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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不管在哪個部落,都是最嚴峻恐怖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族長才會從黑水部落里把這位祭祀候選帶回來。 也正因為如此,哪怕她再怎么不好相處,部落里的人都忍氣吞聲,就是怕她真的一氣之下跑回黑水部落去。 他們部落能夠發展到今天這種規模,都是靠部落里大家的辛苦努力。 可是如果沒有祭祀給他們舉行部落舉行覺醒儀式,戰士的數量不夠多,他們是守不住部落里越來越多的糧食和布匹的。 攔著狐月的人猶豫了。 狐月冷笑一聲,推開擋在她面前的人,徑直往景蕖躺著的床邊走過去。 這次攔住她的人輕易的被推開,沉默著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后面,心里就跟有刀子在戳似的,她這會讓開了擋在狐月前面的路,那以后狐月真要住到這里來,是不是他們部落就得把景扔出去,給狐月騰出位置來?! 想到這里,她就恨不得伸手掐死面前這個叫狐月的女人,憑什么???!他們大山部落有今天就是因為有景在,部落里到處都能看到景的影子。 是景帶領他們部落發展到現在,憑什么這個女人憑借著自己有神石,就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他們?!甚至還想取代景的位置?! 哪怕景現在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動!那也是他們部落里最好的祭祀! 她越想越氣,胸口不斷起伏著,恨恨的磨著牙,手指張開又合上,全神貫注的盯著前面那根纖細的脖子,只要她稍微用力,就能把它給擰斷,甚至手上都不用沾到血。 已經完全陷入被仇恨和殺意控制著的混亂中……也就沒心思去注意床上躺著的景蕖。 直到前面的人發出一聲驚呼,“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心神才被拉回來,直愣愣的對上雙如同天空般藍色澄澈的眼睛,躺在床上的人小弧度的彎著嘴角,笑盈盈的跟她打招呼,“嗨,貝,好久不見?!?/br> 身材強健、膚色黝黑的女戰士先是一愣,隨即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哭出來。 急切的往前一步,在床跟前蹲下來,緊握住他的手,“你總算是醒過來啦,景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好久好久。 你不在部落里面,他們都欺負我們!他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們!” 景蕖臉上的笑容僵住,冷淡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漂亮女人,輕輕的回握住她的手掌,“我現在知道了,已經沒事了,你別怕?!?/br> 貝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哭的不能自已,鼻涕眼淚的糊了一臉,邊哭邊跟景蕖說部落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自從你睡著了以后,在水季交易會上,大河部落不知道怎么發現了我們部落沒有祭祀。 就聯合周圍的部落,不許他們加入我們部落,也不許我們部落里的人參加他們的覺醒儀式,要不然大河部落就不換鹽石給他們,只有大河部落允許我們部落去參加他們的覺醒儀式。 但是他們要好多好多的糧食,每個參加覺醒儀式的人都要交50頭野獸,2000斤糧食,我們要參加他們的覺醒儀式,剩下的糧食肯定是不夠我們吃的。 他們還不跟我們換鹽石,部落里現在用的鹽石,都是野從黑水部落帶回來的,剩下的就是用很高的價格從周圍部落手里換的,部落里缺鹽,我們都沒辦法做臘rou和香腸。 野說,鹽的問題他會想辦法解決,可是部落里沒有祭祀的問題……” 貝癟著嘴角哭,景蕖輕輕的嘆口氣,打起精神來笑著,“現在這個問題不存在了,你們的祭祀回來了。 好了別哭了,你先扶我起來坐著,我這到底是躺了多久啊,感覺渾身都難受?!?/br> 貝小心翼翼的扶著他坐起來,掰著手指頭算,“你睡了快一百天了,現在部落里的人都在收割水季種植的糧食,再過十天左右就是舉行覺醒儀式的日子?!?/br> 景蕖靠著枕頭坐好,那就是風季圍獵還沒開始,要儲存臘rou還來得及,水季交易會前該種的糧食都已經種好,食物是部落里最重要的,肯定是不會耽擱的。 按照景蕖當時的規劃,他們會大規模的開荒種植糧食,水季里糧食種植的數量應該足夠整個部落的人寒季里食用的,當務之急,要解決的是缺鹽和缺祭祀的問題。 當然,現在景蕖醒過來了。 神石和鹽都在他倉庫里擱著呢,他醒了,這兩個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想到這里,他稍微松口氣,才發現狐月還在他面前杵著呢。 這女人身上穿著件質量上佳的絲綢長袍,額頭和脖頸上都掛著由碎瓷片和琉璃珠穿成的首飾,整個人都亮晶晶的,看著非常漂亮。 就是臉色有點難看,眼神太高傲,用俯視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看沾在鞋底的泥土。 景蕖自認脾氣算好的,看到她這個目光,都會感覺到有些不舒服,輕笑一聲,嘲諷道,“剛剛我好像聽到你說,你是想要回黑水部落里去,準備什么時候走。 要不等部落里風季收獲完,讓野送你怎么樣?到時候部落里會收獲很多東西,可以準備很豐盛的禮物給你,回去了以后還請幫忙問莊好?!?/br> 狐月從剛剛開始臉色就非常難看,大山部落這兩人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就像沒有看到她似的,在旁邊又哭又笑,簡直煩死個人。 不過因為她迫切的想知道面前這人身份,才忍著不悅,在旁邊聽著他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