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就是一個人
簡青聽了一耳朵,白辰這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不過他也沒多想。 只是看歐陽凡這個樣子,這人似乎挺招她煩,估計也不能是什么好男人。 果然,孔大順的臉色也不大好看,撇撇嘴:“真是夠沒勁的這人?!?/br> 歐陽凡鼻子哼了一聲:“也是我工作太忙,趕巧了?!迸牧讼碌艿艿母觳?,“走吧,咱喝酒去?!?/br> 她一直認為出來玩就得盡興,無論發生什么事,都得玩好了。每天在醫院里見多了生離死別,更是讓她覺得,任何時候都不能虧待了自己。 這也是她替陸雨闌不值的重要原因,可她說服不了陸雨闌,也沒辦法幫她。 陸雨闌急匆匆地離開是要回家,因為白辰已經回家卻發現她不在,打電話時語氣就不太好了。陸雨闌解釋是約歐陽凡見面,他嘴上沒說什么,卻還是隔一會就打一個電話過來。 歐陽凡就幫她叫了輛車,可就等車的這十幾分鐘的功夫白辰都催了好幾回,陸雨闌就著急了,竟然想走回家去。 歐陽凡氣不打一處來,可偏就陸雨闌還一直說他就是這么黏人,一副幸福的無可奈何的樣子。 這哪是恩愛黏人,根本就是控制欲太強了! 歐陽凡沖簡青笑笑,轉身對孔大順道:“叫人給我開一瓶好酒,你陪簡老師好好聊聊?!?/br> 孔大順忙不迭應下來,趕緊照辦,這才拉著簡青到一邊坐了,繼續剛才的話題。 “簡老師,我的事兒,你看……” 簡青想了想,問他:“你想追的姑娘是個什么樣的人,給我簡單講講?” 孔大順偏頭看了眼舞臺上正低頭撥弄吉他的歌手,望著簡青說:“她是個漂亮姑娘,年輕,有才華,還特酷。你看著她的時候,感覺她好像沒在看你,你也不知道她想的什么,雖然人在眼前,但總好像遠在天邊?!?/br> 簡青:“遙不可及嗎?” “對對,就是,女神那樣遙不可及!” 簡青撇撇嘴,現在的人動不動就女神長女神短的,真要都是神了,那還能看得上你們凡夫俗子? “那也可能是還不熟悉,你才會覺得對方遙不可及。不過女孩子不是追” 孔大順眼前一亮,看救星似的盯著簡青,不住地點頭:“我特別有決心!” 這邊簡青給孔大順講怎么搭訕女生,怎么聊天既能表現得主動熱情又不失禮貌分寸。聽得孔大順連連點頭,仿佛真的遇到了救星。 歐陽凡獨自坐在不遠處,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臺上駐唱的歌手選了一首英文歌,“am i that easy tet”,曲調悠揚,歌詞也很觸動人心,是她一直喜歡的一首歌。 they say you've found somebody new, but that won't stop my loving you. i just 't let you walk away, fet the love i had for you. guess i could find somebody, too, but i don't wan't no o you. how could you leave withret? am i that easy tet? …… 原本再平常不過的歌,現在聽來卻另有一番感觸,可能是因為喝了酒,也可能是今晚的氣氛不太一樣。 她沒有什么被心愛的人忘記的經驗,甚至連個愛人都不曾有過。在朋友已經糾結在家庭瑣事里時,自己卻還是孓然一身,什么時候那個對的人會出現還是個謎。 以往她從不曾認真想過這些,只是單純的因為沒有時間,醫學生艱苦,做住院醫生更是挑戰身心極限,她歷來好強,根本不允許自己有一刻松懈,生活中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可是有時候夜深人靜,她也會偷偷地想,自己會不會真的孤獨終老呢? 尤其是年紀一年大似一年,這種奇怪的恐慌總是會時不時地侵襲而來,令她措手不及。 誠然,以她的努力,即便是做老姑娘,也會是個有錢的老姑娘,她從不懷疑自己可以生活得舒適愜意。 從前她覺得這就夠了,可今天她卻覺得,似乎還是缺了點什么。 到底缺了什么呢? 歐陽凡仰頭喝光了杯子里的酒,低頭時不經意間又瞧見了簡青,他正和孔大順說著什么,看起來挺耐心,挺靠譜。 無聊地拿起手機,想看看陸雨闌到家沒有,隨手卻點開微信聊天列表,意外地瞧見楚海峰發了幾條消息過來。 點開對話框,原來是分享他們醫院的公眾號,還有兩篇專業相關的文章,時間是兩個小時前了。 歐陽凡點開最后的那條語音消息,可酒吧里太吵,音量放到最大還是聽不清楚。 她有點煩躁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想了想還是給楚海峰撥了個電話。 只響了一聲便接通了。 “喂,是歐陽嗎?” 歐陽凡垂眼看著酒杯,空了;再看酒瓶,也空了。她撇了撇嘴,對著電話說:“院長晚上好?!?/br>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小聲,楚海峰似乎很愉快:“你也晚上好,小凡?!?/br> 歐陽凡眨眨眼,又看了眼酒瓶:“空了?!?/br> “嗯?”楚海峰沒聽清,“你說什么?小凡,你在哪呢,怎么這么吵?” 歐陽凡覺得頭很暈,順勢趴在了桌子上:“我在waiting,院長我困了,這里邊亂死了?!彼f著舉起空酒瓶沖服務員喊,“再來一瓶!” 楚海峰剛剛洗過澡,正懶洋洋地靠在床頭講電話,另一只手拿著毛巾擦頭發。聽了這話手上動作一頓,追問道:“小凡,你喝酒了?你是一個人嗎?” 歐陽凡本就因為脫單喝的有點上頭,聽了這話不由得惱火:“就是一個人,怎么樣?我一個人怕什么了?我什么都不怕!我就喜歡一個人!” 對面嘟嘟囔囔地說了幾句,電話便成了忙音。楚海峰猛然坐了起來,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鐘,然后飛快地丟開毛巾,換了件衣服徑直出門去了。 waiting這名字他恰好聽過,就是他家附近一個新開業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