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打暈拖走
砸在賀言額角的是一個陶器瓶子,其貌不揚卻異常的堅硬,在人身上破了一個口子再摔在地上,它卻半點裂縫都沒有。 有溫熱的腥稠的液體順著賀言的太陽xue汩汩而下,他的半張臉都浸在血里,整個人看著就像是從被一盆血給潑了一樣。 應該是很疼的,從被砸中到現在,他卻連半點聲音都沒出,連表情也沒變一變,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疼痛。 賀言完全沒感覺嗎?不,還是有的。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毛衣,血滲透進去是看不見,而那種粘膩的感覺還有血腥氣味卻讓他無法忽視。 “真臟啊?!辟R言掀了掀眼皮,血就從睫毛上滑下來流進眼睛里,把整只眼睛也染得紅紅的,跟即將要咬破籠子掙脫出來吃人的野獸一樣可怕。 身上也臟,衣服也臟,這里的所有東西他都覺得臟,真想全部都給換掉。 賀明朝把人傷成這樣卻沒有半點悔意,又把茶壺也拎起來砸了,里頭的水已經燒得guntang,滾水濺到賀言的褲腳上,升騰出一縷白霧。 “都這個樣子了,你還想去哪?” 賀言腳步頓了頓,繼續往前走,“去哪都好,都比這里干凈?!?/br> 手握住門把手,“還有,下次有事就直接說,不要拿祝媛還是誰做借口,也別真的去動他們,請你記住了?!?/br> “管家!”賀明朝大喊,“給我攔住他!” 門從外面關上,賀言用力拽了兩下,額頭上的傷口就開始抽著疼,緊接著,視線也迷糊不清了,“轟隆”一聲,如山崩塌,人也仰面倒了下去。 幾個人合力把賀言抬進房間,住在老宅的護士也立刻拿著醫藥箱進來幫忙處理傷口。 賀明朝問:“有大礙沒有?” 護士搖頭,“少爺還在昏迷,傷口看著不嚴重,但不排除腦震蕩的可能。如果可以,還是盡快送去設施完善的醫院治療比較好?!?/br> “行了行了?!辟R明朝擺擺手,把人轟出去,“死不了就行,暈就讓他暈會,也省得我cao心?!?/br> 管家把臥室門關上,道出自己的擔心,“您該與少爺說出實情的,那樣就不會弄成這副模樣。剛才二位在里頭吵架,那動靜……我聽了都糟心。少爺一會醒了只怕會更生氣,您說說,到時候要怎么辦才好?” “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說唄!”賀明朝雙手抱胸,不以為意的說,“最多又是發脾氣出去一年半載的不回來,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都習慣了,你難道還沒習慣?” 管家點點頭,又擔憂起另外一件事,“那幾位董事那邊,您該怎么說?” 董事會的那幾個老家伙,因著看不慣賀言作風,覺得他現在都這樣桀驁不馴,若是任由其發展下去,往后只怕更加難以管教。 于是乎便想著,出個主意,找幾個把人給綁走,嚇唬嚇唬幾天再給放回來。到時候賀言就該知道他們的厲害,對待他們時也恭敬一些。 “公司的那群董事……嘖,都是一群蠢貨!吃了豬油被蒙了心的一群、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賀明朝叉著腰,恨恨的說:“他們做他們的,我做我的,難道就許那些人欺負到我兒子的頭上,就不許我出手?不過是各顯神通的事,他們綁不著人,難道還能跑上門來要人?” “我呸!就是在做夢他們,想都別想!” 管家見他都激動的語無倫次,趕忙過來給人順氣,“是,都是一些異想天開的,我們家少爺自是能逢兇化吉,遇事都有貴人相助。況且,您其實也不必太憂心,依我看啊,少爺他可不是個能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真要與他們硬碰硬,還不知道是哪個吃虧?!?/br> “貴人?什么貴人!那不都是我給他擋了災?”賀明朝對著空氣踹了一腳,“臭小子,我就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是是是!” 管家附和,“都說兒女是做父母的前輩子欠下的債,這輩子本就是來還債的,萬物皆有輪回,等他明白過來了,一定會理解您的一番苦心?!?/br> 賀明朝冷哼,“指望他?也不知我閉眼前,能不能等得到!” 發完火,正事還得辦。 管家問:“老爺,我們就這么把人給留下人,要不要給公司那邊去個消息?” “去消息做什么?這事啊,你我都不知道!” “對了,那個叫祝媛的丫頭……”賀明朝瞇起了眼睛,神色略微有些陰沉,“找個時間,我得再見那個丫頭一面?!?/br> 當初自己替她解決了麻煩,又給了一筆錢聯系好國外的一切,讓她就算離開了長河也能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 不需要那丫頭做什么,只是讓她自此以后不要在賀言面前出現,那會也是爽快地答應了的,這才過了多久? 區區兩年時間而已,竟然就敢回來了! 賀明朝想起那個女人就覺得心煩,既然那個小丫頭的記性還不如自己這個老頭子,那就讓她再遺忘一會子。 等自己閑下來了,再好好的幫小丫頭回憶回憶,當初跟他都是怎么保證的。 …… 賀言雖已經離家,但祁憐也無法真的就在這安心休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的狀態持續了幾個小時后,她終于忍不住爬了起來。 她得回去,這里處處都是賀言的氣息,而且自己不知道對方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等那人回來了,看見自己還在這,還會讓她走? 難不成還要在這待一天?那不能夠。 倘若對方沒留自己,直接開了門要她走,到時候又該怎么辦? 面子里子就都沒了。 而且口口聲聲的說著要保持距離的是自己,結果轉眼間就忘得一干二凈,那怎么可以?不說賀言會怎么想,便是自己想著也覺得好笑得很。 現在還是上班時間,祁憐也沒真的那么熱愛工作,打算拖著個病體去上班。 既然賀言都說了已經批了一天的病假,那白白浪費了也怪可惜的不是? 慢悠悠的溜達著回了住所,街道上人流稀少,祁憐覺著有種高中晚自習時,其他學生都在做作業,自己卻翹了課在cao場上溜圈的閑適感。 一個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