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蹦泻⒌卣f嘟囔道，他抬起頭，用下巴指了指女孩，“不信你們問她?！?/br>
    “他沒有?！迸④浥吹恼f，然后咧開嘴笑了，牙齒還缺了一顆。

    看到她的樣子，成人們都無可奈何的笑了。

    “兄妹之間沒有隔夜仇，是好事?！闭局哪莻€，像是管家的人笑著說。

    “阿福，牛奶?！毙∨⒀銎痤^，眼巴巴地看著管家，她的手夠不到桌子上的壺。管家莞爾一笑，為她倒滿。

    “老爺，你們應該準備一下了?！惫芗艺f，“再過一個半小時，歌劇院就要開始演出了?！?/br>
    男人點了點頭。

    “布魯斯，吃完了嗎？”他說，“帶你meimei去客廳等我們?！?/br>
    男孩沉默地點了點頭，他抿著嘴唇——這通常是他不太高興時的表現。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來到女孩的身邊，將她從高高的兒童座椅上抱了下來，然后拉著她離開了房間。

    他沉默地拉著她，女孩仰起了頭。

    “你怎么了，布魯斯？”她說，聲音因為缺牙而有些含糊，“你在不高興?！?/br>
    男孩沒說話，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進正門旁的一個房間，他讓她坐在沙發上。

    “我是一個男孩，萊婭?！彼f，他站在地上，看著自己年幼的meimei，“你不能讓我每天，每時每刻的陪你玩娃娃、玩過家家——我會瘋掉的，真的?！?/br>
    “哦，好呀?！迸Ⅻc了點頭，絲毫沒有不開心，“什么叫做‘每時每刻’？”

    “你也不能去我的房間偷玩我的手槍?！蹦泻]有理她的問題，他說，“你怎么就對槍那么感興趣呢？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害得我被爸爸訓了一天！”

    這回女孩不出聲了。

    “可是我很無聊。爸爸不讓我出去?！彼蓱z兮兮地說，“我只有你，哥哥?！?/br>
    男孩皺著清秀的眉毛，他最終還是沒有狠下心來。

    “好吧，”他說，“我可以一個星期陪你玩兩次，剩下時間不要過來一直煩我，好嗎？我也要自己的空間?！?/br>
    “可是我之前明明看到過你和另一個女孩玩?！彼洁斓?。

    “你不要這樣和爸媽說，不然他們又要嘟囔得要命?！蹦泻⒂行┰?，“明明是他們生下的你，憑什么要我對你負責？真是搞不懂……”

    女孩鼓著嘴，她也不再說話了。

    就在這時，走廊上有腳步聲響起。

    “我們要走啦，孩子們?！迸苏f。

    女孩有些郁悶的神情消失不見，她重新展開笑顏，開心地從沙發上跳下去，跑著離開了客廳。

    男孩有些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

    “她是怎么做到一直那么傻樂呵的？”他喃喃道，然后跟著走了出去。

    舞臺上，演員們激情高亢地演唱著，男孩卻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看自己的家人，爸爸和mama的表情十分聚精會神，meimei則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舞臺——他覺得她純粹是被演員的高音所驚到了，其實什么都沒有聽懂。

    “爸，”他說，“我不想聽了，我覺得這里好悶?！?/br>
    男人沒有回過神來，他看著舞臺，模糊地嗯了一聲。

    “爸，媽！”他抬高了聲音。

    “怎么了，布魯斯？”女人低下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