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吸血鬼的職業生涯_分節閱讀_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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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忍住,不能掐她,這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毒,我皮笑rou不笑的朝她點頭,“是,我錯了?!?/br> “知道就好,”她遞過來一顆普通的白色藥片,大小跟電視廣告里的鈣片差不多,我伸出手去,結果她的手又縮了回去,“咦,你怎么笑得這么假?” 天地良心,我還能對你笑就不錯了,瑞還拿著血袋,夫子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沒,我吐多了,不舒服,笑不出來?!?/br> 風美女同情的點頭,終于把藥遞給我,我吞下去后,瑞立刻把血袋放回我手上,他以為那是靈丹妙藥啊,立竿見影的。 見我把藥吞了下去,風美女打量了下我青白的臉色,很善良的開口,“你剛吞下的藥也有后遺癥,容易暈眩,這個是治療的藥,她給我一片紅的藥,這個的后遺癥是會打噴嚏,再給我一片藍色的藥,這個是治療打噴嚏的藥,后遺癥是手容易抽筋,又給我一片黃色的藥,這個是治抽筋的藥,后遺癥是……” 她洋洋灑灑,我只覺得我手上的藥越來越多,五顏六色,形狀各異,到最后,我已經分不清什么是治什么的。 唯一知道的是,這么大把吞下去,還是有某個問題等待治療。 風美女還在滔滔不絕,我已經聽得瀕臨崩潰。 瑞接過我手上那把明顯是蒙古大夫研制的藥,嘩啦一聲丟進垃圾筒,平靜的看著風無痕,“講了這么多,沒有最終成效,你不厭煩嗎?” 風無痕笑了一下:“你不厭煩,我當然也不會?!彼龓缀跏菐c同情的看著我,“可憐的穹?!苯o我一顆滾圓的藥丸,“這個吃下去就沒事了,不會有后遺癥的?!?/br> “我走了,”她對我揮揮手,“記得有問題來找jiejie?!?/br> 當我是幼兒園孩童??!靠! 莫里為什么會看上這種怪異的女人,我喃喃詛咒,吞下藥丸,喝掉血,抬起頭,瑞正看著窗外,他的目光沒有視點,好像在看飄忽的浮云,又好像透過浮云看著很遠的過去。 然后他轉回視線,看看我,眼中仿佛略過愧疚,快得令我覺得是錯覺,“我去上班了?!彼琅f面無表情,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躺回床上,蓋上被子,繼續睡覺,混亂的,許許多多的夢境,相似的場景,相同的結局。 醒來,繁星滿天,那些夢境,全無記憶。 瑞還沒回來,可能又在為他的手術加班,我想起虎精的來訪,昏沉沉過了那么多天,瑞對和莫里同去動物園的查探絕口不提,正好睡不著,我爬起來瞬移去了本市的動物園。 燈光透過樹枝照到地上,不知道這個燈是哪個人類設計的,居然在綠樹間設計了發綠光的燈,映著樹枝,說不出的詭異。 晨眠夜起的時候,瑞晚上常常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值夜班,打游戲累的時候我偶爾會來動物園閑逛,敲敲結界,會有精怪來開門,那時候,是群魔亂舞的夜間狂歡。 而現在,這動物園,安安靜靜,也就是人類眼中平平常常的動物園,入夜了,動物和人類一樣在沉睡。 我走到虎精的籠子前,他也在沉睡,看得出,所有的精怪,元神都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鷹王的腦袋搭拉著,這曾經叱咤九天的鷹族梟雄,此刻待在空曠的籠子里,不知怎么的,就讓我想起英雄末路這個詞來。 自古美人與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期待風無痕老去的那一天。 我在動物園里徘徊了一整夜,到晨曦初露,還是一無所獲,孔雀王的同伴也在沉睡,問不出他們王的去向,鳳凰公主待的雉雞籠子里關得又都是些普通的雉雞,更無從溝通起。 瑞大概回來過又出去了,桌上放著他研制的狗皮膏藥,我吸取教訓,乖乖的涂上厚厚一層。 無事可做,只得再去上班。 辦公室里依舊忙忙碌碌,同事見了我友好的打招呼,“病好了嗎?” 我一一點頭,前陣子天天準時上下班,一起忙碌,便有同志感,休息幾天,跑來看見這么多同事,感覺還是食物。 只可惜女同事的脖子上也是厚厚的粉底,男人的血又沒女人的好喝。 我在辦公桌前坐下,厚厚的船卡,每一票貨經手的資料都在里面,翻了翻,基本上提單的復印件或者傳真件都在里面了,小姜微笑的告訴我,死人類在我不在的時候已經接手把所有未完的全部跟完了,至于新來的委托書,自然是交給別人做了。 飲水機在大廳,死人類拿著杯子出來倒茶,看到我,有點驚喜,“你好了嗎?” 我沖他點頭,看他的驚喜似乎是真心的,不好責怪他拖累我臥床一周被瑞整,又遭遇恐怖的風無痕。 再說,生病的理由也不適合宣揚,所以同事們七嘴八舌的問,我也只得回答感冒發燒。 一上午都沒有新的委托書過來,瑞又叮嚀過上班不可以玩網絡游戲,我沒事做,見老板不在,于是跑去找死人類聊天。 死人類一邊抽空處理業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說話,平心而論,他是十分英俊的男人,瑞帥得很是陰冷,看到他我老容易聯想到倫敦厚厚重重的灰云,望著似乎是要下雨,卻偏偏云層只是越積越厚,壓抑的,冷漠的,偶爾云層的裂縫透出絲陽光,細微的一閃,又再度隱沒,已足夠讓人欣喜若狂。 同一個地方上班,時時遇到,死人類總是帶著笑容,調侃的,捉弄的笑容,“你是不是在美國留學過?”我記得那張船舶駕駛執照是美國的。 死人類對我豎起大拇指:“聰明,我在加州讀書?!彼軕涯畹脑俣饶贸鏊膶氊愸{照,“做了三年海員,從水手一直做到船長,厲害吧?三年哦!”立刻又洋洋得意起來。 果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我有點羨慕他,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在陽光下,又有異能傍身,他的臉和手臂都是健康的褐色。 我看著長年不見陽光的手,蒼白的,幾乎不照鏡子,不過可以想象,臉跟手的顏色應該相去不遠。 “要當吸血鬼的話,女孩子比較適合呢,”死人類見我打量自己的手,感慨道,“不見陽光,必定皮膚白皙,且永葆青春?!?/br> “是,”我微微苦笑,“只是得拿靈魂來換。 死人類在MSN上回復完,椅子旋轉一圈,朝向我,“傳說中,吸血鬼沒有靈魂,是真的?” “是真的,凡事皆有代價?!蔽蚁肫鹆藙傆鲆娔莻€西洋婆子的時候,她說,能夠活下去,只是不能見光。 我不像父親母親那般篤信佛教,相信輪回,戰亂中,能夠活下去就好,那時候,不知道,會失去靈魂。 只以為長久不能見光便是活下去的代價,所以瑞很久前發明了可以在陽光下行走的藥時,我幾乎以為那個代價付了千年,終于償還完畢。 但和撒旦做交易,你所失去的,永遠超出你的想象。 也并不見得后悔,只不過,是和以往不同的生活方式罷了。 再過千年,也會適應良好的。 我靠在椅子上,桌邊有包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支,嗆辣,苦澀的滋味,也不過是沒適應罷了。 吸完一支煙,看看煙屁股,輕輕的吐出一個藍色的煙圈,如果現在讓我恢復普通人類的生活,不能瞬移,看不到瑞,我大概也會不適應很久的。 記得戰亂時瀕臨死亡,奶媽無奈的丟下我,抱著meimei離去,走前頗為惋惜的看著我,“穹少爺這樣俊秀,只可惜戰勢迫人,不能存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