一個滿臉的急躁;簡思菱只能慢吞吞的又朝著巧妃走了過去。 眼見著巧妃臉頰上的肌rou有著些許微微的顫抖,使得她現在看上去極度的不安。 “靖國公大小姐是吧?本妃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你,難道說你竟識得本妃?” 這擺明了就是在提點簡思菱注意她的說詞。 簡思菱慢慢的轉身看向了皇帝:“吾皇萬歲,方才我看著這巧妃著實是覺得眼熟?!?/br> “簡思菱,你……” 巧妃似是有些沉不住氣,臉色可見一斑。 “菱兒,你告訴皇上,我并沒有說謊,她明明就是……”簡重濤搶著開口說話。 簡思菱側目凝神看著他,忽而又是一道殘忍的冷笑。 “外公,我怕你真是老眼昏花了,你覺得巧妃娘娘是我那苦命的二jiejie?雖說乍一眼看著真的十分相像;但是你再仔細看看,娘娘身份尊貴,又豈會是如意jiejie呢?” “可,可她……明明就是……” “簡重濤,你這是何用意?本妃看著你年事已高,本不予與你追究,但是你卻避重就輕,企圖將這焦點引到本妃的身上,你這又是居心為何?” 有了簡思菱的證詞,似乎眼前這位巧妃當真就已經不是那被他趕出去的簡如意。 簡重濤啞然的看著簡思菱,實在是弄不明白,這明明巧妃就是簡如意,但為何簡思菱卻矢口否認? 大半夜被人從被窩里面叫出來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而眼下簡重濤又是這般推三阻四,有事沒事的想要將那黃休的事情一蓋而過;這又怎能不讓皇帝大有不悅。 他冷冰冰的眼神看向了簡重濤,陰沉著嗓音說道:“朕且不管巧妃的身份,朕就問你一句話,這黃休今夜跑到棉棉這里來究竟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這還用問?事實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 簡重濤啞口無言,他此時只想逃之夭夭,哪里還想著什么黃休。 此時地上那人像是才有所緩神,張著嘴喘著粗氣抬起頭看向四周。 “救命,救……” 伸手之間,掌心那猩紅的血色落入眼底,使得黃休在痛苦交加之時,卻更是震驚的又低垂著頭。 “啊,啊,啊……” “給朕堵上他的嘴,甚是聒噪的很!” 皇帝似乎很是受不了黃休這干啞的嚎叫聲,不覺皺緊眉頭。 “皇上,老奴瞧著,這里里外外全然不見公主的蹤影,你說公主她……” 皇帝這才清醒過來,馬上又看著地上即將被人拖拽著離去的黃休。 “等等,公主在哪兒?讓他說,棉棉在哪兒?讓他弄哪兒去了?” 眾人這才相顧,馬上又有人扯開了黃休口中的破布,踢了他幾腳。 “公主在哪兒?被你藏到哪兒去了?” 可眼下黃休卻好像一個靈魂出竅的空殼一般,他傻愣愣的看著身下拖拽的一尾血痕,吶吶的叫著:“救命,救命??!” “說,公主在哪兒呢!”公公上前,一個耳光直接將黃休打醒過來。 黃休遲疑了一下,而后又哭嚎著喊道:“皇上饒命??!” “嗯,說,公主在哪兒?說!” “我說,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該死的東西,到了現在還敢在朕這里說謊抵賴,要是再不說,眼下朕就將你就地正法?!?/br> 黃休聞聽此言,渾身一抖,慌忙喊道:“皇上,皇上,此事與我無關,與我無關??!我進房之后公主就已經不再房中了,臣實在是不知道她在哪兒??!” “你說什么?你……”皇上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怎么回事兒?公主不見了? 想到惱火之處,皇帝勃然大怒的吼道:“來人,還不將他給朕抓起來,嚴刑拷打,朕就不相信他不開口?!?/br> 嚴刑拷打四個字一下子就傳進了黃休的耳中,一想起眼下自己這受傷極重的身軀,哪里還受得住什么嚴刑拷打? 他哭喊著推開眾人,大聲喊道:“皇上,臣真的一無所知??!” “那你為何要進入公主的房中?” “那是因為,因為……”黃休顫巍巍的看向四周,眼見著如今唯一能救他的簡重濤也是自身難保。 眼下公主又不知去向,他唯一的活路只怕只能是…… 想到這里,黃休忽而極度不要臉的開口道:“皇上,是公主約臣今夜在房中私會?!?/br> 如遭雷擊的看著黃休,皇帝險些暈厥過去,他顫巍巍的伸手指向了黃休,大喝一聲:“一派胡言,棉棉怎么會約你在房中……” “皇上明鑒啊,我與公主本就是一見鐘情,兩廂情愿,今夜實屬是因為……” 沒等黃休把話說完,李嬤嬤卻不知從何處沖了過來。 “胡說,皇上,他分明就是胡說,公主平日里端莊秀麗,姿態高雅,又怎會做出這種荒誕不羈的事情?倒是這位黃大人,今天整日對公主癡纏不朽,公主早已畏懼的躲閃了幾次,又談何與之有私情??!” “嬤嬤你可別亂說,我與公主男才女貌,今天若非你阻攔,公主又怎會約我在此相見?!?/br> “你一派胡言?!?/br> “皇上,臣……” “夠了,都給朕閉上嘴,都閉上嘴?!睂τ谶@突然爆出來的驚天秘辛,皇帝似乎很是苦惱。 就在此時,一人低聲開口:“父皇,這事不必如此驚慌,兒臣以為,只要找到了棉棉,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br> 皇帝本就頭痛欲裂,聞聽此言,慢慢抬起頭看向了說話之人。 “燭兒,你可看到棉棉了?” “回父皇,兒臣剛才到達的時候,并為見得任何人從房中離開?!?/br> “那你說棉棉這么晚了能去哪兒呢?” 看著皇帝憂心忡忡的表情,簡思菱看了一眼衛燭陰。 也許在這深宮之中,唯一能夠安然度日的就是這個與皇位沒有任何沖突的公主了吧? 黃休聽聞自己暫且能以活命,此時心中大喜,不覺再次顫巍巍的開口:“皇上,臣真的與公主是兩廂情愿,臣求求皇上饒恕臣的魯莽之罪,臣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 借著微弱的燭火,黃休此時那張早已沒了血色的面孔上面萌生出來的志得意滿,倒是讓簡思菱有些欽佩,不知道他這份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眼見著一地的血水,簡思菱輕扯了幾下衛燭陰的衣袖。 衛燭陰了然的開口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有諸多疑點;就比如若真是棉棉找他過來的,但自己又去了哪兒?其二,若真是公主相邀,那李嬤嬤又怎會被人重傷丟在臺階下面等等……” “是,你說的都對,朕也以為棉棉不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朕覺得……” “父皇,既然此人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咱們不妨就先讓簡太醫為他療傷,待到天明之后找到棉棉在做其他計較?!?/br> 皇帝點點頭,而后又看向一旁的巧妃,揉著鬢角說道:“愛妃,朕也累了……” 依巧了然的走上前去,但此時的簡重濤顫巍巍的來到黃休的身前,慢慢的掀開了他那早已被血水浸透的下半身,而后突然嚇得倒退了幾步,一下子倒在地上。 此時早已痛到渾身麻木的黃休虛弱的喘息著,他努力撐起最后一絲信念,心中還妄圖做著他的春秋美夢,嘴巴一開一闔的說道:“簡太醫,我,我……” “皇,皇上,他……”簡重濤結結巴巴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帝早已沒了耐心,哼了幾聲正準備離去。 簡思菱趁機湊到了簡重濤與黃休的跟前,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故作震驚的叫道:“皇上,他,他這是傷了下半身了??!這……” 腳步停了下來,眾人不覺都看向了皇上。 要知道簡思菱的這句話意味著什么,在場的所有男性只怕每人會不知道。 黃休早已垂敗的腦袋,卻因為這句話猛地抬起頭,他哆嗦著掀開了自己滿身血水的衣衫,慢慢的伸出手去,卻是一下子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嘶吼著:“怎么會?怎么會?我,我……怎么會這樣?” “吵什么吵?簡太醫,還不過去看看他究竟出了什么事?!?/br> 聽著皇帝的命令,簡重濤又是一臉冷汗的爬了過去,他再次伸手出去,而后有些苦楚的看了一眼黃休。 “皇上,老臣剛剛所看,怕是他傷及了要害,日后,日后怕是,怕是再難有子嗣了?!?/br> “胡說,你胡說八道,我剛剛還好好的,怎么會?怎么會……” 簡思菱瞟了他一眼,但眼前突然浮現一只手掌,直接蓋住了她的眼睛。 耳邊溫熱的氣息流轉:“這種腌臜的事情,用不著你看?!?/br> 嘴角輕扯了幾下,衛燭陰連這種醋都吃? 可是轉念一想,簡思菱又有些后怕的縮了縮脖子,她本以為像蜀風那樣云淡風輕的男子,做起事來必是不溫不火,卻沒想到他的心腸,似乎比自己想得要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