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時年在咖啡店喝了不知道多少杯白開水，親眼看到多少個記者被小區保安和警察趕走，才終于收到信息。

    “洛總，除了黎總之外其他人都出來了。辛特助還在停車場等黎總，柳小姐他們聊了一會之后現在正在開車往外走?！?/br>
    洛時年立刻起身，果然看到夏塘風的車開出小區，但似乎他的車里只有他自己沒有別人。他離開之后緊接著又跟了一輛車，駕駛座上坐著的正是柳青歲，而副駕駛的男人，是姜執慕。

    他明明自己也是開車去的，走的時候卻坐到了柳青歲車上。兩人好像在說著什么有意思的話題，姜執慕看著她說了兩句，柳青歲便哈哈笑了起來。

    明明只是幾秒鐘，車子就拐過彎開走?？蛇@幾秒鐘在洛時年眼中卻像是幾年，他看著姜執慕對柳青歲說了幾個字，然后回頭對后座的另一個女生點點頭，但很快他又轉過來，對著柳青歲笑。

    他笑，柳青歲也跟著笑。

    隔了一條馬路，他根本看不清他們的表情，聽不到他們說的話。

    可他卻能肯定的看出，她笑得很爽朗，也很開心。

    她今天心情很好，脖子上的圍巾也是她最喜歡的顏色。她沒有上次見面時的煩悶，臉色也沒有那么疲倦陰郁。

    只是她的開心，都已經和他無關了。

    “洛總，黎總也出來了，現在還在車里，沒有出發?！?/br>
    洛時年低頭看了眼信息，再抬頭的時候車子早已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一如他和柳青歲之間的牽絆。

    ……

    車內。

    “你們說……他們今天能有進展嗎？”秦書晚坐在后座，興致勃勃的問。

    前面坐在副駕駛的姜執慕轉頭：“黎總能主動讓我們提前走，那他應該心里有數?！?/br>
    “就是就是，在01布置電影房這種主意他都能想出來，肯定早就有計劃了?！绷鄽q也興致勃勃的說著，“不過黎總真是讓我大跌眼鏡，以前看他那個誰都不理的死樣，我還以為他太冷了不適合時錦呢，這兩天再仔細看看，發現他原來只對時錦有反應??！”

    她一說話，姜執慕的視線就立刻移到她身上，點頭：“黎總雖然性子冷，但人品不錯的?！?/br>
    “他是你老板，你當然替他說好話?！?/br>
    “但我也不是從一出生就是他的私人醫生，在他成為我老板之前，我們是朋友?！苯獔棠秸f著，指了指前面的路，是通往柳禾私立醫院，“不是先送書晚回家嗎？”

    秦書晚立刻說：“我要去醫院附近辦事，把我放到醫院前面的路口吧?！?/br>
    姜執慕隨口問：“去醫院看朋友？”

    “不是?！笔侨プ黾媛?，她頓了頓說，“就是去辦點事?！?/br>
    她不說，姜執慕也不會繼續問。但車里的氣氛突然安靜，他便又主動提了個話題：“不過我聽說你是塘風的妻子時，真的很驚訝?！?/br>
    柳青歲立馬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書晚呵呵兩聲：“他是不是跟你們說我壞話了？所以在你們心里，我就是個兇神惡煞的夜叉魔女？”

    “不不不，這個真的沒有……”姜執慕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他看看柳青歲，才繼續說，“我們只知道他結婚了，但是沒見過他妻子。我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到……”

    “不用說得那么好聽，他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鼻貢砜粗巴?，目光清冷。

    柳青歲瞪了一眼姜執慕，讓他少說兩句。姜執慕也深知自己提了一個不該提的話題，干咳一聲再次轉移話題：“對了，我昨天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有點熟悉，你是不是喬陽實驗高中畢業的？”

    秦書晚抬眉：“是，怎么了？”

    “怪不得覺得熟悉，我也是喬陽實驗畢業的，比你大一屆?！?/br>
    柳青歲連忙幫腔：“你們上學的時候就認識??？”

    “算是吧，我高二的時候做過學生會主席?！苯獔棠娇聪蛄鄽q，“你那時候是班里的團支書吧？我對你有點印象，你的名字很好聽，寫字也很好看，所以每次看會議簽到表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的名字?！?/br>
    秦書晚稍微想了想，點頭：“好像是有這回事，但那是幾年前了，我只記得那時候的學生會主席脾氣很好……”

    “噗……脾氣很好?！绷鄽q噗嗤笑出聲，“執慕，原來你真的做過學生會主席??？”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在吹牛？其實喬陽能排的上名次的高中也就只有實驗和一中，差不多年紀的通常都是校友。你和時錦，是一中的吧？承南也是一中的?！?/br>
    柳青歲點頭：“我和時錦都是一中畢業的，不過承南比我們年紀大，沒見過他。黎總呢，也和你一樣是實驗的？”

    “黎總的情況特殊……”姜執慕眼睛忽然又轉向秦書晚，“說到高中，我記得你們班有個很出名的女生，高一開學第一天就把班主任打進了醫院，叫什么來著……”

    “申曉桐?！鼻貢砜粗巴?，面無表情吐了三個字。

    “對，申曉桐，我對她印象很深，高一年紀每個月的處分名單里都會有她的名字。你們應該是朋友吧，現在還聯系嗎？”

    秦書晚抓緊自己的小包，另一只手握住門把手，冷冷說道：“沒有聯系。青歲，路邊停車，我到了?！?/br>
    柳青歲覺察出她語氣不對，將車停在路邊剛要回頭說什么，秦書晚卻已經開門下車，留了一句“謝謝，下次見”之后，大步離開。

    “你什么情況，怎么總說些不該說的？”柳青歲一把抓住姜執慕的胳膊，“申曉桐是誰啊，你沒看她表情都不對了嗎，你還說？”

    姜執慕一直看著秦書晚走遠，才一臉凝重的回頭看著她說：“我是故意的?！?/br>
    “什么？”

    “我一開始沒想起來，剛剛說到實驗高中才記起來申曉桐這個人。塘風這二十多年只談過一個女朋友，就是申曉桐，但兩人在上大學的時候分手了，原因我也不明白?！?/br>
    柳青歲越聽越不明白：“所以呢？這和書晚有什么關系？”

    “如果我記得沒錯，申曉桐和秦書晚是好朋友，每次申曉桐受了處分被罰清掃，都是秦書晚放學幫她。我也不止一次見過申曉桐陪秦書晚去學生會開會，等著一起回家?，F在看她的反應，她們確實以前很熟，但后來發生了什么，現在有矛盾了?！?/br>
    柳青歲這下明白了：“你是說夏塘風只談過一次戀愛，還是書晚的好朋友？結果他們在大學分手，然后后來……他和書晚結婚了？但是書晚說他們結婚是夏爺爺逼迫的啊……”

    姜執慕垂眸努力回想著過去的事情，突然皺眉：“我好像記得……當時他們分手的時候，有傳言說是申曉桐懷了塘風的孩子，但是她意外小產，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