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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兔已不在籠內,它毛絨絨一團蹲在案桌上,耳朵也塔拉拖在腳邊,靈兔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紅潤剔透卻看也不看秦非淵,靈草也在秦非淵手中被拉扯出一段距離,一端在秦非淵手上,一端在靈兔嘴里,靈草也繃直拉緊,吃的飛快。 顯然是靈兔不喜歡秦非淵,可靈草的誘惑力太強,它才不得不靠近秦非淵。 秦非淵毫無感情的給白瑜喂著靈草,靈兔不喜歡他,他又何嘗不討厭這只胖兔子。 靈兔剛被送來的前兩日,因不熟悉周遭環境,還小心翼翼的,可沒過多久,又或許是師尊時常喂它靈草靈丹,便和師尊親近起來,粘著師尊不說,更過分的是竟還趴上了師尊的肩頭! 光這些,秦非淵就已經忍無可忍。 萬萬沒想到這肥兔子,居然還恃寵而驕,橫行霸道了起來,他與師尊同處一室時,這肥兔子就開始鬧脾氣。 有時師尊像平常一樣,握著他的手教他習字,或者練劍時,這肥兔子就要跳起來用垂下來耳朵來打他的手。 疼倒是不疼,可它一生氣,弄的眉心一簇火紅仿佛燒起來一般,并且打完人就去蹭師尊,弄的師尊陪他的時間都少了許多。 想著,秦非淵登時面如冰霜,垂眸涼涼掃一眼白瑜,恨不得當場就將它做成一盤菜。 白瑜或許是知道楚無玥不在,它如今是寄人籬下,安分許多,不鬧不折騰,也沒了楚無玥在時的勇猛氣性。 尹士彥到底是掌門,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靈兔和秦非淵或有矛盾,不過這事還是叫師叔祖自行處理,他不便插手。 尹士彥整理出個親和力十足微笑,緩緩行禮后,問道:“小師叔,請問師叔祖在何處?” 秦非淵道:“師尊說有東西落在后山,在后山?!?/br> 尹士彥道:“多謝小師叔?!?/br> 尹士彥絲毫不感意外,須得知師叔祖常年在后山禁地閉關,近些年收徒后便幾乎未去過后山,清閑時還會同他們談話,他從前找師叔祖都是直接去往后山禁地前喊的。 望著尹士彥離開的身影,秦非淵若有所思……每個月師尊都會去一趟后山,回來后情緒也不大好,興致也不高,整日都不見笑一下每回都冷冰冰的。 他也曾問過,師尊只說是他閉關的洞府,其余一概不談。 但他總覺得事情并非如此簡單,若是一個簡單的洞府,何須每個月都跑一次。 秦非淵斂下心思,他雖見不得師尊悶悶不樂的模樣,可他也不得越距。 …… 后山竹屋。 這段時間青瀾小筑后院白梅正盛開,唯獨清風揚起吹起飛花時最美。 楚無玥一時間搬不來梅樹,便折了兩只盛開著白梅的枝椏,來到竹屋后林,擺到了楚司靜墓前。 他想讓她也看看這番美景。 放下梅枝后,楚無玥在墓旁的蘭花從中又坐了會兒,靜靜的盯著墓碑,心如止水,平和寧靜。 末了。 尹士彥的聲音遠遠卻又很近的響在耳畔,道:“師叔祖,您在禁地嗎?” 千里傳音。 楚無玥垂眸,散出神識發現尹士彥就在結界口,他淡淡問:“何事?” 尹士彥道:“明日便是仙宗大舉,一切事宜皆已妥當完善,還請師叔祖切莫忘記?!?/br> 楚無玥道:“自然?!?/br> 頓了頓,尹士彥有些躊躇的說道:“還有……段家家主今日來時,說想見您一面,有些事想請您幫忙,師叔祖可要見他?” 一提到段家家主,楚無玥自然而然就想到靈兔,隨后恍然,他還道是為何無緣無故送只靈兔,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總歸四大世家都和風云宗有來往,若事件并不繁雜,那見見也無妨。 楚無玥可舍不得把小湯圓還回去。 楚無玥道:“可,遣他去正殿?!?/br> 得到楚無玥許可,尹士彥回道:“士彥明白?!?/br> 在蘭草花叢中坐著也有些時候了,楚無玥起身,拂了拂衣擺,抬步走著,他的步子看似雖小,卻幾乎是剎那間便回到了青瀾小筑。 楚無玥這幾年也并非完全躺著等主線,他也有勤奮修行熟練各種術法,倒也不難,一看便會。 正殿里秦非淵還在喂靈兔,楚無玥進門后,道:“非淵,將它抱去后院?!?/br> 秦非淵抬頭乖巧問道:“小湯圓還未吃飽,不必喂了嗎?” “未飽?”楚無玥一愣,垂眸看著還在啃食靈草的白瑜,眉頭輕蹙:“食量似乎增了不少?!?/br> 白瑜已經比剛送來時胖了一圈,一只靈兔,怎這般能吃……罷了,也不是養不起。 楚無玥道:“帶去后院在喂些,扣著量,莫叫它吃撐了?!?/br> 秦非淵笑道:“好?!?/br> 他向白瑜伸出手,在靈兔剛要躲著跳走之前,他眼底微冷,直接抽出靈力壓制著白瑜,反手就將被靈力壓著動彈不得的白瑜抓起來抱在懷中。 楚無玥自然察覺到這一抹靈力波動,他也只當不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靈兔和秦非淵約莫是上輩子有仇,誰也看不慣誰,楚無玥今日也反思了一番,這其中有他的責任,是他太慣著靈兔。 況且秦非淵又心思敏感,無論看起來模樣有多成熟,內心定是有些難過的…… 這般一想,楚無玥反倒有些愧疚,聲線也溫和不少道:“你且在院內等等,為師稍后便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