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節
就現在來說,所有接近超生的人,他不管對方是什么身份,都會一查到底。 對面說:“領導您好,請稍等,我立刻為您核查蘇來娣的信息?!?/br> 而陳月牙家大門口,蘇來娣已經在敲門了。 “陳阿姨,您在嗎?” 陳月牙正好在做早餐,超在刷牙,一嘴牙膏的就把門給開開了:“來娣,怎么是你,快進來?!彼凉M嘴牙沫子的說。 但是,一看到蘇來娣的后面還有盛海峰,立刻就把嘴巴捂上了:好奇怪啊,給帥帥的,但是目光冷冷的小盛哥哥盯著,超生就覺得自己有點兒臉紅,還有點兒不好意思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回來,來看我啦?”超生笑瞇瞇的說。 蘇來娣其實不知道超生回來的事兒,而且呢,這丫頭也不善于撒謊,于是虛虛應了一句,但是,一應完,突然一下就跪倒在陳月牙面前了:“陳阿姨,你救救我家滿倉吧,我知道我一個大學生這樣子特別的丑,但是我再也求不到別人,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求你的,我也沒啥禮物送給你,你就念在咱們是老相識的份兒上……” “這丫頭怎么回事,你站起來說話,你一個大學生,跪的啥跪啊你?”陳月牙當然驚訝,還有點生氣,這個小丫頭現在的做派,可不像個大學生啊。 但是,蘇來娣確實有要跪的事情,而且還是大的不得了的事兒。 “是這樣的,陳阿姨,我們家六個姐妹,就生了滿倉一個兒子,就在大前天,他被一輛車給撞了,現在在醫院里躺著呢?!碧K來娣又說。 “看車牌了嗎,報案了嗎,人是抓住的吧?”陳月牙最關心的是這事兒,畢竟隨著經濟的發展,車多,人多,事故層出不窮,這幾樣是最重要的。 “當時有人把車給攔下來了,當時的肇事者也抓住了,而且,我當時跟我弟就在一起,還看過對方的行駛證,行駛證上那個人的名字我也記住了,但是司機轉身就跑了,車主呢,在我找到之后,也不肯負責這事兒,我把案子報到交警隊,交警隊的交警把我關起來辱罵了一頓,現在,我弟還在醫院躺著呢,我的錢也快花完了,不到山窮水盡,我不可能來找您的,求您幫幫我!”蘇來娣說著,眼淚吧嗒吧哄的下來了。 聽起來是夠悲慘的,但是,陳月牙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公安肯定會公正執法,你有現場的目擊證人,你還留了對方的行駛證,公安怎么可能不授理這個案子?” “因為,那個車主就是個交警,他不肯授理我的案子。蘇阿姨,我把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但是,我得跟您說一句,這個社會的司法體制實在太黑暗了!普通人是很難為自己找到公正,唯獨您是我的希望?!碧K來娣咬著唇,忍著眼淚說。 陳月牙都忍不住說了一句:“現在的公安體制居然這么黑暗,你等著,我立刻去給賀譯民打電話!” 這看起來,是件再普通不過,也平常不過的事情吧。 而就在這時,經合組織信息辦來電話了,對方在電話里,對盛海峰說:“蘇來娣,24歲,在琉璃廠小學任教師,從高中開始,就有一個境外賬戶一直在資助她的學業,而在網絡上,比較喜歡瀏覽一些社會負面新聞,但是,她弟弟出車禍的事情屬實,而撞她弟弟的那個交警,不是正式警察,是才入職的輔警,而且正在打辭職報告,應該馬上就要離職?!?/br> 盛海峰掛了電話,把關于蘇來娣的事情整個兒過了一遍,雖然沒有完全的證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從她在高中時被資助開始,她已經在慢慢的,被境外組織給洗腦了。 她弟弟被撞是真的,而交警因為自己的職務便利,不肯授理這個案子,也是真的,畢竟確實任何一個組織架構中,都會存在各式各樣的蛀蟲。 但顯然,撞了她弟弟的那個輔警,就是一個商業間諜,要不然,怎么會在撞之前才入職,現在就要離職? 這事兒一查,就能發現它是刻意的,人為的。 但是,蘇來娣對于社會即黑暗的這個普世認識,則是她一直以來,瀏覽了太多社會負面信息的原因。 她來找陳月牙,當然是想求情,找賀譯民給自己幫忙處理這事兒,畢竟賀譯民的身份擺在那兒。但這也是在無意中,給超生傳達一種訊息。 而這個訊息是什么呢? 是社會太黑暗了,尤其是司法體系,黑暗到無與倫比,一件關于交警的小案子,都要公安部一個部長來插手,可見司法的混亂與無能? 在這一刻,盛海峰明白了,敵人對于他們漂亮的,天真的,可愛的,才剛剛從國外回來的代言人發動的,是想要動搖她對社會的信任,以及價值觀的攻擊。 試問,當經合組織會議召開,當超生必須代表他們團隊出席,而她心里對于自己國家的認識,是一個黑暗的,腐敗的,無能的政府,以及,混亂的,無續的體系,那時候,敵人想動搖她,得多么的容易??? 他們是用蘇來娣的弟弟被車撞這種事兒,正在動搖超生對這個國家的熱愛啊。 而這時候,盛海峰該怎么辦,或者說,這個因為發展太快,確實在很多方面都不盡如人意的國家該怎么辦? “找我爸干嘛,我爸雖然官大,但管不了你這事兒,你這事兒我管?!背牧伺男靥?,笑瞇瞇的對蘇來娣說。 陳月牙傻眼了,蘇來娣也傻眼了:“你怕不好打著你爸的名頭出面吧,那樣,別人會罵你的?!?/br> “不,來娣,捍衛公民的權利,捍衛法律的嚴明,不僅僅是公檢法的事兒,人人有責,我只需要兩個小時就能解決你的事兒,來吧,跟我進屋吧?!?/br> 在小人參這兒,就沒有太難的事兒好嗎? 找她爸干嘛,這事兒,超生能替蘇來娣辦的杠杠的。 好吧,這下不止蘇來娣好奇壞了,就連盛海峰,都想知道他的小丫頭究竟想怎么做。 第198章 198 超生打開電腦, 快速的起草著文件:“你看,你弟被車撞了, 有人證,有物證, 一個交警不管, 你就再換一個交警啊,如果換個交警還是不管,不怕,咱們還可以打官司呢,對方的行駛證呢, 拿來, 我給你起草狀紙, 打官司?!?/br> “萬一法院的人跟那個交警也聯合起來,是一家子呢?”蘇來娣這種人, 腦子似乎是固化掉了, 在她的潛意識里, 天下烏鴉一般黑,官官相互。 所以下意識的, 她給一個輔警唬了一頓, 就回家了, 就覺得, 這個社會黑暗的不行了。 而現在,超生讓她去打官司,她不敢。 她的思維, 固化在一個制式里。 交警就能只手遮天,而普通人想要求得司法的公正,就必須給領導干部階層下跪。 “法庭呢,分為交通法庭和刑事糾紛法庭,要是交通法庭被那個交警收買了,不肯授理你的案子,你還可以去法院起訴他呀,你有他的行駛證,你知道他犯了法,你有什么好怕的?”超生對于蘇來娣的害怕,很是困惑不解。 “那要是法院也和交警沆瀣一氣呢?”蘇來娣再問超生。 “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呢,去試一試,我保證可以!”超生笑著說,把打印出來的訴狀直接遞以了蘇來娣的手里。 蘇來娣半信半疑:“這樣真的可以?” “試試嘛,你都沒試過,怎么知道不行呢?”超生說。 蘇來娣拿著訴狀看了超生一會兒,居然給超生鞠了個躬,轉身走了。 陳月牙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有了問題就解決問題,蘇來娣也是太小題大做了一點?!?/br> “是啊,法律就是我們普通人的武器,必要的時候用來捍衛自己的權益的,不然,法院是干嘛用的?交通法庭,就是為了仲裁這種案子而設的呀?!背荒樅V定的說。 “那萬一,真的所有法庭都和那個交警沆瀣一氣,把蘇來娣給欺負了呢?”盛海峰一直在場,但是沒說話,終于,他發聲了。 如果真的是商業間諜所為,他們認認真真行賄,踏踏實實抹黑,一個交警撞人的小案子,上面又沒人關注,而且商業間諜們最終的目的是抹黑政府,又怎么可能不花大代價? 最后,說不定在法院,蘇來娣依舊輸了官司了? 那樣,這么一樁小小的官司,會動搖超生對這個社會,乃至司法的信念嗎? 她會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個社會黑透了嗎? 超生果然愣了一下,兩只圓圓的大眼睛眨巴著,一閃一閃:“你知道嗎,小盛哥哥,想要壟斷整個公檢法,上下一氣,那個人的能量必須比我爸還大,因為就我爸都沒這個能力。而一個能量比我爸都大的人,怎么可能只做一個交警?而且,車禍肇事,賠的只是傷者看病的錢,頂多幾千塊,但要打通整個公檢法,那個代價得多大,幾萬塊估計都不夠吧?所以,如果蘇來娣輸了官司,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個交警絕對不是個小小的交警,他這么做肯定別有目的,那個目的很可能是我,而不是蘇來娣!”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盛海峰雖然早知道這事兒是針對超生的,但是,他沒想到超生能一眼看穿它。 超生攤攤手,笑了一下:“因為,我在國外的時候,郵箱里老是一些揭露咱們國家.□□的郵件啊,你不是都說了,敵人很可能對我發起攻擊?我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傻丫頭,我的警惕心強著呢!” “你可真聰明,等著,我立馬和公安局說這事兒!”盛海峰說著,拿起了電話。 一個電話出去,賀譯民就派人,去查那個輔警的來歷了。 不管那個輔警到底什么來頭,要故意制造這么一件事情,超生這丫頭的處理,是真的叫盛海峰于心里覺得驚艷。 事實上,盛海峰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也在國內生活了很多年,他得說,不論任何地方,任何一種制度下,都會有陽光照不到的陰暗年面。 民眾的信任,以及,愿意拿起法律做武器,比總是自發的,認定天下烏鴉一般黑,這種思想要正確,陽光得多。 而在九十年代,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以權謀私,以權壓人的負面新聞。 民眾對政府的不信任,出了事情不知道在公檢法尋求公正,反而四處找人拉關系,妄圖以關系治關系,跟舊社會有了病不找醫生,花同樣的錢,或者更多的錢去找神婆巫師們亂搞一通有什么兩樣? 事情處理的只要稍微不合心意,就要罵政府黑暗,罵政府無能,要說國外的制服更好,這似乎是一種常態了。 就好像學生家長張嘴閉嘴,總喜歡說:你看別人家孩子多好,你多差一樣。 卻不知道,法律才是最公正的武器。 而超生能敏銳分析出種種可能性,輕輕松松,不費吹灰之力。 也難怪付東兵非她不可,賀譯民也一力推薦自家閨女呢。 這丫頭,能當大事! “你就不打算出去一趟?!笔樟穗娫?,盛海峰說。 超生莫名覺得,自己這一趟回來,小盛哥哥看起來總是氣乎乎的,似乎不大高興? “去哪兒???”小丫頭小聲問。 “找賀老八,你難道不知道,你們家老八已經離家出走兩個月了?”盛海峰依舊是那副看起來很嚴肅的樣子問超生。 超生昨天晚上才到家,到現在還沒見過老八呢。 而且,她一直都知道老八學習差,脾氣壞,尤其她走了之后沒人管,鄧翠蓮只要打電話,就是讓超生勸老八好好學習。 但超生萬萬沒想到,再她回家的日子,老八居然會離家出走啊,這又是怎么回事? 她于是轉身,看mama。 說起老八離家出走的事兒,陳月牙倒是覺得,這很正常。 “老八學習不好,而咱們家呢,你們一個個成績好,學習好,沒讓家長cao過心,你三嬸老在孩子面前拿你們做比較,孩子自尊心受不了,其中考試他考的又比較差,你三嬸說了幾句,老師又批評的厲害,他一生氣,就逃學,離家出走了,我們怕你擔心才沒跟你說的,你放心吧,昨天晚上他還給我打過電話,說自己過的好著呢,叫你不要太擔心他,等他想通,自己會回來的?!标愒卵勒f。 是,老八那孩子從小就獨立,但是,一個人離家出走,還足足兩個月了。 陳月牙是他二嬸,還是個大忙人,管不了也正常,但是,鄧翠蓮可是老八親媽,難道也不管? 而且,不就是學習差嘛? 試問,360行,那一行出不了個狀元,為什么鄧翠蓮非得老是打擊老八??? 好歹老八也是超生帶大的,今年也是15歲的大小伙子了,別人可以不管,超生不能不管啊。 這不,她轉身出門,就直本鄧翠蓮家。 賀親民最近出差了,但是鄧翠蓮在家,超生一進門,鄧翠蓮就迎出來了:“超生,你可回來了,讓三嬸看看,哎呀,比去年回來的時候可漂亮多了,這是外國的水土養人,一年比一年漂亮了?!?/br> 超生可不想聽鄧翠蓮說這些,她這個人,永遠都是,看別人啥都新鮮,自家的孩子不論多優秀,都不放在眼里。 雷子和錚子能正兒八經長大,還能成材,真的是賀家的祖墳里冒青煙,不是她鄧翠蓮的功勞。 超生那么好脾氣的人,都有點生氣了:“三嬸,您別老看我,再看我也不是您生的,我就問您一句,老八呢?我聽說孩子都失蹤兩個月了,您難道就從來沒找過他?” “他?要中考吧,成績一塌糊涂,老師也總是罵他,讓他退學,我讓他去新東方學個廚師,或者藍翔上個技校他都不肯,還總嫌棄我話多,離家出走,我巴不得了,一米七的大小伙子,誰還能把他給欺負了不成?”鄧翠蓮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撇了撇嘴巴說。 是,老八生在好年代,吃的好,從小又跑得多,身體特別結實,才15,已經有一米七的高度了。 但是,他再熊也是超生養大的,而且還是未成年,明天超生就得去上班了,今天當然得把那小家伙找到啊。 但是,到哪兒去找人呢? 超生都三年不在北京了,也不認識老八的朋友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