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離山眾人怎么也想不到護法會帶球跑,畢竟他們尊上溫柔癡情是出了名的,大腦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晴天霹靂,身體卻先一步行動起來,舉著火把找遍離山的每一個角落,就連墻角的石頭縫、路邊的草叢堆都不放過。 夜漸漸深了,可十七宮內卻燈火通明,每個人都步履匆匆臉色沉重,焦急之余還不忘給魔尊留足夠的私人空間難過,媳婦跑了心好累,尊上哭吧不是罪。 魔尊去藥廬和藏經閣找了個遍仍一無所獲,他表情陰沉目光銳利隱隱有發怒的跡象。 眾人見狀連忙腳步加快動作放輕,心里悄悄構思起魔尊的逃妻之護法要娃不要爹。 這么大陣仗自然驚動了涂山仙君,他乍見到亮光還以為失火了,著急忙慌趕回來幫忙,剛靠近就被眼前詭異氣氛嚇懵逼。 只見小弟們高舉火把排排站,而聞風正緊握拳頭給他們開動員會,東風吹戰鼓擂,護法離家沒人陪,魔尊哭少主鬧,以淚洗面真難熬,兄弟們動起來,打起精神找一找,齊心協力為魔界,不吃不喝不睡覺。 受到鼓舞的小弟個個打了雞血一般興奮,高舉拳頭怒吼,聲音劃破天際,回蕩在山林之間。 仙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問其中一個小弟,“你們在做什么?” 可別告訴我在搞某種邪惡祭祀活動。 小弟嘴一撇,難過道,“我們護法帶球跑了?!?/br> 這事兒仙君倒是沒預料到,不過他一點都不緊張,穿過人群走到魔尊面前,從懷里摸出來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咬了一口好奇道,“真跑了?” 魔尊悲痛的點頭,急得在原地直打轉,突然想起來什么皺著眉質問,“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黑鍋仙君才不背,“我一下午都跟云祁在后山挖紅薯?!?/br> 所以你媳婦兒跑了真的不怪我。 魔尊挫敗的狠捶了下石柱,“我去蒼梧雪山找找看?!?/br> “他要真躲你,絕對不會回那里?!毕删龥]心沒肺的吹了吹烤紅薯。 “那怎么辦!”忍耐許久的魔尊終究是發了火。 “我怎么知道?!毕删琢怂谎?。 聞風那邊動員會也差不多結束,小弟們士氣十足浩浩蕩蕩沿著下山的路找人去了,安排好一切他見魔尊萎靡不振,不禁悲從中來, 魔尊冥帝手牽手,追妻路上好朋友。 不過說起來冥帝好像也不見了,聞風眉頭一皺,覺得事有蹊蹺,謹慎的提醒魔尊,“尊上,冥帝也不見了?!?/br> 肯定是他把護法哄走了然后再以此要挾仙君嫁給他。 不等魔尊開口,護犢子的仙君一躍而起,怒氣沖沖道,“你幾個意思?” 怎么黑鍋還黏上我們家了。 號稱跟冥帝沒有任何關系的仙君,一反常態維護他,“云汜是去妖族參加宴會了,跟你們護法離開沒關系?!?/br> “你怎么知道?”聞風懷疑的小眼神亂瞟。 “他走之前告訴我的?!毕删斨钥炯t薯弄臟的黑乎乎嘴角據理力爭,他不知道的是,冥帝這個致力于親自撒糖的奇男子,此時正在妖族宴會上瘋狂發小話本,面對六界眾仙家追問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實在說不出來就瞎編,直把眾仙家甜的神志不清,即使這樣他們仍圍在冥帝身邊嗷嗷叫,再多講一些,本仙還能磕! 猝不及防被喂了把別人家的糖,聞風難過的快要哭出來。 來給偶像送烤紅薯的云祁,覺得氣氛有點對頭,偷偷問仙君,“嫂嫂,魔尊怎么了?” 仙君擦擦嘴不以為然,“他媳婦兒跑了?!?/br> 云祁揉揉腦袋不解道,“可是護法明明在清揚房間啊?!?/br> 魔尊大驚,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急切問,“真的?” “對啊?!痹破铧c點頭,“我剛從那里出來?!?/br> 魔尊半分遲疑都不曾,拔腿就往后殿跑,衣袂飄動,檐下鈴鐺輕響。 他倉皇推開房門,果然看到熟悉的瘦削身影,聽見清揚喊父君,護法的背僵直了一下,不敢回頭。 魔尊快步走到他身后,將他緊緊圈在懷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使提心吊膽的心臟松懈些許,“你嚇死我了?!?/br> 護法垂下眼眸,嘆息道,“我都知道了?!?/br> 所以才想不告而別。 魔尊臉色沉了下來,松開護法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篤定道,“我不在乎,不管你是誰,我都認定了?!?/br> 護法眸光微動,一圈水意浮現至眼角,“可是……” 話未說完,他便被魔尊吻住了,魔尊急切的在他唇上輾轉,舌尖強勢略過他唇齒間每一寸,時不時還啃咬一下,直把那里蹂躪到紅腫漲痛,與動作截然不同的是魔尊眼神很溫柔,深邃中帶著絲絲光亮,像極了深夜璀璨星河。 護法呆愣在原地,心里的顧慮忐忑全部消失在無形之間,他緩緩放松身體,主動加深這個吻。 直到氣喘吁吁兩人才分開,魔尊用指腹蹭干凈護法唇邊的津液,低頭想再次吻上去,護法忙用手推搡他的胸膛,“清揚還在……” 經他提醒魔尊才想起來屋里還有人,回頭一看發現清揚自己把眼睛捂的嚴嚴實實,一副不打擾父母恩愛的乖寶寶模樣。 聽到自己的名字,清揚食指和中指間張開一個小縫,眼睛眨巴眨巴天真的問,“父君娘親,你們好了嗎?” “沒有?!蹦ё鹛蛄讼伦齑?,有些意猶未盡。 清揚聞言連忙把手指合緊。 護法尷尬的要死,把魔尊推開轉身看見趴在門口圍觀的八卦群眾,眉眼立刻冷了下來。 魔尊在護法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之前把他牽回了茘云殿。 剛踏進殿門,魔尊便從袖中掏出來那張被揉皺的信紙,儼然要跟護法算總賬,“你這是什么意思?誰準你離家出走的?” 護法摸不準他是不是真生氣,小聲為自己辯駁,“我還沒出門,算不上離家出走?!?/br> “有這種想法也不行!”魔尊陰沉著臉裝兇,必須把離家出走的火苗扼殺在搖籃里。 護法有些無奈,“我是怕你為難,畢竟我們……” 剩下的他說不下去,偏偏魔尊故意追問,“我們怎么了?我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護法掙扎一會兒,別扭道,“表兄弟?!?/br> 說這話時他臉上多了?抹沮喪,魔尊卻不正經的想歪了,明知故問道,“那你應該叫我什么?” 護法一時沒反應過來,滿臉迷??粗ё?,魔尊輕笑一聲,俯身湊到他耳邊親自教導,“表哥或者哥哥,你挑一個?” 護法顯然被這個羞恥稱呼嚇的不輕,慌慌張張往后退,他退一步魔尊便進一步,鐵了心要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最后護法無處可躲跌坐在床上,他自知逃不過,忍著羞恥小聲喊了一句,“哥哥?!?/br> 喊完不自在把臉扭到一旁,瑩白的肌膚上布滿淡淡薄紅,看起來格外誘人。 魔尊溫柔吻上他的眉心,躺倒時隨手將床帳扯下,遮擋一室旖旎春光。 ※※※※※※※※※※※※※※※※※※※※ 虐是不可能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