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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為例?!蔽簳x道,暗中還有那么多侍衛,估計都看完了,哎,氣不起來了…… 只要沒聽到他們說的話就行,光看動作,那些侍衛只會覺得他這個皇上風流多情,興致上來了,撩開帷帽就親,什么地方什么情況都不顧。 代長清看他不生氣,勾了勾唇,“嗯?!?/br> 魏晉看著他這個笑容有點迷惑,笑這么……奇怪?瞇了瞇眼,“你笑什么?”說著,矮下身從帷帽里出去了。 “沒什么,只是看皇上這次竟然沒生氣?!?/br> 魏晉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這還不是多虧皇后了嗎?”多被氣幾次,這種小打小鬧當然就不在話下了。 他想起來差點被忘了的重任,忙探出頭看了看破廟,“他出來過嗎?” “沒有?!贝L清抬手替他理了理剛才弄亂的頭發和衣襟。 “你怎么知道?” “我一直留意著?!?/br> 魏晉隨口道:“你還能一心兩用?” 沒聽見代長清的回答,他回頭看向他,帷帽把他遮的嚴嚴實實,也不說嚴嚴實實,就是只能看個輪廓,眼睛里的表情都看不見。 代長清道:“皇上怎么不問?!?/br> 魏晉聽見破廟里傳出來聲音,他下意識看過去,又背對著了代長清。 代長清站到他身后,往前傾了些,魏晉感覺柔軟的輕紗擦過他的耳朵和脖頸,代長清的聲音慢慢落了下來。 “因為皇上又忘對臣好了?!?/br> 只對他好了一下,又忘了,所以他親了他。 “皇上忘記對我好了?!彼终f了一遍,還是輕輕的。 魏晉眼瞳縮了縮,這一瞬間,他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浮出來了,是一直被他忽視的,很要緊的東西,可惜還沒來得及讓他深思,一道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那心口里的震顫也漸漸又恢復了平靜。 “二位在這地方可是有什么事?” 魏晉抬眼看過去,不遠處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個身穿身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有些書生氣。 安靜了兩天的喜蛋忽然上線了,“宿主!他就是探花郎林承信?!?/br> 魏晉嚇了一跳,“你怎么突然就蹦出來了?” 喜蛋沒回答他,“趕緊的,李承信竟然這時候就出現了……你就借著那個男孩的案子跟他趁機交好吧?!?/br> 魏晉直了直身子,沖他溫和的笑了下,“在下姓謝,是宮里的一個小官,跟著一個男孩來到此地,想查明一些事情?!?/br> “敢問公子又是何人?” 魏晉不著痕跡的扯了扯代長清,示意他別說話。 聽到魏晉說他是宮里的小官,李承信神色先是意外了下,接著恭敬起來,若冒充官,不說宮中就可,可他說了宮中,那就定不是假的,抱了抱拳,“在下姓李,名承信,來京城是為參加來年開春的春闈,見過大人?!?/br> “李兄客氣了,大人不敢當,不過是一個小官罷了?!?/br> 李承信搖了搖頭,“大人謙虛了?!睂m里的小官,可不是什么小官。 “方才大人說是跟一個男孩來到此地?” “是,李兄認識?” 李承信抿了抿唇,像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 “但說無妨,我就是為了這些事而來,你知道什么,都告訴我?!?/br> “其實……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只是和我的書童路過此地,見到了那廟里的女子,她身負重傷,已奄奄一息,我略懂些醫術,就留下來幫了幫她?!?/br> 果然jiejie還活著,魏晉在心里贊嘆,代長清也太聰明了。 “大人進來瞧瞧吧,我的書童也在里面?!?/br> 魏晉點頭,習慣性的拉起代長清的手走進去了,邊走邊閑聊了兩句,“李兄來參加春闈,可有把握?” 說到這個,李承信十分自信的揚了揚頭,“我一定能拿下頭籌?!?/br> “哦?”魏晉挑了下眉梢,很可惜,你注定是個探花郎,不是狀元。 李承信見他神色間有調侃,撇了撇嘴,“我當真能中狀元?!?/br> “若不能呢?”他閑散的道。 “沒有不能,絕對可以?!?/br> 魏晉失笑,“中不了狀元,探花郎也很厲害,何必糾結那個狀元?!?/br> 李承信摸了摸下巴,“探花郎是也行……但我跟人打了賭,若能中狀元,我就有好處得?!?/br> 說話間,三人進了破廟,入鼻就是很濃烈的草藥味,破廟里結了很多蜘蛛網,光線也不好,絕不是個養病的好地方。 男孩一見到他們兩個,登時吃驚的瞪大了眼,“你、你們……” 魏晉看了眼躺在草席上的女孩,大約也就十六七歲,臉上毫無血色,像破碎了的洋娃娃,躺在那里,沒有一點生機。 “小孩,你騙了哥哥啊,哥哥還給了你那么多錢?!彼粗诫S意說道,眼神還在女孩身上,蓋的嚴實,看不出來到底哪里傷了。 但是草席上都是血,干了的,還沒干的,縱橫交錯,很是觸目驚心。 男孩驚慌的看著李承信,不懂現在是怎么回事。 李承信摸了摸男孩的頭,“別怕,他們是宮里的官?!?/br> 男孩非但沒安下心,反而警惕又害怕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他jiejie跟前,張開手遮著他jiejie。 魏晉瞇了下眼,心里有點猜測了,他轉過臉小聲跟代長清確定,“是朝中人做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