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命懸一線
刀疤臉心里也發怵,聽見哥哥這么說,自然就收回了手,“大韓,你小心點?!?/br> 若是這女人真的死了,這種時候能不接觸就不要接觸,萬一留下個什么證據,還多搭一個人進去。 “哥?!绷硪粋€人也忍不住叫了他一下。 那個叫做大韓的男人慢慢蹲下,把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放在祁憐的鼻子下,好一會沒動。 “怎么樣,她……真的死了嗎?”說話的是瘦猴。 祁憐的意識還在,聽到這話忍不住抖了一下睫毛,心里那根弦繃的緊緊的,心里默念各路神仙,拜托千萬別讓那個人發現。 雖然很微弱,但大韓還是感覺到了指尖有思思氣息在流動,伸出手指在祁憐臉上點了點,又把身體壓低,不知要做什么。 祁憐的脖子上還在流血,失血過多導致她的力氣也喪失了大半,很快,她就要連憋氣的力氣都沒了。 快點走,快點走……她心中默念。 有男人溫熱的鼻息噴到她臉上,祁憐感覺到對方輕輕的把自己掉下去的衣服給拉了上來,隨后以一種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不要動,不要睜眼,全看天命?!?/br> 什么意思?祁憐一時不理解他的意思,就感覺眼皮子被人按了一下,隨后那個人就離的遠了。 她聽見那個人對其他人說:“死透了,身子都涼了?!?/br> 刀疤臉啐了一口,“真晦氣,我們趕緊走,這娘們……” 那個人對刀疤臉說:“大哥和瘦猴先去開車,我和小韓把這收拾一下就出去,可別留下什么東西被人查?!?/br> 瘦猴巴不得趕緊走,急忙答應,把刀疤臉推著往外走,“謝謝了啊,兄弟!” “你們倆快點,沒多少時間了?!钡栋棠樢舶咽謾C上的指紋擦了擦,往地上一扔。 看著兩個人都出去了,那個人突然又蹲了下來。 “哥,你在干嘛?我們不是得趕緊走嗎?”另一個有點懵。 那個人用了點勁拍祁憐的臉,聽見她一聲無意識的嚶.嚀,立刻把身上的一件長袖脫下來用嘴撕成長條,口中含糊不清的說:“去門口看著,有人進來就喊?!?/br> “可是……” “去!”大韓不耐煩。 大韓把撕好的布料一圈圈的往祁憐脖子上裹,也不知裹了多少層,看見血滲不出來才停手。 祁憐半睜開眼睛看他,想說什么可終究還是沒力氣,她恍惚間又聽見手機鈴響,那個人又把他放下了。 大韓把刀疤臉剛才扔掉的手機撿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喂,你是誰?!?/br> 賀言打了很多遍,本來都已經不報希望了,沒想到既然接通了,里面傳來一個男聲,可不是剛才那個。 “你們要什么,別傷害她!我都可以給你們!” 賀言的手死死的抵住方向盤,看著地圖還有那么遙遠的距離,有點克制不住的顫抖。 他慌了,他應該更快一點的,應該更快一點的! 那邊安靜了一下,然后對方好像走了幾步,說了句,“先叫救護車吧?!?/br> 電話沒掐斷,卻再也沒有了聲音。 大韓把手機殼用衣服擦干凈,包著放到了祁憐旁邊,看了她兩眼,轉身離去。 外面有汽車發動的聲音,不一會兒,那個聲音就越來越遠了,看來他們是已經逃走了。 她好困啊,好想睡覺。 就在她要徹底的閉上眼睛那一刻,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了賀言的聲音,好像離她很近。 在哪呢?祁憐眼睛瞇開一條縫,在有限的視線中,發現了手邊還亮著的手機屏幕,賀言的聲音就是在那里面傳出來的。 手機離的很近,祁憐伸伸手指就能碰到,手指一點一點的推著手機到耳邊,至多是二十公分的距離,可遙遠的比大學時期參加三千米長跑還要更加費勁。 “額……”祁憐一張口就覺得喉嚨生疼,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單音節。 賀言在那個人說完后,立刻叫了人給最近的醫院打電話,而他只致力于如何才能讓那遙遠的距離怎么以最快的速度縮短縮短再縮短。 可就在他在路上狂飆車時,在祁憐發出第一個的音節時,他就聽出了與之前兩個聲音都不同的,那種只屬于女性的獨特嗓音。 “是,祁憐嗎?”賀言呼吸一滯,把手機貼的更近了些,連對方的呼吸聲都不想錯過。 祁憐卯足了力氣,也只能靠著呼吸從鼻腔里發出一個極微弱的“嗯”,連“我是祁憐”這樣的簡短話語也無法說出來。 賀言意識到對方大概無法正常說話,也不敢猜測她到底處于什么境地,“你好好聽我說,你不用說話,用敲手機來回答我。一下代表是,兩下是否定,可以嗎?” 車上的人也都憋著氣,生怕呼吸聲驚擾了賀言的聽覺。 賀言聽到了一聲響,接著問,“你現在,安全嗎?” 這回對面沒有立即回答,好一會才傳來了一聲響,緊接著,又響了兩下。 賀言看著還剩下五公里的距離,腳下油門踩的越發狠,同車的人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可硬是又給吞了回去。 信息部部長夾坐在兩個保鏢中間,端著電腦小心翼翼的提醒,“boss,那輛車又開始動了,而且信號越來越微弱?!?/br> “救護車出發了嗎?” 他選擇的是離祁憐最近的一家醫院,應該會比他更快到達。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賀言才穩著聲調,繼續和她對話,“那些綁架你的人,已經走了是嗎?” 一聲響,力道卻比剛才更輕,祁憐已經快力竭。 那些人走了,卻把祁憐留在那,是以為她死了嗎? 賀言不知道這是幸還是不幸,他只知道祁憐撐不了多久了。 “你很困是不是?再堅持一下,回家再睡,那邊……可能會有老鼠、蟑螂……你不喜歡那些對不對?”賀言無法停止和她的對話,一旦停下,可能對方就永遠都回答不了了。 車上的人聽著賀言用那溫柔無比的聲音說話,頓時覺得有些驚恐,疑心自己boss是不是魔怔了? 難道失蹤的那個女人是賀言女朋友? 可是……聽說只是個秘書啊。