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老師松一口氣：“原來是這樣，你怎么不告訴我一聲？不過你怎么又想搬出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那欺負的太厲害了……可他又是心甘情愿的。

    再想想，他也有欺負賀總的地方，比方他知道賀總肯定會讓他出來，他就算再無理要求一點，長腿叔叔也會同意。

    可這不讓瑞英感覺甜蜜，反而心里又酸又澀。

    原老師不再問了，自己給他找了個理由：“也是，你……身體不方便，你打算什么時候搬過來，我做下準備?！?/br>
    瑞英手語：“圣誕節后?！?/br>
    原老師說一聲好，他算是看著瑞英長大的，對小啞巴性格十分了解。兩個人面對面沉默一會，原老師突然問；“瑞英，你出社會這么久，又接觸那么多不同的人，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沒有？”

    瑞英被問這個，緊張的手指都快攪斷，他不敢看原老師，好一會才點點頭。

    原老師一頓，急忙問：“那是男人還是女人？”

    瑞英偏頭。

    原老師知道他這是不想再多說，他心里嘆氣：“人總要面對感情的問題，可你要清醒，要知道人家到底能不能接受我們雙性人，能接受的話是不是玩我們而已?！?/br>
    “你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br>
    瑞英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要保護自己，他雖然會來親戚，可男性自尊并不弱。

    瑞英想不到，平安夜那個晚上，他會屈辱成那個樣子。

    ☆、報情~（3）

    瑞英送別原老師，回到長腿叔叔那邊發現他正在抽煙。

    大冷天的，長腿叔叔把兩邊車窗放下來，他頭偏向窗外車水馬龍，好像在發呆。

    明明看不見他的表情，瑞英卻感覺到他身上的落寞。人的情緒是能在空氣里流動的，瑞英感覺到那份窒息，心里也不好受起來。

    他拉開車門，靜靜坐進去。

    長腿叔叔頓一下才回頭，掐掉手上的煙火：“有煙味么？”

    瑞英搖頭，這么冷的天，他從蛋糕房出來一會鼻子都要凍掉。

    長腿叔叔利落把車窗關掉，打開空調，然后才下車去扔煙頭。瑞英看他高大的身影站在低矮的垃圾桶旁邊，眼里都是疼惜。

    還有愛慕。

    他真的想為長腿叔叔付出自己的一切。

    賀總回來才發現瑞英手上拿著提小蛋糕，他微微瞇眼：“你喜歡吃甜食？”

    瑞英搖頭，打字：“是原老師還老把我當孩子，見面非給我塞吃的?！?/br>
    賀總覺得剛剛抽的煙熏得他心肝疼，他萬萬沒想到情敵居然這么會獻小殷勤?；氐郊液?，賀總悶聲不響給程助理打電話。

    第二天，瑞英辦公桌被零食淹掉。

    瑞英：……

    小秘書這才搞懂辦公室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他從瑞英那里拿一盒巧克力準備偷渡給女朋友，假惺惺看著包裝感嘆：“現在的人啊，狗糧都往桌上擺，實在太壞了！”

    瑞英看出他的計謀，一把把巧克力盒搶過來，打字說【你不是狗，不準吃?！?/br>
    小秘書：……

    瑞英平時就節約，長腿叔叔買的東西更加護食，等閑人都碰不得。當然這零食的海洋他消滅不過來，小啞巴吃了足足一星期，還剩大半鎖在柜子里。

    可平安夜到了。

    這次平安夜正好周六，也是瑞英第一次過圣誕節，他以前在孤兒院每逢佳節空虛寂寞冷，出門還要看到人家秀恩愛。

    這次能跟長腿叔叔一起過，瑞英決定玩驚喜。

    節日前，他拿到一筆不菲的工資，瑞英立刻在網上給長腿叔叔買禮物，星期五東西就到了，瑞英踹在兜里揣到平安夜，揣的禮物都熱乎了。

    晚上，他用手機向長腿叔叔發出邀約，說要請長腿叔叔吃飯。

    賀總當然同意。

    瑞英知道長腿叔叔生活習慣，訂的也是他常去的餐廳，他打算到時候就在美好的氣氛下送出禮物，一切完美。

    可半路偏偏殺出程咬金。

    這家店是賀總常來的，當然他朋友也多，平安夜節又是個“百鬼夜行”的時間，瑞英跟長腿叔叔一坐下，就來了個打招呼的吧啦吧啦。

    賀總把人打發走。

    可第一道菜上來，又他媽來一撥人嘻嘻哈哈，賀總黑著臉把人趕走，看看瑞英。

    瑞英口袋里的小禮盒快憋壞，他不會掩飾臉色，笑容有點僵。

    賀總把著理解為不想跟他出來約會，他頓了頓，突然轉臉對服務員說：“換個私密點的包間?！?/br>
    這樣，似乎終于沒人打攪。

    瑞英工資花的差不多，生怕換包廂還要鈔票，不過服務員倒沒這方面的表示，他心底松一口氣，想著換包間后立刻把禮物送出來。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好像有點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