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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很涼,降下點車窗,讓風吹進來,可不降太多。柳建明看看身邊的女人,恬靜的看著窗外。風吹了起她一頭細軟而又暗黃的發絲,臉很白,側臉過去一瞬間會懷疑?;瘟松?,似乎燈光都為她的氣質所傾倒而昏暗下來。 柳建明心又是一跳。穩了個故作心定,卻是伸出手去,攬過申媛腰的時候,她側過頭來。輕挑了細眉,顯然是不太理解柳建明在這司機小劉都還在的小車里,是有何想法。 柳建明指了指自己兩腿上,看著申媛:“過來嗎?!?/br> 再怎么逾越規矩的心下是有了數,遣詞造句上特別講究,比如一句過來吧。拋掉了“過來”的命令口吻。申媛察覺了這點,臉上笑意微深。 “小劉?!绷魃爝^了手去幫申媛扣好他套在自己身上,那件冬天的羊絨西裝大衣鈕。眼神吩咐了一個,小劉與自家老板眼神撞上,幾乎一瞬間。 小劉應了聲:“是,老板?!卑迪铝诵纳?,自覺伸手去轉了內后視鏡。 申媛好整以暇地抱了手臂,在小劉做這一系列心照不宣事情的時候,微抿一抿唇線,沒說話。身上大衣被摟緊了的同時,肩頸處一樣伸過來一只修長卻有力勁道的小臂。 申媛再側了頭往柳建明地方去看時,他已把她抱起來,捧在懷里。 柳建明聞一聞,覺得申媛身上的暗香撲鼻,冬天出汗不多。袖口里香氣少了些,本來光裸在外而此刻被大衣籠一些的溫度的皮膚,倒是濃香襲人。 “什么香水?”柳建明低頭瞄了眼申媛,目光不可控,一直停在她側面上格外飽滿翹挺的嘴唇。 申媛說了一款女士香水,外國牌子,輕奢。飄了一股淡淡的柚子香,一聞卻聞不出,柳建明聽過。這時候他湊近了又在她近旁嗅嗅。 “我怎么聞不出?” 奇了怪了,申媛聲音里蕩了輕輕的哼氣聲,似乎在說,你連我唇膏那么明顯的味道都聞不出。正視了前方,沒說的是她香水噴一點,但是不多。 小劉轉了方向盤,在車前看似猶豫,車行到路中,紅綠燈交變,信號燈計數。小劉摁幾下喇叭,催前頭的新手快點行車,順便問了句老板: “咱到哪?” 柳建明看看小劉,“回家?!?/br> 小劉苦笑,特么的他就是不知道回哪個家,柳家?申家?老天這小老板到底想做什么,給點提示。他其實還在嚴肅想,要不要去哪家酒店。 柳建明看穿了小劉的心思,悶笑一聲,風吹得笑發散?!叭ノ夷抢??!?/br> “哦?!毙⒆?,紅燈倒數計秒,他瞄一眼內后視鏡,看到后座柳建明被風吹起的頭發。 “小劉,你年出了是不是要結婚?”柳建明注意到他,抬眼瞥見他。手穿插在申媛的手里互相繞著。 “是啊?!毙⒁惑@。 柳建明看著他那樣,說:“別緊張,我就是問問,聽我爸提起來說的,跟你那個高中女友?” 小劉拘謹點頭,打十二萬分精神。 “你今年多大?” “二十五?!币粋€不大不小的年齡,對結婚而言。 仔細一算,小劉大學還念了研究生,但找工作似乎比開車還困難。 柳建明想到這點,不禁一笑,對他說:“結婚快樂?!?/br> 小劉嘆口氣,打方向盤跟柳建明嘮嗑,說:“老板,我是想結婚,我家那個小姑娘,她可是一天到晚信結婚墳墓一說。但我不提,又不負責,好像耍流氓。做人好難?!?/br> “你才幾歲?”柳建明低哼一聲:“做人好難,難的事情多了去了,七七八八,世間百態,你沒碰到的海了,再過兩年,有你受的?!?/br> 小劉使了壞,本想當著后座申媛的面調侃一下自家老板,正抬眼去瞥。腦子里纏了筋的神經一個大急轉。 他一拍大腿,壞了,柳建明叫他轉過去內后視鏡,內涵他別抬眼看后邊。 車里有個女性,果然比身邊的男性來得親近了多。申媛看了眼前座的小劉,小劉惴惴不安的思緒紛擾里。笑了笑,說:“你想說什么,直說吧?!?/br> 柳建明在旁邊坐著褶了眉頭:“你們兩個,又當著我們的面把我撇下?!?/br> 小劉手下打了方向盤轉道,叫苦不迭,叫天天不靈,地不硬。年紀輕輕掉了頭發的英年早禿,頂著壓力,又聽柳建明皺眉說: “你直說,別吞吞吐吐的?!?/br> 小劉什么都好,有時行事過于謹慎,氣氛里不對還在那瞎猜。這就叫過了頭的猜忌,柳建明不喜歡。 小劉不得已,硬著頭皮道:“老板,剛才那說的你好像結過婚一樣?!?/br> 柳建明搖頭,“我沒結過,但我看得多了,我這個年齡,好多老同學都結婚了?!?/br> 小劉心說,我也是。 他們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為車停下來,已經到了路口,有兩輛車在空曠的大馬路上賽車相撞。兩車交尾,交通意外,警察都趕到,出警制服穿妥,在那邊站著,做筆記,談事宜。 柳建明看看窗外,問懷里的申媛:“這地是不是很熟?” 申媛笑道,“你不就是想說,那回咱們在這,也是幾輛警車,你和我?!?/br> “對?!绷鞯土祟^親她一嘴,抬頭瞥見月光,好大一顆。他看看懷里人,好小好瘦一顆,手環在她的腰腹,感覺不到一絲贅rou,繃在毛衣之下,纖瘦的盈盈可握??捎胁挥X骨感,握起來舒適柔軟,女人的體態。 柳建明附在申媛的耳邊道:“那天晚上我在想,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到我家?,F在我問你,那天你愿意去嗎,我會把你扔到床上?!?/br> 他后半句在說笑,想嚇一嚇,不想申媛動一動,微張開嘴,紅色的唇,淡粉色的舌頭,把柳建明一頓。 她半晌笑起來,眼睛半張:“癢?!?/br> 柳建明停了笑,眸光一片黯,垂眼。說道: “嘴巴要閉上?!?/br> 申媛闔了闔,又張開,把舌頭也吐出來,舔舔左左角,撥到另一邊,潤右嘴角,把兩邊都弄得濕濕一片,唾液晶亮。 “你要是不閉?!绷魍犷^,看下來說:“我咬你一口?!?/br> 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不知醉酒的人還聽得見外邊聲音,她在柳建明臂彎里蠕動,扭來扭去。 柳建明伸手握了她:“你舌頭不安分?!?/br> 申媛張大嘴,成一個圓o形,一條濡濕的舌頭,沿著唇線從左到右描繪,水光瀲滟。 柳建明低頭扣住她,碰碰她的唇角。 申媛的睫毛掀開一瞬,露出密密的黑色眸光,又蓋上。這時候小劉轉頭說: “老板,到了?!?/br> 后頭好一會沒聲響,后視鏡里一個男人的腦殼,一聲女人的嬌吟,臉紅心跳。小劉握著方向盤,車鑰匙沒拔,胸口翻江倒海了一路,終究沒敢言出口。 柳建明最后抱申媛下車,小劉想一想,從車前座出來,繞過車頭,來幫把手,他看柳建明腳步都打虛,來攙了攙。 “老板,剛才董事那里……” “老頭子?”柳建明挑了根眉毛,記起來,八九不離十是那小周總的事。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跟他們談競標之前的一些私密事。他淡而厭倦道: “幾點的事?” “下午三點?!毙⒄f。 “來得及?!绷骱斓卣f,來得及,要是下午三點都來不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通宵打麻將,小劉想想,停下來,目送柳建明上樓。 柳建明這樓是多人層,一樓有兩家,他住的三樓,一家面積就很大。他撬了鑰匙鎖,膝蓋肘一抵,捅進門。 華府的夜晚寂靜,柳建明把申媛放到沙發上,去拉開了遮光窗簾。華府的庭院一年四季誘蟲燈,兩排綠樹,大花壇,圍著金屏風一樣的燈塔,華府有的人嫌暗,有的人說剛剛好,情調足。 柳建明吹了一點風,神志清明下來,望著一片冬季的綠色,有些蒼涼的綠,稀稀疏疏。他旋回身,低俯下腦袋去吻申媛。 他一邊動情地堵住她,一邊拉了她的手環自己的脖子上。說: “忘了陸銘?!?/br> 申媛的嘴唇不薄,rou感十足,上下咬起來貼著很舒服。 她躲躲閃閃,身子在沙發上,曲成了個蝦狀,柳建明從上邊覆蓋而下,沙發足夠大,讓兩個人腿交疊在一起,股交著股,沙發底盤仍然穩。 這女人真是神奇,看上去那么瘦,rou卻恰到好處的長著,嘴唇上、胸脯上、大腿上。 不太像南美的女人,可能更偏豐潤一點,臉卻很小,白的晃眼。柳建明扣著她的腦袋吻的時候,自己的腰上被環上她的腿,他覺得她熱情的要命,一瞬血液被點燃。 申媛弓著腰,低吟了兩句,在唇齒之間。 柳建明撥開她的頭發,吻吻額角,低聲自語: “你會報警嗎?” 她只是笑,沒答話。 “我給你個機會,”柳建明撫上她的胸口,掀開衣料:“明天也可以報,把我送進去,怎么樣?” 他撥開她的嘴唇,看見兩行細小的牙齒,舌頭的深處幽暗。 男人們開葷話,總說上邊跟下邊,那是有對應的。柳建明忘記是哪個朋友說的,上邊的跟下邊長得會一樣;上邊有痣的,下邊也有。 好像男人的手指跟下邊一樣對應似的。 柳建明的手指很長,摸著申媛臉頰上一顆淡色的痣,月光照了,格外風情。他吻兩口那痣,去脫她的衣服,申媛忽而咯咯笑起來,埋進他的鎖骨之間。 “建明,你覺得我要是會報警。我今天會不會跟你來?”她低聲地哼叫似的,扣子褪了大半。 柳建明低笑:“你終于叫我建明?!?/br> 申媛撫到他按在自己肋骨上的手,握著他笑笑,說:“不是很多人叫你建明?” 柳建明拍拍她的腦袋,“你知道為什么?!?/br> 她細聲細氣地咬著嘴唇,蹭蹭他的肩窩子。說: “因為我特別點?” “對,你特別?!绷鞯托α诵?,把整個人壓著的一半重量慢慢轉移,“你到我上面來?” 他一直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絕對不是酒后亂性,不過這一刻他清醒的是對方的清醒。 今天申媛這樣乖,這樣柔,這樣媚,這樣嬌嬌的又熱情又主動,又順承又低委在他身下勾過來勾過去,沒消停。 這女的,果然是雙面派。 “不要?!鄙赕聟s說,衣服歪在了鎖骨邊,“你到我上邊來?!?/br> “嫌累???”柳建明看了兩眼四周,覺得地方未免太小,雖說越逼仄的地方越能增加激情。這會兒支起了身子,手里迫切地想握點什么,卻又不能cao之過急。 他趴到申媛的胸口,不急不躁:“咱們去床上,好不好?” 申媛拉過來他的手,舌頭吐出來。在柳建明暗了眸色的深深視線里,舔一舔他的指甲蓋,有微涼濡濕的唾液感。 “隨你?!彼旎斓匕阉氖种负?。 柳建明一會兒后忽然明悟她這動作的暗意。 他松了手,申媛便躺回沙發,軟綿綿的一灘骨rou,蛇一樣的曲折,柔軟度驚人。柳建明看著她一會,默默地蓋上她往上解了大半的襯衣,她的褲子掉在地上,露出來勻稱圓潤的兩條白腿。 柳建明脫了上衣,勻兩口氣,把自己的襯衫褶平了和申媛的褲子一起掛在椅背上。反了身,一刻也不能等。赤腳站了起來,把申媛腰上環摟,三兩步飛奔到了臥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