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虛空的虛空
“常氏的事,我不想,也沒有興趣插手?!辟R言指明這一點,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你若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包括取常林而代之也好,還是把整個常氏收入囊中也好,我都沒意見?!?/br> 他這個大哥,不是那么懦弱的人,不可能只因為一點小壓力,就過來找他喝酒解悶。 大家都是聰明人,對方只不過是求一個自己的態度,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那邊的態度。 賀言雖厭惡常氏,可母親卻與那邊有斬也斬不斷的聯系。 說起來,他手上還有一些從母親手里繼承過來的常氏股份,也是母親最后留給他的東西。 常穆十分震驚,并沒有想到對方能看穿他到這個地步,被賀言這樣說出來,倒顯的他不夠坦蕩。 不過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他要的是賀言的幫助,而現在對方也給了他承諾,這便夠了。 賀言開口道:“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常穆把眼鏡重新戴回去,“想必你也有所耳聞,常林被老爺子轟出去,而且把他的職權都交給了我。外人都說是他失寵而我得了便宜,可實際卻是……” 常林被卸任,手上的所有權力以及做的項目,都轉到了常穆的手里,而原料采購原本也是常林負責的。 后來在一次審查中,被人查出原料有問題,還沒等確鑿下來,消息就已經被封鎖,而且常林即刻就離開了常氏。 待他接手以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可所有人都主張把這件事按下來內部消化,結果不知是誰傳了出去。 原本只是原料不合格,可現在竟然傳成了走私。 “走私這個罪名,任誰也擔不起?!背D挛⑽⒌念澏?,“現在常林走了,到時候有關部門介入調查,第一個找的就是我。禍從天降,真是擋也擋不住?!?/br> 賀言做出總結,“這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他們用常林做了個局,現在推你進去填坑,讓你替他去死……不,或許一開始,他們要的就是你死?!?/br> 他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泛白,眼神中有寒冰數尺。 賀言早知他這大哥不受待見,可這么些年看起來,也算過得去,哪知到最后還是不肯放過他。 或許對于常家來說,只要有常林這一個來繼承家業就夠了。其他人,都可以當墊腳石,可以隨意的犧牲掉,就如同當年他們對母親做的一樣。 常穆雙手捂著臉,“若只是對付我一個人,這條命給就給了??伤麄円欢ㄒ膊粫胚^你嫂子和侄子,萬一……你能答應我,照顧好這母子倆嗎?” “不會的?!辟R言說,“你不會輸?!?/br> 這一天,兩人喝酒喝到深夜,常穆醉的不清,怎么也不肯回家。 “把你們老板扶到樓上休息,明早把他送回去?!辟R言吩咐完,才由司機扶著上了車。 在他出去后不久,常穆也清醒過來,驅車回了常家老宅。 “賀少,夜里涼,您還是把車窗關上吧?!彼緳C老林怕他酒醉受涼,提醒道。 賀言按住上升的車窗,“不用,我沒醉?!?/br> 喝那么多酒哪能不醉? 況且哪個喝醉了的,會講自己醉了? 不過這話老林也就心里想想,還是動手重新把車窗給降了下來。 “老林?!辟R言突然說,“我不想回去?!?/br> 當晚,賀言的車子駛入賀氏員工宿舍區內,停在其中一棟的樓下。 他在車里坐了一會后,推門下車。 夜里還是冷的,他甚至連大衣也沒穿,就扔在后座,衣著單薄的站在了夜幕里。 “啊呀賀少,你這樣不行的,凍壞了夫人要心疼的!”老林是他母親在世的司機,后來就跟在了賀言身邊,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老人了。 所以現在拿著大衣,態度堅定的站在賀言面前時,后者才不敢不從。 “今天辛苦了,您就先回去吧?!辟R言邊穿衣服邊說,他今天就想一個人待一待。 老林不贊同,“您待會要怎么回去?酒駕要坐牢的!” “我不開車?!辟R言仰著頭,從第一層的窗戶往上看,這個時候了,大多數人已經睡了, “那您睡車里?那不行的。還是您在這有朋友,能借宿?”老林堅持不肯走。 朋友? 賀言想了想,好像不能把她算作朋友,至于借宿……大抵也是不可能的。 “嗯,也許吧?!彼斯路?,靠在車頭上,笑道,“您要是還不回去,估計得跪一宿的搓衣板了?!?/br> 老林不樂意了,重重的拍了他兩下,“你個毛頭孩子,盡胡說!那我就走了,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雪的,你仔細點!” 最后他又去而復返,到車里給賀言找了條厚圍巾圍上才了事。 賀言倚在那,只覺得少了什么,點了根煙夾手里才算舒坦。 一根煙燃盡又接一根,在第四根煙燃到一半的時候,下雪了。 “不是說明天下,老林的話真是不可信?!辟R言嘆了一聲,把身上的積雪拍掉,卻也還是沒有回車里的打算。 祁憐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穿了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手里捏了個錢包,就那么粗暴的闖入了男人的視線里。 她是已經睡了一覺起來了,后來便怎么也睡不著,往窗外一看,竟然下雪了。 “好想吃夜宵啊?!逼顟z摸了摸肚子,決定久違的去吃個夜宵。 想著大半夜的應該不會遇見什么人,于是她連衣服也沒換就下去了,哪里想得到…… “嘿?!辟R言叫住下了臺階要往另一邊走的女人。 “誰在那?”祁憐心里一咯噔,回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人在跟著她,難道她真的被人尾隨了。 急忙就要去拿手機,卻發現自己只帶了錢包下來。 該死!祁憐低聲咒罵一句,捏緊了錢包僵硬轉身,瞄準了黑暗里那個朦朦朧朧的人影,大力的把手里的錢包給扔了出去,轉身就跑。 怎奈何她穿的是拖鞋,沒跑兩步就掉了一只,腳掌踩在地上,涼的她一個激靈。 賀言接住對方拋來的東西,結果是一個錢包。 所以他是被當成什么變態跟蹤狂了嗎? 男人有些無奈,或許該稱贊一下對方的警惕心? “祁憐,站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