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意外
祝媛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挨了一巴掌就想打回去,手還沒落下去呢就被祁憐給捉住了。 “許清雅!”祁憐的聲音很低,怕吵著了里頭的人,“里頭躺著的人是許清雅的母親,你知道嗎?”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祝媛唇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的干干凈凈,那臉色比垂危的病人還要難看幾分。 “不是我!跟我沒關系!”祝媛像只被踩著尾巴的土撥鼠,聲音大的讓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祁憐一把捂住她的嘴,冷聲道:“祝小姐最好安靜一些,打擾了病人可不好,萬一里頭的人因為你這一叫受了刺激,你還能說這跟你沒關系嗎?” 祝媛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她,面露驚恐,她怎么就沒看出來這個小秘書是個這么厲害的角色? “我可以放開你,你得安靜一點?!逼顟z把捂住她嘴的手放下,卻沒有松開她的手腕,“有些事,我想跟祝小姐談一談,不知道你現在有空嗎?” 祝媛掙扎了一下,甩不開她的手,沒好氣的說:“我現在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醫院里人來人往的說話不方便,當祁憐提出去樓梯間時,祝媛卻死活不同意,那個地方跟許清雅出事的環境太像了,她沒法待在那。 “那這里,祝小姐還滿意嗎?”祁憐走到住院大樓外的停車場,這里沒什么人來,外頭的路燈也很亮。 祝媛捂著鼻子,聲音有些發悶,“你是還想把那些污蔑我的話再提一次?都沒有證據的事,你這么胡亂說話,我是可以告你誹謗的!” 旁邊的花壇里又種了兩棵臘梅,香的很,而她卻對花粉過敏,吸多一點的話很可能會出現休克反應。 此時此刻她也沒辦法再說換地方,只想著趕緊應付完祁憐走人。 “證據嗎?有的?!逼顟z打開包在找什么東西。 祝媛花了幾秒鐘的時間回憶,確定所有的證據都在那場大火里化成灰燼,祁憐是不可能拿得出什么東西,大概只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她的得意只維持到祁憐把畫稿展開的前一瞬,在認出那是誰的東西時,祝媛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許清雅果然把她們之間的交易告訴這個女人了,她當初的做法真是沒有錯,只可惜那場火怎么就沒能一起燒死祁憐! “一張廢棄的畫稿,能說明什么?”祝媛假裝鎮定,無所謂道,“若你沒有別的話好說,那我可就要走了,待會賀言可是要過來跟我約會呢!” 祁憐毫不留情的戳穿她的謊言,“哦?是嗎?boss他此刻應該在參加拍賣會,應該沒看過來赴您的約?!?/br> 祝媛剛想問她怎么知道,才發現對方的打扮很隆重,明顯是剛參加完什么重要活動回來。 “你和賀言……” 祁憐搖搖頭,“比起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我倒是想問問……您的手,還好嗎?” “什么意思?”祝媛把手撤下來藏到身后。 祁憐上前兩步逼的對方連連往后退,“我什么意思,祝小姐不會不明白吧?也許真的是我誤會了,不過您若是要自證清白也很簡單,這里就是醫院,進去做個檢查很快的?!?/br> “檢查什么?”祝媛的呼吸有點困難,因為過敏,喉嚨好像已經開始出現腫脹反應。 祁憐抓住她的手,死死的盯著她的表情變化,“當然是檢查您的手,確確實實沒有任何問題,不需要找什么代筆,您跟許清雅沒有任何關系!那一天……也確確實實是你第一次見她?!?/br> “好笑,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祝媛四處看了看,想即刻逃離這個地方。 “那你是承認了?”祁憐不依不饒。 “承認什么?” “你在慌嗎?還是在心虛!” “我沒有!” 祁憐拽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那就跟我去!” “不可能!”祝媛用了很大的力氣把自己的手拽回來,瞅準了大門的方向就往那跑。 祁憐趕忙從地上起來追出去,在馬路邊又拉住了她。 “祝媛,跟我回去!” “滾開!” 兩人在車流不息的馬路邊拉扯,看的叫人心驚。 賀言坐在車上拿著那顆裸鉆,問:“林叔,林嬸也喜歡鉆石嗎?” 老林看得出來賀言的心情似乎不錯,打趣道:“難不成您想把這顆鉆石送給她?那可不成啊,我家老婆子有我給的金指環戴戴就行了,您這個她可戴不了!” “不過夫人倒是喜歡這些珠寶,您這顆……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老林陷入回想,“這莫不是夫人之前買下來,說要給兒媳婦鑲戒指的那個?” 賀言好像在笑,“說是這么說,那會買的時候,恐怕也是自己喜歡,又怕被人笑話,才故意說是替我準備的?!?/br> 老林也是呵呵的笑,“是,這都是年輕姑娘們喜歡的,不過夫人其實有時候跟個小姑娘也差不多!那您今天拿出來,是想送給誰?” “沒誰?!辟R言把東西收好,淡淡道,“只是拿出來看看?!?/br> “那讓我猜一猜?!崩狭终郎蕚渫蟠蚍较虮P,看見路邊的兩個人有點眼熟,急忙喊,“祝小姐!” 賀言擺擺手,“不是她?!?/br> “不是!”老林急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她她她……你看那,是不是祝小姐?” 賀言降下車窗,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祝媛,而是…… “祁憐!” 祁憐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在她抬頭的那一瞬,祝媛掙脫她的手往馬路對面跑。 來往的車很多,前面的紅綠燈又正好是綠燈,一個人往馬路中間跑,會發生什么,不難猜。 賀言抱著昏迷不醒的祝媛走過祁憐身邊時,沒有做半點停留,只有一滴溫熱的血從祝媛的身上落下來,滴到她的臉上。 祁憐用手摸了摸,指尖粘膩一片猩紅。 意外來的太快,她看見了那輛車開過來,可她沒來得及去拉祝媛,指尖才碰到對方的衣擺,祝媛的身體就像一個破風箏,從她的面前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祁憐看著自己的雙手,問自己,自己是真的沒有拉住祝媛嗎? 還是根本沒想去救她?自己真的拼盡全力了嗎? 祝媛的意外,到底應該歸咎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