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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濃也曉得自己在彎彎的路上越走越遠,但也計較不過來了,只想口干舌燥地避開路刀的眼睛。 “不玩了,真不玩了,吃飯去?!?/br> “好?!?/br> 但是路刀還是沒放開人,摟著坐那床單上,讓溫濃只能窩在路刀版沙發里。 路刀拿起一樣食物遞到他唇邊:“一塊吃?!?/br> 溫濃抓心撓肝:“放我下去……” “不放,這樣坐著你舒服?!?/br> “舒服個頭!”他轉頭使出鐵頭功,撞得兩人一塊兒晃起來,聲音又弱又輕:“你……你特么別頂我了?!?/br> 路刀迅速升溫,偏要維持面不改色的老司機人設,但是開口時聲音泄露了:“就、就是想頂你,不、不給?” 溫濃不敢亂動:“自、自己解決!” 路刀被他緊繃的聲線逗笑了,摟著他咽了咽口水,安撫道:“成,不欺負咱溫哥哥,先填飽肚子?!?/br> 兩個家伙膩歪著慢吞吞地吃飯,溫濃略提心吊膽,后來一心專注進食,懶得去管他了。少主就不太好受,本來俗世食物于他本就味同嚼蠟,更別說懷里摟著個遍嘗不膩的甜心。 他看著溫哥哥跟個倉鼠似的模樣,默默笑了幾回,一只手一直沒松開他的腰,心想再等等,回到他的地盤再說,這地兒邪乎著呢,先護好心肝再想后續。 實在是,又幸福又煎熬。 溫濃填飽了肚子后舒服地呼了口氣:“飽腹的感覺太好了,想當初,為了砸月票只能吸溜碗方便面……噯,現在好?!?/br> 路刀摸摸他肚子:“溫哥哥胃口真好,這都鼓起一塊來了,真可愛?!?/br> 溫濃打他手:“可愛個錘子,不準碰,小時候我院長說過,吃飽后不能揉肚子,久了會摸出小肚子來的?!?/br> 路刀憋著笑:“溫哥哥不喜歡小肚子?” “廢話,誰喜歡?我還要保住我那倆腹肌呢?!?/br> “那要是揣崽了,鼓起來怎么辦?” 溫濃笑罵:“做你大頭夢去吧,齙牙還不夠寵?噯,話說,要是齙牙也在就好了,它吃東西的樣子簡直萌我一臉?!?/br> 路刀忽然吃起味來:“齙牙有什么萌的,傻狍子一個,能比我?溫哥哥我跟你說啊,兒大不中留,等它討了老婆就不黏你了?!?/br> 溫濃笑容凝固:“齙牙才多大一丁點兒,你少胡說八道?!?/br> “溫哥哥不信?”路刀還起勁了,“你看我就知道了,要是以后它像我一樣稀罕寶貝媳婦,那眼里還能瞧見誰?” 溫濃冷不防又被撩扯一臉,一時還真回不了嘴,只好慣例曲折回懟:“少主這意思是說自己冷落了魔尊?嚯,個地主家的兒子?!?/br> 路刀原本笑著,聽此沉默了一會。 溫濃說完后悔,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噯,瞧我這臭嘴,你別生氣啊,我就慣性說些垃圾話?!?/br> 路刀握住他的手:“想什么呢,我能和你置什么脾氣。我是突然想到,我好像還真是有點混賬,對我爹那孤寡老人缺乏孝敬?!?/br> 溫濃撓撓頭,他一個孤兒,這方面的知識戳在了他盲點上。 路刀摟著他輕輕晃起來:“我小的時候,他其實不怎么管我,大概每月見個兩三次,每次看見他都歪脖子?!彼α诵?,“單身漢睡空床,慘喲?!?/br> 溫濃記得原作里沒提他娘,也不知道怎么問,就安靜地摸摸他手背。 “其實我不太喜歡和我爹親近?!甭返堵f,“他和我一樣,身上有戾氣,說是很多年前在大戰中受的傷,也就大部分時間宅天地一裂里養。老爹特別不容易,我很佩服他,他是我仰望的豐碑,是個很了不起的家伙,就是……我著實不太喜歡親近他,戾氣重?!?/br> 路刀收緊他的腰:“溫哥哥還不知道為什么我一出現,魔界結界就容易失衡、出現這裂那裂的原因吧?我是古靈不錯,但屬性主兇殺,本體天生潛伏深重戾氣。不向仙界那個挑大糞的古靈,他屬性是主太平,本體蘊藏天地至善之清氣。同為古靈,我們不一樣?!?/br> 但諷刺的是,主兇的古靈在魔界地位崇高,人人喊少主好;主善的卻凄凄慘慘地在仙界受盡欺凌,一不留神就被人罰去挑大糞…… “戾氣是天地兇惡的死氣,放出就會攪亂三界靈氣的平衡,哪怕是至濁魔氣的所在天地一裂,也不能和我的戾氣相抵?!甭返恫洳渌?,“兩年多前我修為暴漲,第一次完全地控制住了戾氣,我就跑出來了?!?/br> 他笑了笑:“就在快要控制不住要為禍人間時,溫哥哥來了?!?/br> 溫濃動了動。 “溫哥哥特別……好?!甭返堵冻鋈涝谒i邊磨,磨了半晌,故作兇惡地問:“我要咬你了,怕不怕?” 溫濃沒轍,在他懷里費勁地轉過身去,和他面對面對視。 路刀又問:“咬你的時候疼不疼?” 溫濃附過去在他額上輕啾:“不怕,疼還好,不介意?!?/br> 路刀便把他緊緊抱在懷里,摩挲著他頭發:“溫哥哥真甜,甜到我心坎去了?!?/br> 溫濃像只大貓似的咕噥:“成吧我是少主的優樂美,謹慎蛀牙小心發福?!彼胂胗钟X得不對:“怎么感覺少主是認識的人太少,涉世不深呢?這要是換個別的什么人當你的血包,把你騙得團團轉怎么辦?” 路刀繞他頭發,笑了:“我又不是呆瓜,想什么呢。戾氣至惡,故而我天生對善更敏感,分得不能再清了。第一口咬你的時候就分辨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