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搖了搖頭。

    他看著詹姆斯，和他身上的二戰軍裝。然后撇開了目光，轉移話題。

    “如果你想在這個七十年后辦成一件事，你想做什么？”他問，“比如——和娜塔莉結婚？”

    詹姆斯笑了，笑容中有點羞澀。

    “不，不……”他笑著說，然后笑容慢慢的變弱，“我想去找找我的家人，我和史蒂夫都被冰凍之后，他們便無人照料，二戰之后就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我剛剛找了很久，仍然找不到他們的線索?！?/br>
    “你是獨子？”托尼問。

    “還有一個meimei?！闭材匪孤曇魷厝?，“我入伍那年二十六歲，她剛好一歲。她跟我的父母一起失去消息了?，F在恐怕……”

    詹姆斯的目光黯淡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起來。

    “恐怕他們都已經去世了吧，但我希望知道他們被埋在了哪兒?！?/br>
    托尼的嗓子發緊，他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彼f。

    “謝謝你，托尼?！闭材匪箿睾偷剌p聲說。

    托尼看著詹姆斯，詹姆斯站在那里，溫和得體，又很有禮貌和教養。

    “你以前的家境還不錯吧？”他說，“在那種時期，你還能保持這種禮儀，應該是個富裕家庭?！?/br>
    “小富，只是比普通人好一點點，原來做了些小生意，家里有點房產和幾個保姆罷了?！闭材匪箍嘈Φ?，“但可比斯塔克和韋恩差多了，你可別拿我開玩笑?！?/br>
    托尼笑了起來，他這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他搖了搖頭。

    “你可真有意思?！彼f，“我生得太晚了，不然跟你聊聊當朋友也挺好玩的?！?/br>
    “得了吧，霍華德當時一心都在史蒂夫身上?！闭材匪篃o奈地說，“你跟你父親真的很像，我猜就算你活在那個年代，也只能跟史蒂夫走得更近?！?/br>
    “我們怎么可能像？”托尼攤開手，“他就是一個老古董，天天扳著臉，看我哪哪都不順眼，我開個派對都得說我半天，我們一點都不像?！?/br>
    “他老了之后竟然變成了這種性格？！”詹姆斯有點吃驚，“史蒂夫從來都沒跟你講過他年輕的時候嗎？”

    “我不讓他講?！蓖心嵴f，“就跟你說得一樣，我爸一心都在他身上，我看見他就生氣?！?/br>
    兩人又吃吃地笑起來。

    “好吧，那我一定得跟你講講他?！闭材匪拐f，“等我回去了，就沒人會跟你聊這些了?！?/br>
    “你說?！?/br>
    “他不讓你開派對？真是太難以想象了”詹姆斯笑著說，“他年輕時最愛勾搭姑娘了，我們軍隊當時有名的花花公子，史蒂夫跟我說，他當時正和卡特處于曖昧期，結果霍華德直接問卡特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把他嚇了個半死，后來趕緊跟她確定關系了?！?/br>
    兩人一起大笑起來。

    “真的？”托尼一邊笑一邊說，“那個老古董竟然做過這種事情？！”

    “對我來說，他一點都不古董，好嗎?！闭材匪孤柫寺柤绨?，“其實如果性格來說的話，我和他還挺合得來的，誰讓我也喜歡姑娘們呢?？墒撬且粋€科學家，他看到史蒂夫就像看到冉冉升起的自由女神，他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泡妹子和研究東西了，所以也挺遺憾?！?/br>
    “那——那他是怎么跟我媽認識的？”托尼好奇的問，“我媽怎么就將他降服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闭材匪箶傞_手，“我還沒活到那個時候呢?！?/br>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奇怪的話嗎?！蓖心嵴f，詹姆斯也無可奈何地笑了。

    在兩個人聊天的時候，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當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

    “你什么時候回去？”托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